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池裏,五六隻長著黑色鱗甲的鱷魚,張著血盆口,正焦躁的尋找著食物。
飼養員把半隻羊丟進去,鱷魚們瘋狂的撲過去撕咬起來。
被兩個侍衛綁著站在觀賞台上薑九漓,覺得腳下陰嗖嗖的涼風直往身上吹。
左邊被綁著的雲霽出聲安撫著她,
“小九別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蕭祁霆冷哼的瞥了他一眼,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拿什麼保證小漓的安危?”
雲霓傲然的回敬道,
“我自然有辦法。”
當時他找到雲驍藏軍火的地方,和景國反戰組織合作的地方,唯一的要求就是對方領袖可以保證他們在宮裏的安危。
隻是這樣一來,很容易暴露那個人在宮裏的身份。
蕭祁霆眉心淺蹙的看向薑九漓,
“等會不管歐皇提任何條件,你都答應他。不用管我們的死活,沒什麼比你活下來更重要的!”
正說著,歐皇一行人過來了。
他先去看了一下影國國王,在確定金聖沒有生命危險後,才跟影國王子一起過來。
兩個侍衛搬來一把雕刻著龍形的金椅,一身威嚴的歐皇坐在椅子上,似乎對欣賞鱷魚‘進食’格外的感興趣。
穆爾王子手裏卷著一條褐色的皮鞭,他瞥了眼一身紅裙,冷豔動人的薑九漓,主動對歐皇說道,
“陛下與其把這個女人喂鱷魚,倒不如把她賞賜給我,給我做女奴!”
他早就對薑九漓的美貌垂涎三尺,可惜她是這個女人太聰明不好惹,還敢在他父王麵前參他一本,他非得用鞭子好好‘調教’她,把她馴服的乖乖聽話不可!
想到金聖被銀姬刺傷,是景國有愧於影國,穆爾王子跟他要個女奴,也算是對影國小小的補償。
歐皇眯著眼的對薑九漓道,
“既然穆爾王子剛才替你求情,讓你做他的女奴,我可以不殺你。但是必須有人要替你去死!
我聽說這兩個男人都喜歡你,那你就在這兩個男人中選一個你最喜歡的,或者你不喜歡的那個,來替你去死吧!”
蕭祁霆不屑的看向無恥提議的穆爾王子,
“我們誰死都可以,但是讓她做你的女奴,想都別想!”
雲霽冷笑著補了一刀,
“有些人看似貴為王子,卻肮髒惡心的就像臭蟲一樣,確實不配!”
穆爾王子氣的臉色驟變,握緊拳頭的下令,
“把他們兩個都給我丟到鱷魚池裏去!”
他說完後,現場的侍衛們沒有一個動的。
場麵尷尬的很。
畢竟他們聽從的是歐皇的命令,景國再虧欠影國,還輪不到一個二王子說了算。
歐皇摸著下巴,一臉期待的看向薑九漓,他就是想看她選!
這兩個男人都對她有情有義,無論她選哪個替她去死,她這一生都會痛苦難安!他就喜歡看人心被煎熬折磨的樣子。
薑九漓思忖著,看向歐皇,
“最不喜歡的那個男人?我要是說了陛下當真說到做到,讓他替我去死?”
歐皇眼底閃爍著興奮,
“當然。”
蕭祁霆和雲霽同時看向薑九漓。
他們對她太了解,知道她絕不可能犧牲別人,來讓自己苟活。
但她既然說了會選,那麼……她會選誰?
蕭祁霆:那個最不喜歡的,該不會說的是他吧?
薑九漓漆黑的眸光,閃著零星的寒意,直直的看向穆爾王子,
“我想讓他替我去死!陛下不會答應了,卻出爾反爾吧?”
剛才答應了她的歐皇,頓時臉色一沉,
“別以為王子跟我要了你,我就真的不會殺你!你要是不選的話,我就把你隨行的人,全都丟進鱷魚池裏去!”
正在這時,纓羽公主便匆匆的跑了過來,跪在歐皇腳邊請求他,
“父王求求你,饒了蕭一命吧!隻要你不殺他,我什麼都願意答應父王!”
歐皇一聽這話,眼底劃過一絲暗流。
他看得出來公主很討厭穆爾王子,本來他還擔心給公主賜婚後,性格剛烈的公主會抵死抗爭,但既然這話是她自己說的,那就好辦了。
歐皇抬眼看向蕭祁霆一眼,一臉施恩的問他,
“你是願意留在公主身邊做個伺候的男奴,還是我讓人立刻把你丟進鱷魚池裏喂鱷魚,你自己選吧!”
在王室裏麵,伺候主人睡覺洗澡,供主人消遣玩樂的男奴和女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既然穆爾王子先開口跟他要個女奴,那麼他給他的寶貝女兒配個男奴,王子也說不出什麼來。
雲霽挑眉看向旁邊的蕭祁霆,
“蕭總可真幸運。”
“這麼羨慕,這幸運留給你?”
蕭祁霆冷哼的說完,看向歐皇,
“既然陛下想讓我進鱷魚池,那麼就等同於小漓已經做出了選擇。我願意下鱷魚池,但請陛下放了她!”
纓羽公主臉色一僵。
她沒想到蕭祁霆寧可去喂鱷魚,都不願和她在一起!
他寧可去死,也要救神醫!他就這麼愛她?
歐皇也沒想到,蕭祁霆竟然膽敢拒絕公主!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既然你主動求死,那我就滿足你!”
說著歐皇立刻讓人把蕭祁霆從高台上推下去。
薑九漓倏地心頭一緊,扭頭看向不卑不亢,毫不畏懼的男人,正在這時就聽一道男聲響起,
“現在鱷魚正是最饑餓的時候,扔也應該先把雲霽扔下去!”
就見戴著半臉銀麵具的雲驍匆匆回來,跟穆爾王子和歐皇低聲彙報軍火庫出事的消息後,他指著雲霽氣極的道,
“他一來軍火就出事了,肯定是他放火燒了軍火庫!”
他在軍火庫剛救完火,可惜被燒的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歐皇一聽軍火全被燒了,當即臉色一變。
穆爾王子罵了句‘廢物’,手裏的鞭子朝著雲驍身上就狠狠的抽了過去!
雲驍不敢躲,身上穿的燕尾服頓時多了幾條鞭笞的血痕。
隨著一道鞭子甩在臉上,他臉上的麵具一下子被打掉了。
雲驍不敢俯身去撿,隻能把拳頭攥得緊緊的。
薑九漓驚訝的發現,雲驍那張原本陽光英俊的臉上,竟有著一條近乎劃過半臉的傷痕,猙獰可怖!
雲霽臉色一沉,也沒想到雲驍的臉竟然變成了這樣。
“說我燒了你倉庫裏的軍火,你有什麼證據?況且隻憑著我一個人,怎麼可能燒得了你的軍火庫?”
雲驍俯身衝歐皇低聲道,
“陛下,我大哥一向心思縝密,有頭腦又有手腕。為了防止再出什麼紕漏,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先把他喂了鱷魚再說!”
說著他眉眼陰沉的看向雲霽,眼底盡是滔天的恨意!
雲霽眉心冷蹙,到底為什麼雲驍會這麼恨他?還有他臉上的傷到底怎麼來的?
眼下正需要那批軍火的歐皇,壓著火氣的衝手下吩咐,
“除了穆爾王子要的人,把人全扔下去!”
這次纓羽公主在旁邊求情也不好使了。
薑九漓疾聲喊道,
“陛下要是今天把我的夥伴都扔下去喂鱷魚,那麼銀姬王後的病,就再也沒有人能治的了!”
歐皇冷哼一聲,
“你本來也治不好王後的病!”
“我治不好,是因為王後的病根就在陛下身上!陛下拒絕告訴我王後為什麼恨你,我又怎麼可能治得好她的心病!
王後知道無論她做任何事,陛下都不會賜死她,所以她故意重傷影國國王,為的就是一死!她寧可死都想要逃離陛下身邊!
陛下如果敢動我的夥伴一根頭發,我也絕不幫你救王後!”
薑九漓的話就像在歐皇心頭狠狠的輪下一記重錘,他連忙製止準備把蕭祁霆和雲霽推下去的手下,臉色陰沉的問薑九漓,
“你剛才說,王後她刺傷影王的時候是清醒的?銀姬她是故意的?”
纓羽公主一臉詫異的看向她。
這怎麼可能?所有人都看到母後當時是瘋癲的狀態啊!
薑九漓點頭,
“沒錯。”
一個瘋了的人眼神是空洞的,但當時王後的眼睛裏飽含淚水和期待,她吃吃的笑著,像是終於得償所願。
歐皇指著她道,“好,我今天就姑且信你一回。但你要是敢耍花招騙我,其實根本治不好王後的病,我就立刻殺了你!”
薑九漓沉下眸光,
“那要看陛下願不願配合了。”
銀姬王後被關回了後宮裏,哪怕她差點殺了影國國王,歐皇也沒舍得把她關進地牢。
整個景國的人以為,歐皇對銀姬一往情深,薑九漓也是在聽了故事後,越發覺得帝王最是狠厲無情,如果你是個例外,並不見得是一件幸事。
銀姬當年在劇團的時候,被歐皇狂熱的愛上,她也愛上了對自己無限寵溺的歐皇,但是她不願意嫁給歐皇後,徹底離開劇團。太後也不同意歐皇娶一個平民女子,就捏造銀姬和劇團裏的青梅竹馬有奸情,還放出消息說他們要私奔。
歐皇大怒,把銀姬的青梅竹馬和整個劇團的人鎖在劇院裏,一把火燒死了他們。並把銀姬囚禁了起來,夜夜粗魯的強抱她。還用她的父母跟弟弟威脅她,敢死就殺了他們!
以前銀姬有著像夜鶯一樣美的歌喉,歐皇為了徹底撚滅了她心裏的歌劇夢,便給她喝了一種讓聲線變暗啞的藥。再後來銀姬懷孕生下了纓羽公主,一次宮中失火,她就開始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銀姬的癔症把她硬生生的分裂成了兩個人。她心裏有愛也有恨。愛他時,她是那個纏著他單純快樂的銀姬。恨他時,她穿上戲服仿佛回到了劇院的舞台,用一把雙刃劍刺傷著他們兩個人的心。
薑九漓回想起第一次看到王後發瘋時,為什麼歐皇的表情這麼冷漠。是因為他認定了,王後穿上戲服的時候,心裏是在想著她的青梅竹馬。她忘不了那個男人!
當纓羽公主聽到當年的這些事時,她看向歐皇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恨。
她從沒想過,原來傷害她母後的人竟然就是她父王!這些事,是個人都會被活活逼瘋掉!
薑九漓在催眠了銀姬王後,從她呢喃的口中得知,她一直想要殺了歐皇,但他是公主的父親,如果她真這麼做了必然會給公主種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她也想過要自殺,結束這種痛苦,但如果她死了,歐皇必然不會放過她的弟弟。
有次銀姬偷聽到了歐皇和影國使臣的談話,知道他要和影國勾結,展開他軍事擴張的版圖。她就想著殺了影國國王,這樣影國和景國就會結下梁子,不再讚助景國兵力,也就不會打仗了。
而歐皇也會因為她刺殺影國國王,為了給影國一個交代而處死她。這樣她就終於可以解脫了。
當聽到這些話從銀姬的口中說出來時,一直守在旁邊的歐皇死死的握緊拳頭,又痛又氣。
他以為銀姬的腦子一直都是混沌瘋癲的,殊不知在她清醒的時候,竟然在謀劃著怎麼讓他處死她!
薑九漓在銀姬的頭上一根根插入銀針,嘴裏默念著,為銀姬重新塑造了一個新的夢境。
在夢境中,她讓銀姬和歌劇團裏的夥伴一起死在了那場大火裏,也讓歐皇最終死於一場戰亂中。最終纓羽公主成為女王,從此不再有戰爭,景國百姓安居樂業。
聽到薑九漓咒他死,歐皇氣得臉都綠了!恨不能立刻讓侍衛把她抓起來殺了!
但他保證過,在房間裏不能發出一丁點聲音。所以他努力忍住了,等她治不好王後的病,再殺她也不遲!
纓羽公主驚訝的發現,在薑九漓給了銀姬這個夢境後,她的眼角竟緩緩的流出一滴眼淚。
大家就這麼守著王後,等了幾個小時後,銀姬終於醒了過來,歐皇頓時大喜的坐在床邊,
“銀姬!”
他的手還沒等碰到她,就看到她極其冷漠的眼神。
歐皇的手一時間僵在了半空中,畢竟銀姬從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銀姬冷冷的說道,
“你想囚禁我也好,殺了我更好。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看到你,出去!”
在夢中她終於陪著大家一起死了,她多年愧疚不能自己的心結,終於了了。在她親眼看到歐皇戰死的時候,所有的愛和恨也都在那一刻終結了。纓羽公主最終登記成為女王,也讓她可以徹底放心了。
歐皇還沒等發作,薑九漓便在一旁道,
“王後的癔症雖然在精神上已經恢複了清醒的意誌,但是身體上還需要悉心調養,情緒上的刺激會影響藥效,還請陛下遵從王後的意願,否則就算是神仙,也挽救不了王後持續虧空的身體!”
沒辦法,歐皇隻能冷著臉的暫時離開了。
薑九漓回頭,就見王後扯著她的手,啞聲說道,
“神醫,我想請你幫個忙。”
薑九漓點點頭,
“王後你說。”
王後讓纓羽公主去拿紙來,她不顧自己孱弱的身體,親自寫了一封信交給薑九漓,鄭重的拜托她,
“你找個機會,去王城邊境的軍中找我弟弟熔威,他是景國掌管兵力的大將軍,你告訴他,絕不能幫歐皇打仗!讓他不用顧忌我!
隻要景國不再到處征戰,讓百姓受苦,這就是我的心願!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自從銀姬的父母病逝後,歐皇就一直用熔威的命要挾銀姬,讓她不準尋死。同時也用銀姬的命,要挾熔威乖乖聽話,替他四處征戰。
以前她被愛恨束縛,腦子時常不清醒,現在她終於清醒過來後,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景國的百姓。
薑九漓卻並沒有接這封信。而是一臉歉意的告訴王後,
“抱歉王後,我隻是來為王後治病的,我不想參與景國的國事。”
銀姬王後眸光黯然,她能理解薑九漓的選擇,一旁的纓羽公主把信搶了過來,
“我替母後去送信給舅舅!”
“你身為公主,出不了王宮,怎麼去百裏外的軍營?”
“母後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
在纓羽公主和薑九漓出了銀姬的寢宮後,公主一臉歉疚的對她道,
“神醫,之前是我聽信了那個洛心綰的挑唆,錯怪了你,對不起。也謝謝你不計前嫌的治好了我母後的病。神醫,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麵對公主知錯立馬就改的態度,薑九漓勾唇道,
“公主不用謝,我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能和公主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纓羽公主歡喜的拉過薑九漓的手,由衷的說道,
“雖然之前我一直喜歡蕭,不喜歡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但是經過鱷魚池,我算是看出來了,雖然你跟蕭已經離婚了,但他是真的愛你,甚至為了你連死都不怕!
其實我求父王救蕭,不會真的讓他當什麼男奴,那種關頭總得先把人救下來再說啊!但是蕭寧可死,都絕不辜負你!神醫,我不是輸給你了,我是敗給他了!
以前我一直以為我父王是全天下最深情的男人,現在發現蕭才是那個最深情的男人,有這麼一個男人愛著你,神醫你真幸運!”
薑九漓眸光微動,嘴上說著,
“什麼愛不愛的,你年紀還小,感情的事懂的還太少。”
纓羽公主瞪圓了眼睛,
“神醫,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蕭有多愛你!對你有多癡情!你該不會以為他不愛你吧?”
薑九漓認真的看向小公主,
“你要是愛一個人的話,會跟他說‘我愛你’嗎?”
纓羽公主想都不想的點頭道,
“那當然啊,愛必須要大聲說出來。”
出了寢宮的門後,薑九漓看向等在院子外麵拱門處的挺拔身影,淡淡道,
“他從來沒跟我說過,我愛你。”
纓羽公主一怔,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向隻能站在門口等著,卻麵帶焦急的蕭祁霆,
“啊?不會吧?”
隨後她很快的問了薑九漓一句,
“那你跟他說過‘我愛你’嗎?”
薑九漓:……
這個,她好像也沒有過。
纓羽公主認真的問她,
“你沒跟他說過‘我愛你’,那你就不愛他了嗎?有時候就算沒說過這三個字,但是看愛一個人的眼神和心意是藏不住的!用實際行動做的愛一個人的事,可比嘴巴上說說要更重要呢!
要是我被一個男人這麼不顧一切的愛著,這輩子我都舍不得離開他!雖然我父王對我母後的感情太畸形了,但看到你們這麼相愛,我還是會憧憬愛情!”
薑九漓心頭微微一動。
蕭祁霆為她做了多少事,她不是沒有感覺,也不是沒有感動過。隻是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她懷孕了才做這些,才想要跟她複婚。
她從沒想過,他是因為深愛她。
在薑九漓走過去後,蕭祁霆不顧公主還在場,一把把薑九漓抱在懷裏,大手包著她的後腦,啞聲道,
“剛才我看到陛下臉上難看的從裏麵出來,我以為出事了,差點硬闖進去!後來出來個侍女告訴我,王後醒了我放下心來。”
身體僵硬緊繃的男人就像座雕塑,咚咚直跳的心髒每一下都是對她的擔心。
就算第一次做手術的時候,他都從沒這麼緊張過。
纓羽公主掩嘴一笑,背著手悄悄的走開了。
想到他們今天差點真的就被那個大暴君喂了鱷魚,劫後餘生的慶幸讓薑九漓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腰身。
蕭祁霆身影一僵,心頭的歡喜就像怦然炸開的煙花,這還是他們離婚後,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他甚至緊張到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她下一刻回過神來,就一把推開他了!
靠在他溫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氣息,薑九漓緊繃的身體這才漸漸放鬆下來,
“蕭祁霆,以後不許你為了我去死。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哪怕是當男奴也沒什麼好丟人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活下來再說。”
男人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我會好好活著,但前提必須是你要先好好活著。其實當男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他如墨的眸子帶著清淺的笑意,薄唇湊在她耳邊說道,
“我隻當你一個人的男奴。照顧你,伺候你,陪你研究姿勢,任你欲求欲求。”
薑九漓小臉頓時漲得通紅。
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她嫣然的唇瓣一嘟的還沒等蹦出那個‘滾’字,就被他捏著下巴,墨眸灼灼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