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被人倒打一耙

第93章 被人倒打一耙

“是。”侯季平忙派了幾個騎術較好的人去請太醫,她身邊圍著不少來獻殷勤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吵的她頭疼,怒吼一聲:“都給本宮滾開,吵死了!”

一聲令下,那些個貴女忙退開了些,因她身份尊貴,又傷在腿上,會處理傷口的都是些男人,且不說這傷勢太棘手,也沒有人敢上前幫她處理,畢竟這事關名節,南朝風氣雖開化,對女子清白卻看的甚重,斷不可在外麵麵前露出玉腿。

而那些個女人,看到這恐怖的傷口沒暈過去已算好的了,還指望她們能處理傷口?夏辰曄也顯得急躁了起來,眼見她失血越多她的臉色也越來越白,那太醫還沒請來,這要真出了什麼差池,就連他也難辭其咎!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夏辰洛開口了,他揚聲道:“顧小姐似乎精通仵作之能,應該也能處理傷口吧。”

他這麼一說,夏辰曄便想起了那次宮女被殺之時,她如何撇清嫌疑的,還有她對自己下的手段,眼色變得深幽之極,下令讓侍衛將她帶了過來,壓低聲音冷聲道:“幫公主處理傷口,倘若出了岔子,殺!”

那一聲殺字夾雜著蕭殺之意,顧畔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胸口氣血翻滾著,‘絕子’之痛還在,她還記得她的誓言,讓他一無所有,不死不休!想必這些日子,他已嚐盡當太監之苦了吧,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用刀在淩遲著她!

若非夏景容護著,他早就對她下手了,或許他也察覺到這一點了,顧畔之不緊不慢的蹲了下來,夏嫣然失血國過多,臉色慘白,神智卻還算清醒,紅著眼死死的瞪著她,低聲警告道:“你要是敢有異心……”

她的手已按在了她小腿處,那骨頭折斷且刺穿肌膚露了出來,這在醫療設備如此落後的古代是極為危險的,若傷口感染了,弄不好連這腿都保不住,顧畔之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突然說了一聲:“表哥喜歡的是我。”

“什麼!”夏嫣然大怒,差點就要一巴掌扇過去了,而就在此時,她的手卻觸在了那骨頭上,直接將它往裏麵一推,哢嚓一聲,一聲脆響,夏嫣然一聲慘叫,她頸脖之處已架上了一把長劍,劍貼著她的皮肉,隻要她一動,那劍會毫不猶豫刺穿她的喉嚨。

感覺到已回複到原來的位置,她也沒放手,而是轉頭厲聲吼道:“快尋個粗壯一點的枝幹來,還有酒與白布,快點!”

也許是被她這氣勢給嚇到了,在夏辰曄的示意下,侯季平忙吩咐人去弄這些東西,那夏嫣然被這麼一折騰,已差不多痛暈了過去,畔之繼續撫著斷口處一手的鮮血,這場麵太血腥了些,一些人受不了有的都吐了,就連那些公子哥都別過眼去不敢再看。

酒與白布拿來之後,顧畔之便讓墨香前來幫忙,用酒沾濕一塊布條擦拭著傷口,枝幹找來之後,便用白布將那枝幹順著小腿的固定著,弄完這些之後,才順勢將其他傷口也處理了。

等一切都處理的差不多,那太醫終於姍姍來遲,上前一看,對傷口的處理的方法略顯驚詫,顧畔之站在一旁,正用酒清洗著手中的鮮血,淡聲提醒道:“找個支架擔她回宮吧,她那腿骨斷裂了,要重新生好還要些時間,傷口做過簡單的處理,不過還是有感染的風險,之後就有勞太醫大人了。”

她這幾句話將重點說的很清楚,太醫雖詫異她一個姑娘家卻連這等嚴重的傷勢都能處理,卻也不敢有任何的耽誤,忙吩咐人準備好擔架,送回校場中,皇上那也還等著消息呢,畢竟公主受傷,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一行人匆忙離開,夏辰曄卻冷冷的看著那些貴女,厲聲道:“謀害公主,此事非同小可,說,到底是誰幹的!”

“太子,看樣子公主發生意外,與這匹馬脫不了幹係,得先從這馬上下手才是。”夏辰洛在旁提醒道,他的存在感並不強烈,一襲深藍騎射裝,身姿修長而溫潤,嘴角微微上揚著,任誰看他第一眼都會對其心生好感,四位皇子中,他顯得中庸了些,但在朝野與百姓中的風評卻是極好的,溫潤如玉,心懷慈悲,這是旁人對他的評價。

“稟告太子,是她,就是這個女人謀害公主的!”

莊飛煙直指顧畔之,意思很明顯,就算不是她也要將她拖下水,不管她什麼身份,有誰護著,一旦被查出與謀害公主,那就似無葬身之地了!

其他幾人也忙站出來指控顧畔之,很顯然,她又一次成為了眾矢之的,顧畔之麵無表情,從她示意墨香下手之時,她已預料到了這結果,那夏嫣然差點殺了她,她本來也有意報複,可是被人強了先,甚至還因怕她真被馬拖死了,連累自己,所以才想讓墨香出手相救。

她的性子睚眥必報,都被人欺負到這頭上,若還無動於衷的話,那就是她太傻太天真了。

“沒有任何證據的指控,都算的上是誣告,縱然你們個個身份尊貴,若調查的結果查出你們的指控無效的話,我會上告聖上,我,顧畔之,絕不容忍別人的誣陷,你們確定還要如此嗎?”

她冷眼盯著那幾人,一字一句道,其中寒意讓人不寒而栗,倒有不少人懾於她這話有些不敢吱聲了,那虞嬌冷笑一聲道:“公主射殺了你的馬,你便對公主懷恨在心,我們這些人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在場中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嫌疑?”

“原來是這樣,顧畔之,公主射殺了你的馬?所以你才出手的是嗎?”夏辰曄冷聲質問,憑借那幾人之言,便已坐實了她的嫌疑,就算她反駁那夏嫣然意在射殺她,也沒什麼公信力,她索性也沒解釋,反而嘲諷似的笑道:“不,若說嫌疑人的話,那些人應該比我更有嫌疑才是,一,馬失常之時,離公主最近的是她們,若要下手,她們更有機會才是,二,我進獵場,是有侍女謊報我表哥出了事才將我引來,沒想到三公主與她們早已守在在,並直接用箭射殺我的馬,所以,歸根到底,我才是被動受害者。三,我又沒武功,要暗算公主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不是嗎?”

她侃侃而談,將一切梳理的一清二楚,還真叫人抓不住一點錯處,虞嬌幾人有些慌了,這點先機都被人占了,應該咬定是這人動的手才是,如今反倒被人倒打一耙,惹得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