第96章 逼供

第96章 逼供

“不,侯小姐與二皇子已有婚約,二皇子為何會突然對侯小姐這樣?又是在這種地方?殺人凶器為何物,致死原因是什麼?死亡時辰多久?這一切隻有屍體能告訴我,所以請皇上應允。”

她一字一句說的甚慢,就算是仵作也未必有她這麼專業,因是在狩獵場,要請來仵作也需要很長時間,而時間一久,留下證據也會漸漸消失,況且案發現場已被破壞了。

“準了。”

“多謝皇上。”

夏辰洛的屍體被安置在擔架上,四周有護衛守著,並撐起了簡易帳篷,顧畔之走進去之前,讓郭律斜過來對他囑咐了幾聲,才走了進去,拿出貼身藏著的工具來,她並不敢大刀闊斧的解剖,這種情況,一般的驗屍程序便可,因有帳篷護著,裏麵除了她之外,還有離王太子以及夏辰洛在場。

她用小刀將他的上衣劃開,露出上身也看見致命傷,吩咐侍女取來酒與白布,將傷口擦拭幹淨之後,才用鑷子將其中反複檢查,才道:“死者男,粗略看來二十歲左右,死亡時間已有一個時辰,身上有多處傷痕,還有咬痕,死亡原因,被刺穿了心髒,凶器為匕首,寬約一寸,長約莫六寸,有倒刺,拔出之時對傷口進行了二次傷害。”

“指甲細縫中有皮屑,死之前有掙紮的痕跡,身上有多處瘀傷,曾有過激烈打鬥,肋骨有傷但不致命。”

上身檢查的差不多之後,她的手已觸摸到了褲頭,夏景容幾步上前按住了她,語氣陰冷:“你幹什麼?”

“驗屍,觀其死前有無那種事。”她淡聲回應,絲毫不覺自己行為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你是女人。”該死的,一想到她這手觸碰過別的男人,甚至還要碰到更肮髒的地方,他就有種滅世的衝動,明明該避如蛇蠍,甚至將她往醋裏浸泡幾天才是!

“我現在隻是法醫……不,是仵作。”畔之習慣性的說道,職業性已滲透到她的骨子裏,如影隨形。

夏景容終於放開了她,看著她將褲頭扯了下來,又細細查看了一番,才將那褲頭又重新穿了上去,將手用酒洗淨擦拭之後,才緩步走了出來,眾人的眼睛全都盯著她。

郭律斜上前幾步對她耳語幾聲,她點了點頭,才緩步行至夏宗皇麵前,沉聲稟告道:“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民女還需問幾個問題。”

“準了。”

“郭瑞安,能詳細說下事發經過?既然你承認是你下的殺手,那麼起因經過能複述一遍嗎?”

因顧畔之揭露侯雲韻可能被施暴的事,郭瑞安心緒也有些失常,低著頭並未做聲,顧畔之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可以選擇不說,那就等著定罪吧,皇上,我無話可說,求皇上降罪,弑殺皇子其罪當誅,其父兄皆同罪,郭這府三十二人,加上民女一共三十三條性命,任由皇上處置!”

她這算是放棄了?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已自定了罪責,依照南朝律法來確實該如此,四周靜寂無聲,郭衛平郭如玉郭律斜三人也都沒說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古往今來皆是如此,郭瑞安如執意因護他人而認罪的話,那麼郭府一家的性命都得陪上!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隻是有些難言啟齒,如今一聽那顧畔之竟直接認罪了,這已是將郭瑞安逼到了絕境之上,他的性命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郭府之人!

“一個時辰之前,我狩獵到此,卻看到二皇子意圖非禮侯小姐,侯小姐叫喊救命,我一時衝動便上去救她,與二皇子發生了爭鬥,一時失手之下才殺了他。”

“凶器呢?”

“扔在了草叢中,我失手殺人自知難逃罪責,不過他既身為皇子,卻做出這種事來實在不可原諒!此事關乎侯小姐的清白,所以之前才隱瞞的。”

“你慣常所用的為長劍,劍還別在你腰間,那麼請你告訴你,你是用什麼凶器殺了二皇子?”

“一把匕首。”

“尺寸多長,有什麼特征?”

“不記得了。”

兩人一對一答,是誰聽到這裏,都能確認的確是他下的殺手,隻是事出有因,到底該如何判決也是個問題,那莊貴妃哭著怒罵起來:“還要問什麼?就是他殺了我兒,本宮要讓他償命!”

顧畔之沒理會旁人,繼續道:“既是你的匕首,也總該記的個大概才是。”

“長八寸,很普通的匕首。”

夏辰曄與夏辰洛兩人聽言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之前顧畔之檢查屍體之時,分析了傷口從而推斷出那凶器,與他說的有些出入,若她沒出差錯,那就是郭瑞安在撒謊?

“剛才我讓三表哥去事發之地查看了一番,並未找到凶器,所以無法判斷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說到凶器丟失之時,郭瑞安臉一怔,雖十分輕微,顧畔之卻沒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勾唇淺笑道。

“不過,二皇子卻告訴我,你撒謊了,凶器長六寸寬一寸左右,更重要的是,刀刃之處有倒刺,拔出之時,對傷口會有二次損害,屍體上傷口很明顯的說明了這一點,所以,你撒謊了,又或者說,那匕首不是你的,下殺手的人也根本不是你!”

郭瑞安張了張嘴巴欲要說話,顧畔之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而向侯雲韻走去,侯閔守在一旁,陰冷戒備的看著她,厲聲喝道:“我女兒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離王,麻煩你讓人控製下侯將軍,他會影響我。”對於這種驍勇莽夫,讓夏景容處理便可,他下令,上來兩名侍衛將他給隔離遠了些,侯閔心懷憤懣卻也不能說什麼,隻能用憎恨陰沉的眼盯著她。

侯雲韻一臉慘白,顯然是受驚嚇過度,顧畔之上前一步扶著她,卻伸出右手解開了她衣領的一顆扣子,侯雲韻下意識的想要掩飾,卻被她緊緊鉗製,被領襟遮掩的頸脖處,有幾道青紫的淤痕,甚至還有破皮的跡象。

“你這裏的傷,是二皇子下的手吧,他掐著你的脖子要殺你,所以出於抵抗,你就用匕首刺向他對嗎?”

“不……不。”侯雲韻忙搖頭矢口否認,啞著聲音哭道:“我沒有殺他,沒有!”

“你否認也沒關係,我會找到答案的。”說罷也就放開了她,眾人都有些迷惑了,這意思是,凶手不是郭瑞安?而是看起來嬌滴滴的侯雲韻?

“這事與雲韻沒有任何關係,是我幹的!”郭瑞安又在叫喊了起來,顧畔之轉身走到他麵前,因他雙手被捆著,又有侍衛在旁壓製著他,就算掙紮也沒有絲毫用處,顧畔之身後將他的上衣一扯,露出裏麵精壯的肌膚,其他人被她這番做法給嚇了一跳,南朝雖風氣開化,男女之防卻甚嚴,這簡直就是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