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漏油了,飛不過這雪山

看她安靜的在他懷裏沉睡著,男人揚起澀然的唇角,幽深如淵的眸子裏卻充滿了期待。

雖然阿音說著再也不想見到他的話,但是從今天開始,她終於是他一個人的了。

薑九漓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架因為高空氣流的關係,而微微顛簸的小型私人飛機上。

“寒少,天音姐醒了!”

坐在床邊的鹿芽欣喜的扭頭叫著那個一頭銀白的短發,慵懶的靠在餐桌的椅背上品著紅酒,冷邪俊美的男人。

寒司夜杯中搖曳的暗紅色微微一頓,他扭頭迎上從床上爬起身的薑九漓,充滿了冷漠的眼神。

以前他還會跟她解釋,但是這次他做了便不再解釋。

他就是要她!無論她願不願意!

“鹿芽,你竟然幫他撒謊騙我?”

薑九漓冷冷的詢向鹿芽。

鹿芽垂下眼睫,愧疚的甚至不敢抬頭看她,

“對不起天音姐,寒少說隻有我給你打電話,你才會接。寒少還說,隻有他出事快死了,你才會來看他一眼。”

薑九漓知道鹿芽也隻是聽命於寒司夜,她冷冷的看向這個雙腿交疊,恣意品酒的男人,

“你要帶我去哪?你把江南怎麼樣了?”

飛機外一片漆黑,她的手機和包包都在跑車裏,任何人都聯係不上她。除了……她脖子上這條項鏈!

蕭祁霆會發現她失蹤了嗎?江南應該通知他了吧?前提是他們沒有為難江南!

寒司夜把杯中,映得他瞳孔深紅如血的酒一飲而盡,

“你放心,我沒傷害她。隻是怕她通知不該通知的人,就暫時把她綁在了車裏。到時候他們根據車子的追蹤定位,會找到她的。”

薑九漓諷刺的冷笑一聲,

“所以寒少是知道我要帶著江南去看守所見老江,就著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擄走了我?怎麼,怕老江把你的秘密都抖出來,說他同意跟你交易,卻從來沒逼過你娶江南。

還是怕老江說出,你們之間還有更不為人知的陰暗勾結,譬如他誘導我舅舅身邊的人給他用藥,最終害死了他?”

這些薑九漓都隻是猜測,寒司夜幽眸陰沉的沒有一絲光,手指輕撫著酒杯最脆弱的細頸,拇指稍一用力,杯頸便瞬間斷裂!

細碎的玻璃紮進他的手指,殷紅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桌上,鹿芽驚呼著跳起來去找消毒藥水,他隻覺得這顏色比紅酒更美麗粘稠,

“如果不除掉祖爺,在阿音你女扮男裝的身份被揭曉的時候,勢必會失去薑氏中醫!我幫你把薑氏中醫保留下來,還除掉了那個假借著親人之名,卻一直對你虎視眈眈的禍患,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是,我承諾老江隻要暗中把祖爺的犯罪的證據給我,並且在給他長時間用藥,最終導致他情緒激動突然暴斃的情況下,老江最後擔下所有的後果——

三年後我會按照事先簽訂好的轉贈協議,把我在Z國那處價值1個億的莊園地皮送給他。誘惑不夠大,隻能說明給的錢不夠多。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事。”

聽到寒司夜親口承認了,薑九漓直覺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悶的難受,

“當時蕭祁霆剛知道我的身份,緊接著就被爆了出去,我曾經還以為是他做的,但其實那個爆料人是你對不對?

替我解決危機?難道不是你寒司夜把我置於危機中,又在董事會上適時出現,拿著扳倒我舅舅的證據,裝模作樣的像個救世主一樣,替我解決了危機!還順便讓我懷疑出賣我的人是蕭祁霆,增加了我們間的裂痕,寒少真是手段高超的讓人歎服!”

鹿芽知道,在寒少綁走天音姐的那刻起,兩人間勢必會決裂。

她親眼目睹他愛而不得,自我折磨的痛苦,明知是錯也心甘情願的幫他,做一次連她自己都鄙視的壞女人,卑微的希望他能開心一點,可是現在他還是一點都不快樂。

她顫抖著手的幫他挑手指上的碎玻璃,幫他按壓流血不止的傷口,他卻冷著臉拂開手,讓鹿芽去一邊忙別的。

他眉頭輕蹙,幽深的眸子不懂的看向薑九漓,

“阿音你是怎麼了?難道你不希望解決掉祖爺嗎?為什麼你要因為一個害你的人而跟我吵架呢?”

“你隻是怕我知道嗎?難道你不是擔心如果老江說出實情,你堂堂頂流明星,會因為教唆殺人罪蹲監獄嗎?你要是覺得自己做的沒錯,你連夜坐飛機跑什麼?”

麵對薑九漓冷冷的質問,寒司夜幽暗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睛,好奇的問她,

“所以阿音知道了以後,會去告發我麼?”

鹿芽祈求的看向薑九漓,心裏默默祈禱著:拜托了天音姐,哪怕你裝一下也好,你隻要說一個字,都無疑在他心上插刀子啊!

薑九漓深吸一口氣,

“會!做錯了就要認,法律麵前沒有人是例外。”

他的心就像被沸飛石擊碎,寒司夜自嘲的低笑一聲。

也許明明猜到她會毫不留情,在親耳聽到的時候,心還是好痛啊。

“寒司夜你一再的對我撒謊,本來我已經不想再問了,但是現在我人都已經在你的飛機上了,你也沒什麼顧慮的可以說句實話了吧?”

薑九漓黑眸閃爍著寒星般的冷意,一字一頓的質問他,

“你到底還背著我,都做了哪些事?”

碎玻璃似是切開了他手指細小的血管,血順著他蒼白的手腕蜿蜒而下,滴進他身上那件藍色絲綢的襯衫的袖口,猶如高貴中侵染上了一層晦暗的汙濁。

寒司夜手指撐著額頭,狹黑的眸子細細眯起,似乎在思考從哪開始說起,

“你離開景國以後,我本想著留在那,親眼看著洛心綰這個威脅死了再走。後來我在監牢裏見到了祖爺,我假意跟他合作,實則獲得他的信任,暗中收集罪證。

我知道南汐是祖爺的人,也知道她喜歡蕭祁霆,還給他下了情蠱。本以為蕭祁霆會頂不住誘惑,出軌傷害你,到時候你就會徹底離開他。

哪知道他竟然寧可死都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既然如此,我當然隨了他的意,讓他跟那個苗疆女一起去死。”

薑九漓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寒司夜,

“所以當時讓人綁架南星,要挾南汐,不準她給蕭祁霆解情蠱的人是你?你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南汐故意給那個伐木工人下蠱,薑氏中醫的解毒丸對他們不起作用,還背上毒害病人致死的罪名!

如果不是蕭祁霆搭上鼎弈醫藥的名聲,也要力保薑氏中醫研發出解蠱的藥,薑氏中醫就會因此毀於一旦!你明知道薑氏中醫對我有多重要,你卻默認了南汐的做法!

說到情蠱,蕭祁霆生日那天你也去了,當時你跟南汐就是一夥的了對吧?所以她去樓上勾引蕭祁霆的時候,你故意假借著要走,就是讓我親眼在樓下看到這一切是不是?”

麵對她氣憤的質問,寒司夜的反應很淡,

“南汐當時是薑氏中醫的人,她做的解蠱湯藥那些伐木工人們喝下後解了蠱,也一樣能解除薑氏中醫的危機。我知道南汐在做的每件事,但她並不知道我和祖爺有關係。”

薑九漓攥著拳頭的追問道,

“還有呢!”

寒司夜看著她,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句,

“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很厭惡洛名揚?。”

薑九漓心倏地一沉,驀地瞪圓了眼睛!

“寒司夜你瘋了!別告訴我洛名揚是你讓人打死的!”

“不是我。”

寒司夜解釋道,

“我知道你再惡心洛名揚,再瞧不起他,他也至少是你母親愛的人。我不會殺他。那個殺手是祖爺的人,他的目的是殺了你。

沒想到洛名揚那種小人,會因為救你自己被打死了。也不枉費當初我從祖爺的人手上救下他,才在關鍵時候保全了阿音你毫發無傷。”

薑九漓大腦有幾秒鍾的當機,開始自行分析起來,

“當時我為了防止洛名揚爆料我的身份,一直把他關押在郊區的鄉下,他逃出來以後突然沒了動靜。這麼說……是被你藏起來了?你藏洛名揚幹什麼?

洛名揚再次現身的時候,做的第一時間就是誣陷蕭祁霆強奸……寒司夜,你讓洛名揚誣陷的蕭祁霆?”

她那麼聰明,既然已經想到他也沒打算繼續瞞她,

“是。”

“你這麼做就是為了,挑撥我和蕭祁霆之間的感情?”

寒司夜垂下的密睫,在俊美的臉上投下兩片暗影,

“不全是。”

薑九漓一怔,像是想到什麼般的一把掀開身上蓋的被子,從床上下來。

她怕看不清楚他,所以想要走近了看清楚一些——

這個一頭不染的銀發,邪氣而俊美的像幅畫一樣坐在那的男人,明明是她所熟悉的人,現在卻讓她覺得陌生至極!

“蕭祁霆被誣陷,引起社會反響之大,隻能暫時卸下總裁一職,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鼎弈醫藥的董事長代理監管人。

寒司夜,不要告訴我當時鼎弈醫藥的高管買通薑氏中醫的人,陷害蕭祁霆把滴眼液配方私下透露給我,是你安排的。誣陷蕭祁霆強奸,借機卸他的權逼他交出公章,也是你籌謀的一環。

蕭祁霆一死,你就迫不及待的讓孟律師去家裏取公章,鼎弈醫藥的經營和管理權終於盡數落在你這個……董事長代理監管人手裏!”

她攥緊拳頭,努力克製著狂跳的心髒。

就見寒司夜斂下長睫,自嘲的說了句,

“要說善於籌謀,誰也沒有蕭祁霆那麼陰險狡詐,運籌帷幄!不但假死的暗中蟄伏,見你那麼傷心都能忍住不現身,尤其從一開始就用那枚假印章誆我入局!”

話音剛落,薑九漓便忍無可忍的扇了他一巴掌!

“寒司夜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是個女人,這一巴掌的力道就算再大,對個成年男人來說,也是無關痛癢的。

隻是一想到她所有的憤怒都是因為蕭祁霆,寒司夜沉著臉的扣住她纖細的小手腕,幽深的眸子盛滿了陰冷和痛意,

“阿音你竟然為了蕭祁霆打我?我們在一起多久,你跟他才在一起多久!我能有現在,全拜他蕭祁霆所賜!”

“我打你不是因為蕭祁霆,而是替奶奶打你!”

在寒司夜一怔的時候,薑九漓掙開他的手心,兩手用力的拽起寒司夜的衣領,

“奶奶讓你做這個董事長代理監管人,是沒把你當外人!她把你當親孫子,把你看得跟蕭祁霆一樣重!結果你呢?

你陷害蕭祁霆,暗中奪權!做了這麼多損人不利己的事,還差點毀了卓醫和鼎弈醫藥的名聲跟前途!你就是這麼糟蹋奶奶一番心血的!你根本就不配奶奶的期待!”

寒司夜陰沉如暴雨臨降的俊臉上,忽而唇線舒展的猶如妖冶盛開的曼陀羅,狹長的眼尾凝著殷紅的風暴,

“是啊我不配,我從小就是一灘被寒家踩在腳底下,汙濁不堪的泥,怎麼配跟蕭祁霆這種從小就佇立雲端的天之驕子比?

他為公司做的事就光明磊落,我用的手段就陰險卑鄙?阿音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對吧?在你眼裏,我做任何事都永遠比不上他蕭祁霆!”

正說著,飛機突然顛簸了下。

薑九漓身影搖晃了一下,寒司夜眸光一緊的伸手護住她的後腰,另一隻手虛空的護住她隆起的腹部,怕她撞到桌角上,

“小心。”

與這低啞溫柔的語氣截然相反的是,寒司夜沉著臉的衝駕駛員冷喝,

“開穩點!”

他對其他人一向沒什麼耐性。唯獨對她,可以說是用盡了全部的耐心和不多的溫柔。

飛機繼續平穩飛行後,薑九漓冷著臉的想要伸手扒開寒司夜的手時,他手臂收攏的抱住她的腰,額頭抵在她身上。

就像以前每次他受傷時向她求安慰那樣,卑微的祈求著她的垂憐,

“阿音,別像丟一團沒有用的垃圾那樣丟棄我。你不喜歡我哪裏,我可以改。你喜歡蕭祁霆什麼地方,我也可以學。我是個演員,你知道的。我可以模仿得很像。阿音,我隻有你了……你以後,也隻有我了。”

最後那句,薑九漓直覺得一股子陰風直往後脖頸裏麵鑽。

“你不用模仿蕭祁霆,他是世界上唯一的他。而你也是獨一無二的你自己。我從來沒覺得你比蕭祁霆差。你能在娛樂圈做到頂尖,還能兼顧管理寒氏的生意蒸蒸日上,又何必妄自菲薄。

而且我不屬於任何人,更不屬於你!我有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朋友!你想要走什麼樣的路,是你自己的選擇,而我會和他們永遠在一起!”

寒司夜壓著脾氣,圈著她腰身的手臂緊了緊,

“阿音你現在已經在我的私人飛機上了,連去哪都不知道,你要怎麼跟他們永遠在一起?對於他們來說,你隻會是一個突然消失在生活中,從此以後了杳音訊的人。”

他已經把大部分的錢都轉到了國外的賬戶,他要帶她去金三角,在當地武裝勢力的保護下,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他們。

就算她不愛他,也沒關係。他隻要她陪著他,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一個人。他們會在那相伴一生,隻有死神才能把他們分開。

薑九漓脖子上戴的北極星項鏈散發著明亮的光,她垂著手站在那,麵色冷淡的像是塊冰冷的石頭,

“就算是死神,也無法再分開我和蕭祁霆,不管我在哪,他都會找到我的。”

寒司夜第一次抱著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放手!

“我就拭目以待,蕭祁霆他是不是真有這個能耐!”

薑九漓伸手撫摸著隆起的肚子,故意說道,

“寒司夜,說起來你也算是我肚子裏這兩個孩子的二叔。如果他們出生後知道,假情假意照顧他們的二叔,其實是卑鄙的擄走他們媽媽,自私的不讓他們見自己爸爸,還妄想取而代之?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看待,在他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抱過他們的二叔呢?”

抱著她腰身的寒司夜周身陡然一僵,像是燙到似的鬆開了手。

他眸色幽暗的盯著她的肚子,臉色難看道,

“誰是他們二叔!我愛你,所以我願意愛屋及烏的接受這兩個孩子。但是阿音,你別逼我!”

薑九漓笑得越溫柔,聲音聽起來越諷刺,

“逼你什麼?逼你親手殺了,跟自己身上流著一樣血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寒司夜,你可以不承認自己跟蕭家的血緣關係,但是事實它就擺在那!

你是我肚子裏這兩個孩子,一輩子的二叔!而我,永遠都是你嫂子!”

她故意在他心口紮刺,欣賞著‘二叔’這個稱呼下,他臉上的尷尬、狼狽和懊惱!

寒司夜心裏惱火,卻又不敢對她怎麼樣。

飛機因為氣流的關係隨時可能發生顛簸,為了肚子裏孩子的安全,薑九漓坐在餐桌對麵的位子上,趴在窗口看向彌漫的夜色中,那片連綿起伏的雪山,

“你打算帶我出境?”

寒司夜難看的臉色,適才和緩了一點,

“阿音你不是喜歡花嗎?我帶你去一個漫山有花,四季溫暖的地方。”

他默默的把桌上那隻紅酒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以防飛機不穩的時候滾向她,紮傷了她。

又把頭頂的小燈光線調暗,這樣玻璃不會反光,方便她欣賞夜景。

薑九漓眸色清冷的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

“可惜我不喜歡外麵的花,隻喜歡歸於牧場和蕭家頂樓天台的鳶尾花。我也哪都不想去。我隻想白天待在薑氏中醫,晚上回到蕭家。

奶奶以前也希望你能有一天回到蕭家,但是她大概怎麼都沒想到,你會惡意吞並她故友的公司,逼他上吊。還把救死扶傷的醫院,變成了吸病患血的工具。為了利益,如此不擇手段!奶奶現在睡著也好,省得醒過來被你氣死。”

寒司夜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俊美的臉上滿是不近人情的冷酷,

“做生意賺取利益有什麼錯?開醫院不為了賺錢,難道是為了搞慈善?我知道於光榮收了對方公司醫藥代表的回扣,但是保健品進入醫院帶來的巨大利益,那點回扣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撈不到油水,誰替你幹活?

那個王院長就像條認主的狗,隻認蕭祁霆一個主人,還堅決反對保健品進入卓醫。對於這種不識時務的,我隻好重用副院長,讓他為幾個保健品重點銷售的科室提拔新的主任上來。

說到提拔,當初要不是因為楊暘是鹿芽的表哥,我也不可能看上他。沒想到他倒是胃口不小,竟然私底下吞了一千多萬的醫療器械回扣,這些錢我會讓他怎麼吞的,就怎麼給我吐出來!

至於醫療器械貴點也無妨,現在誰家看病不都是先拍片子後看病?讓每個來看病的病人都去拍片子,錢很快就賺回來了。而且更先進的醫療器械也可以更早更快的發現疾病,我這難道不是在為病人做好事?”

薑九漓冷笑一聲,扭頭好整以暇的反問他,

“你利用華子皓的事,逼得他低價出賣普濟堂,讓華老走投無路到去上吊,這也是你口中的做好事?”

寒司夜一副‘他自己作死,關我什麼事’的冷漠,

“華子皓要是不吸毒,他會有把柄落在我手裏麼?就算我不搞他,也會有別人搞他。你說我手段陰險卑劣,隻是沒見過娛樂圈那些為達目的,更卑鄙肮髒的手段!華山峰去上吊,那是我逼的?分明就是他這個老頑固自己想不開!1.5個億難道不夠他安享晚年的麼?

他怎麼不想想,要不是鼎弈醫藥收購普濟堂,普濟堂就被R國收購了!我替他保住中醫秘方,不被國外拿走核心機密去研發針對我們國人身體的武器,那些秘方又能用到卓醫裏麵,幫到更多的病人,難道這我也錯了?”

飛機突然發生了一陣劇烈的顛簸,雖然在駕駛員迅速維持住平衡後,卻明顯感覺到整架飛機都失重的往下墜了墜。

“又怎麼了!”

麵對寒司夜不耐的詢問,飛機駕駛員結結巴巴的道,

“今天晚上是強氣流天氣,飛機難免會有點顛簸,但是寒少……我們的飛機似乎一直都在漏油!”

薑九漓倏地脊背一僵,寒司夜的臉色也頓時難看下來。

駕駛員繼續道,

“登機之前我仔細檢查過,兩個油箱都是滿的。可是現在我們隻剩下左邊的油箱裏有油,右邊那個油箱,應該是被人惡意損壞了!

照這麼漏法,飛機隻會越飛越低。周圍又沒有臨時迫降點,我們的油量根本不足以飛過腳下這片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