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漓眉頭不明的皺緊,
“什麼吵架?”
蕭祁霆墨眸黯的沒有一絲光,詢問陳婆,
“你都聽到了什麼?”
陳婆眯著眼努力回憶道,
“當時我聽到樓下有人在吵架,哎呦吵的那叫一個凶!
我聽到那個老太太跟對方說,讓她離開自己孫子,還說她就這麼一個孫子,以後他要多生幾個繼承人,家裏隻有一個男丁,萬一出了什麼事龐大的家業就沒人繼承了。
老太太還說自己可以給一個億的補償,讓對方離開自己孫子。然後我就聽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生氣的質問老太太根本沒把她當家人,隻把她當貓狗一樣打發。
然後她們就越吵越凶,最後我聽到老太太氣的讓年輕女人滾,我聽到那個年輕女人扯著嗓子喊了句‘你再推我就不客氣了’,再然後我就聽到一聲巨響!
我預感著好像出事了,剛準備下去看看,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就趕緊出了樓梯間到外麵接電話去了。回來我就聽人說,蕭家老太太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薑九漓詫異的看向陳婆。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太太,跟她無冤無仇!她怎麼能睜著眼說瞎話呢?
“為什麼?”
蕭祁霆看向薑九漓時,眉眼凜冽的就像刀鋒,毫不留情的紮在她心口上,
“就算奶奶她思想陳舊,因為你的身體原因沒法接受。但是我會慢慢跟她說,讓她改觀!就算她一直不能改觀,我說過了,我的婚姻不會讓任何人左右!
難道我這些保證還不夠麼?奶奶她對你這麼好,就算你們一言不合的吵了起來,你也不該推她下樓!”
一時間,薑九漓就像突然被關掉的木偶一樣,臉色瞬間蒼白如雪!
他說過,希望他們每次在麵臨誤會的時候,他會先問她,她說了他就相信。
可是這次他卻連問都不問,就認定了就是她把奶奶從樓上推下去的!
她定定的看著蕭祁霆,眼睛幹澀的甚至不能眨動,
“所以剛才你問我和奶奶聊的愉快麼,就是在旁敲側擊我,有沒有和奶奶爭吵?
你問我覺得這兩個小護士該看到什麼?是認為我在威脅她們,別亂說話?
我問你是不是懷疑,奶奶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事另有蹊蹺,你不回我,是就等著找到人證以後,讓我無話可說?”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相信過她!
他問過了所有的人證,卻唯獨不問她,是因為他已經在心裏認定了,就是她把奶奶從樓上推下去的。
蕭祁霆握緊拳頭,墨眸沉的就像夜色下的死海,
“我想相信你,但是護士看到了推老太太的下樓的人是黑衣長發,從樓梯監控出來的隻有你一個!
陳婆聽到你和奶奶爭吵後,奶奶就摔下了樓梯,這麼多的巧合,你讓我怎麼做?”
薑九漓嫣色的嘴角,忽而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我哪有那個資格,來讓蕭總怎麼做!”
奶奶在得知她不能懷孕後,隻是單獨找她談了,蕭祁霆並不知道奶奶的立場是什麼。
所以也在心裏就先入為主的認定了,老太太接受不了,希望她能主動離開。而她受了侮辱,必然會當場反擊!
從一開始,他的心裏就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後麵不過是證據充足的定罪罷了。
蕭祁霆遲疑著,冰冷的眼神和緩下幾分,
“隻要你說,你當時隻是情緒太激動,才會誤傷了奶奶,並不是故意想要把她推下樓。我願意……相信你。”
薑九漓看得分明,他說著相信,但這相信並不包括,她失手把奶奶推下樓,他就會‘原諒’她!
她要的壓根就不是他相信,她隻是‘失手’了而已。
她要的是他相信,她根本沒做過這件事,是以她的人品不可能去傷害奶奶!
薑九漓冷笑的看向薑九漓,
“蕭總還是留著你那點,少的可憐的believe給別人吧!我不稀罕!”
說完她扭頭,眼神冷厲的質問陳婆,
“是誰讓你栽贓我的?對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一把年紀寧可晚節不保,也要出來陷害別人?”
是洛心綰?還是虞紫曦?或者是薑雪玫和施雨濛母女?
“黎歌!”
蕭祁霆擋住咄咄逼人的薑九漓,冷著臉的反問她,
“陳婆她隻是如實的說了自己聽到的,她根本就沒看到你的樣子,也不認識你!她為什麼要陷害你?
陳婆自從她兒子去世以後,一直很感激蕭家對她和兩個孩子生活上的幫助,視蕭家為恩人,她又怎麼可能去陷害你這個蕭太太!
你說陳婆她陷害你,難道這兩個護士也陷害你麼?監控視頻也陷害你了麼?
不管你平時怎麼作,我都可以由著你,護著你!但是奶奶和蕭危是我的底線!”
薑九漓嘴角諷刺的笑意漸濃,
“既然蕭總已經認定了是我把奶奶推下樓的,那你還等什麼?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把我這個殺人凶手抓去審訊好了!”
陸續頓時緊張的看向蕭祁霆,忍不住在旁邊提醒道,
“蕭總,老太太現在還在搶救中,一切等老太太醒了,這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而且蕭總你聽了這兩個護士的話,聽了陳婆的話,你也得聽聽蕭太太怎麼說啊!”
打電話報警這事,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萬一真的誤會了蕭太太,蕭總事後不管怎麼補救都無濟於事了!
蕭祁霆墨眸看向她,眉心輕蹙的問她,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薑九漓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他,
“有。”
他以為她是想要解釋。
他甚至希望她承認,是自己誤傷了奶奶。就算他再生氣,隻要奶奶能平安度過危險,他也可以……試著原諒她犯的錯。
沒想到,薑九漓眼神冷淡而平靜的道,
“蕭祁霆,我們去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