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病不起

第34章 一病不起

回到相府之時,紅袖與墨香都在府邸門口等著,一臉的焦慮,見郭律斜從馬車上下來,便連忙迎了上來扶顧畔之下馬車,紅袖連聲對郭律斜道謝,隨即扶著畔之進去,郭律斜則沒進府,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些分寸的。

進了院後,紅袖便吩咐墨香去熬藥,她雖比她小一歲,但做事還算穩妥,伺候小姐的時候也能幫忙打下手,將畔之扶在床上躺好之後,又弄了些冷水,將帕子浸濕之後覆在她額頭上,輕歎一聲道:“小姐,你怎能這麼折騰自己呢?你看,這剛退下去的熱,如今又燒起來了。”

“沒事,再喝點藥就好了。”顧畔之虛弱的笑了笑,身子雖虛軟無力,精神卻不知為何好的很,或許是因她終於反攻導致亢奮?來異世這些天,恐怕也隻有今天才這麼肆意,可惜,這身子不爭氣,不然她還想大醉三百場以示慶賀呢。

“小姐,快別說話,好生修養著。”紅袖忙輕聲安撫著,過不多時,墨香便煎好了藥來,紅袖一手接過端到畔之麵前,畔之苦著一張臉喝了一口立即皺起了眉頭,她嗜甜最怕苦,盯著那一碗黑咕隆咚的藥,胃都開始疼了。

“小姐,快將藥喝了吧,涼了藥性就會差很多。”

畔之深吸幾口氣,一狠心咕嚕咕嚕的一口幹了,壓著那翻滾起來著的嘔吐感,叫囔著:“甜棗,快,甜棗!”

墨香忙將已備好的甜棗遞了上去,顧畔之一口吃下幾顆,那膩人的甜才將苦澀感壓下了幾分,又向墨香多要了幾顆甜棗,算是對自己的補償了,紅袖好笑的將藥碗放下,為她掖著被褥,服侍她歇下。

畔之嘴裏含著甜膩的甜棗,閉眼側臥著,身子依舊燙的很,原本的亢奮感漸漸淡去,人也極倦怠起來,一閉眼便昏沉的睡了過去,一旁伺候的紅袖憂心的皺眉,小姐病情複發,難不成與太子之間的婚約真的退了嗎?到時候流言四起,那小姐以後該怎麼辦,她……還能嫁的出去嗎?

等到畔之再次醒來之後,已是入夜時分,熱已褪去不少,在旁伺候她的是紅袖,一見她醒來便上前來扶她,臉上似有喜色,畔之揉了揉微疼的眉心輕聲問:“什麼時辰了?”

“小姐,戌時了,身子好些了沒?”她如今在畔之麵前已不再自稱奴婢了。

“嗯。”畔之應了一聲,聲音剛落,那墨香便端了一碗清粥來,那粥聞起來香的很,勾起了她幾分食欲,墨香走上前來恭聲道:“小姐,奴婢煮了些小米粥,要吃些嗎?”

“好。”

紅袖聞言便從墨香手中接了過來,她一貫貼身伺候小姐,下意識中便不喜那墨香與小姐太過親近,墨香也沒說話低頭立在一旁,畔之暗笑一聲,這丫頭難不成還怕別人搶了她的位置?

畔之身子沒力氣柔弱的躺著,紅袖便一勺一勺的喂著,被人伺候的感覺甚是不錯,她就當個嬌小姐享受的緊,一碗清粥很快便見底,末了,畔之讚了一聲:“粥煮的不錯。”

墨香立即紅了臉,規矩的站在一旁,也沒趁機邀寵什麼的,畔之對她這般本分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末了,墨香退下,畔之側躺在床邊,紅袖按捺不住喜色笑道:“小姐,如今大街上傳遍了,之前那些傳言子虛烏有,您被柳老譽為有國母之賢,還有那些文人名士作詩誇您呢。”

畔之抬眼瞧著她微紅興奮的臉,眉心卻蹙起,涼聲歎道:“月滿則虧,這等盛譽對我而言不見的是好事。”

“怎麼會?”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畔之閉眼翻過身去,紅袖心存疑惑卻也沒敢再打擾她,聽著那門被輕帶上,顧畔之睜眼,鳳眸銳利之極,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國母之賢?若一閨中之女背負了這一名聲,恐怕這輩子都得與宮廷扯上關係了吧?

國母?哼,就她這種常年跟屍體打交道的法醫也能當上國母的話,以後她一時手癢了想解剖屍體了怎麼辦?

雖說解了她名譽被毀問題,不過這隨之而來的後遺症也不少啊,相府嫡女的身份應該也有些用處,再加上那什麼‘國母之賢’的名聲,盯著她的人,想必……也不少吧,一想到自己變成了五香肉,然後被幾隻餓狼盯著,她就有種要爆走的衝動!

夜半時分,等到某個木頭人不打招呼的點穴扛人飛奔一氣嗬成,再把她仍在某狼麵前的時候,她灰常不淡定了,且不說她隻身著裏衣,就這種睡夢中被人擄走,任誰都會火吧!

夏景容側臥在軟塌上,那一池的溫泉之水波光粼粼,月色如水,傾灑在他身上似披了一層薄衫,墨發披散,平添幾分肆意,白衫敞開露出身前風光少許,指節秀美捏著那酒杯輕抿一口,那美到妖異的容顏,極易勾動人的心魂!他那琥珀色瞳孔微眯,似水風情蕩漾!

畔之愣了片刻忙別過眼去,妖孽啊妖孽,麵對如此誘人男色,她竟失神了?!這實在是不可饒恕!

“我說,離王難不成有三更半夜偷人的癖好?”

暗處的鬼影身子抖了抖,這女人……好膽大!不過,若主人真偷人那就好了,他和那些大人們也就不那麼愁了……

夏景容勾了勾手指頭,涼聲道:“過來。”

對於他這種喚狗似的舉動,顧畔之表示嗤之以鼻,冷風吹來打了幾個噴嚏,鼻尖處沾染了些許鼻涕,隨意的用手擦了擦,然後準備走過去,誰知道那夏景容忽然臉色陰沉下來,用看某種惡心生物的目光看她,猶如實質一般,嗖嗖刺人冷的厲害!

“下次再讓本王看到,本王不介意一劍封喉。”

畔之不淡定了,就因為她用手擦鼻涕的舉動,這人就要廢了她?這人的潔癖是到了哪種天怒人怨的地步啊!這種人極度危險且有奇葩趨勢,半夜將人扛來這種行為就很奇葩了,看來他的病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抱著冷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子,哆嗦著問:“您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還有,我上次回去就病著,要再吹風,我身子真心扛不住啊。”

夏景容手一滯,緩慢起身向屋內走去,踏腳進入內室之時冷眼看了她一眼,畔之隨即很沒出息的跟著進去了,手……偷偷的往房門上擦了擦……

內室要暖和許多,畔之一進屋便直奔那木桌上的茶杯而去,手還沒碰到,那玉質杯便被已被人順走,夏景容盯著她,薄唇微啟冷聲道:“你手,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