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在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蕭危,催促她快過去躺下時,薑九漓挑眉道,
“既然你爸給你講故事,那麼你們倆今晚就在這睡吧。我去其他房間睡。”
反正別墅裏麵房間多的是。
然而小家夥卻哼唧的跟她撒起嬌來,
“媽媽你答應了要陪我睡的。我想聽爸爸在旁邊講故事,然後摟著媽媽睡!
在手術之前,我想每天晚上都有爸爸媽媽陪我一起睡,因為回去以後,我就隻能一個人睡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薑九漓心頭沉了沉,要走的話就這麼都說不出口了。
在她回到床上後,才發現拿著手機,正給蕭危搜故事的蕭祁霆,手上纏的紗布拆掉了。
薑九漓皺眉的問,
“怎麼沒換個新紗布?”
蕭祁霆淡然的翻看了一下掌心,
“本來就愈合的差不多了,之前纏著紗布也是怕在沙灘上玩的時候,沙子進入傷口裏。”
下一刻他的手被她兩隻軟軟的小手拉住。
越過蕭危,趴在被子上的薑九漓看到他掌心裏那條從緊貼著拇指的虎口,筆直貫穿下來的深紅色傷口,幾乎占據了他半個手掌。
甚至切斷了那條原本延伸到手腕,長長的生命線。
一種沒來由的預感湧上心頭,薑九漓睫毛輕顫了一下。
她一直沒見到過他手上的傷。
他的手白皙修長,沒有一絲瑕疵,才顯得這道破壞了美感的傷,越發的猙獰。
蕭祁霆輕描淡寫的道,
“一點小傷而已,隻是看著嚇人,連針都沒縫,後麵慢慢恢複好了,就會變成一條白線了。”
他手掌剛做了幾下張合,就被她虎著小臉的製止了,
“你別亂動,當心把剛長好的傷口又給撕裂了!”
雖然他的傷口沒有縫針,但是他的主治醫生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日常生活是不會受影響,但是以後再做手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畢竟回去以後蕭危就要手術了,看蕭祁霆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知道是主治醫生一直沒告訴他實情?還是他是真有信心能繼續做手術?
在薑九漓準備退回到她的位置時,蕭祁霆挑眉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心疼我?”
蕭危兩隻小手捂住臉,像小螃蟹一樣張開的手指露出眼睛,
“emmm,我覺得我在中間,好像一隻小電燈泡呀!”
薑九漓怕弄到蕭祁霆的傷口,不敢硬生生的把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沒好氣的拍了下他手背,
“你要是小電燈泡的話,你爸就是刺眼的探照燈!”
蕭祁霆薄唇斂笑的鬆開手,在手機上邊找故事邊問蕭危,
“想聽個什麼樣的故事?”
薑九漓幫蕭危掖了掖被角,明明可以和小家夥一人一邊,睡的寬敞舒服,現在卻被擠的像片三明治的皮一樣,於是提議道,
“就聽青蛙王子的故事吧。聽聽那隻四條腿的青蛙是怎麼跳上公主的床,死皮賴臉的非要和公主一起睡的。”
蕭祁霆放下手機,好整以暇的挑眉看向他,
“晚上四條腿的青蛙變成三條腿的男人時,公主的快樂,你知道有多少?”
薑九漓小臉頓時漲了個通紅!
這個家夥,蕭危還在呢!
果然,小家夥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懵的看向蕭祁霆,
“爸爸,男人不是隻有兩條腿嗎?哪裏來的三條腿呀?”
蕭祁霆拍了下他的小腦袋,一本正經的道,
“所以童話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薑九漓:這都能給他圓回來?
“我也覺得隻有小朋友才喜歡看童話故事呢!要不然爸爸你給我講個殺人案吧,要燒腦的那種!”
蕭危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蕭祁霆看了薑九漓一眼,回想起她做設計的時候竟然會喜歡看恐怖片,不禁咳嗽了一聲,
“你這愛好,和你媽還真是像。”
薑九漓殺人案的故事聽到一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時,還聽到蕭危在那精神奕奕的猜到底誰是凶手。
遊了一天的泳,困的眼皮子都開始打架的蕭危發現她睡著後,立馬晃了晃蕭祁霆,興致勃勃的壓低聲音道,
“媽媽可算是睡著了!快點爸爸,我們趕快換一下位置。”
說著他四腳並用,小心翼翼的從蕭祁霆身上爬過去,睡在了他的位置上。
嗨,為了他爸爸媽媽,他可真是操碎了一顆小心髒!
看著睡著的薑九漓,蕭祁霆動作很輕的挪到中間。
他們結婚五年,勤快的她一向早早的就醒了,開始準備全家的早餐,他從沒看過她睡著的樣子。
床頭的燈光照下來,她粉嫩雪白的臉頰好似有一層細膩的絨毛,像極了一隻可愛的水蜜桃。
卷翹的長睫毛垂下來,嫣然的唇瓣微張,嬌憨的讓人心頭一動。
島上夜裏的溫度將近28度,雖然房間裏開著空調,薑九漓卻覺得自己就像貼著個煉丹爐,熱的她全身都在冒汗。
被熱醒了後,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頭枕著一條手臂,整個人被一個火熱的胸膛抱在懷裏,身上的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隻剩下件小吊帶。
而中間蕭危的位置……換了人!
薑九漓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要推開他,卻反被蕭祁霆手臂一收的摁回懷裏,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上,低低的‘噓’了一聲,
“別亂動,把蕭危吵醒了。”
剛才他抱著睡著的她時,尚且能平靜的心無雜念,現在她醒了,要是身子扭來扭去的不安分,他更怕吵醒了……不該醒的。
“你怎麼跑中間來了?”
薑九漓胳膊抵在他身前,皺眉的壓低聲音問。
黑暗中,男人低磁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
“睡在中間那個不老實,一直靠邊擠我,我怕把他弄醒了,就隻好睡在他的位置上了。”
說完他誘哄的拍著她的後背,
“趕快睡吧。黎教練休息好了,明天才能精力充沛的帶學員。
不然蕭危看你無精打采的,還以為我趁著他睡著,把你的精力都給偷走了……”
薑九漓懊惱的皺眉,
“你放開我,我要回我自己的位置上睡。”
雖然他很不舍她摟起來冰冰涼涼,舒服的像塊玉一樣的身體,卻還是放開了她。
薑九漓幾乎退到了床的最邊緣,和他拉開了一個人的距離,這才放心的抱著被子睡過去。
過了一會,睡眠一向很淺的蕭祁霆聽到她翻身的聲音,睜開眼睛的同時,眼疾手快的把翻了個身,差點掉下床還不自知的她,重新抱回懷裏,這才得以安心的睡過去。
……
從海島回去後,蕭危在醫院裏經過了抽血和腦部CT、心髒彩超等幾項檢查,確認他的身體情況符合手術的標準後,便住進了卓醫的VIP病房。
等待著早就安排好的,第二天下午的手術。
病房的小廚房施展不開,薑九漓就在家裏做一桌子好吃的,全都是蕭危愛吃的。
傍晚她讓家裏的傭人幫忙,一起把飯菜帶來病房的時候,還特地為蕭危帶了一件禮物。
病房裏的蕭危剃了個光頭,身上穿著藍白條相間的小病號服。
在他從那隻紮著黑色蝴蝶結的大盒子裏,拿出一套威風凜凜的戰甲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哇哦!這不是媽媽你給寒司夜做的那套戰甲嗎?媽媽你竟然也給我做了一套!我實在是太開心啦!”
蕭危抱著黑金色的戰甲,開心的在床上蹦蹦跳跳的興奮極了。
蕭老太太在一邊擔心的衝他擺擺手,
“快下來,快下來,小心掉下來摔著!”
薑九漓把伸手把小家夥給抱下來,之前她就發現在做的那三套戲服裏,蕭危對就對這件邪魔的戰甲非常喜歡,所以她抓緊時間幫他也做了一套縮小版的。
“媽媽你快幫我穿上看看!”
麵對蕭危迫不及待的要求,薑九漓在他小病號服的外麵穿上黑色的裏衣,然後套上外麵的戰甲,仔細幫他係好帶子。
病房裏沒有鏡子,她就掏出手機幫他拍了張照片。
看到手機裏原本有著一頭帥氣短發的蕭危,現在變成了個小光頭,還眼睛明亮的衝她笑著,想到他明天就要手術了,薑九漓忽而心頭一澀,在他跑過來要看照片時,她飛快的整理好情緒,把手機遞給他。
小家夥看著手機,臭屁的說道,
“我也太帥了吧!”
薑九漓挑眉,
“那可不呢?到時候穿這身去幼兒園,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呢!”
說著她扶著蕭危的肩膀,語氣認真的道,
“小烏龜,我送給你這套戰甲,希望你能像個小英雄一樣,勇敢的闖過這次的難關。我會在關口等著你。”
蕭危懂事的摟住薑九漓的脖子,
“媽媽你放心,我一定會闖關成功的!”
洛心綰一進來,就看到薑九漓抱著她兒子,一副母子情深的樣子,心裏嫉妒又窩火,但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溫柔的衝著蕭危招手道,
“小危,媽媽和叔公叔婆一起來看你了!”
跟在洛心綰身後一起進來的,是傅聞璟和蘇瑛夫婦。
洛心綰知道蕭老太太不待見她,蕭祁霆也不許她再出現在卓醫,但是蕭危就要動手術了,她怎麼可能不來?
蕭家看在傅家人的麵子上,也不敢把她就這麼趕出去!
蕭危一看到洛心綰,理都不理她的,轉頭衝薑九漓道,
“媽媽你幫我把衣服脫下來吧。”
洛心綰臉色有些尷尬。
她自稱是蕭危的媽媽,但他竟然轉頭叫景穗這個賤人媽媽,這不是當場打她臉麼!
蕭老太太知道蘇瑛是有名的醫學專家,還幫他們蕭家推薦過藥,聽說寒司夜在拍的那部電視劇,還是傅家投資的,蕭老太太雖然全程漠視洛心綰,但還是很給傅家人麵子的寒暄了幾句。
蘇瑛也安撫了蕭老太太幾句,有蕭祁霆幫蕭危動手術,他的手術一定會很成功的。
傅聞璟從西褲的口袋裏掏出一隻紅色的盒子,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一隻通體碧綠,水頭很足的菩薩吊墜,對蕭老太太說道,
“都說‘男戴菩薩女戴佛’,這是我送給蕭危的禮物,昨天特地送去寺廟裏開過光,希望菩薩可以保佑他這次手術順利平安。”
既然蕭危是洛心綰的兒子,也是跟他們有血緣關係的,看他這麼小的年紀就要做開顱這種凶險的手術,傅聞璟也很心疼他。
蕭老太太一看那隻吊墜,就知道價值不菲,不由得感謝道,
“傅總有心了。”
換下戰甲的蕭危扯著脖子上戴的紫玉,對傅聞璟說道,
“謝謝叔公,不過我媽媽已經送了一塊護身符給我了!”
當看到他脖子上戴的那塊紫玉,正是蕭祁霆手裏的那半邊紫玉時,洛心綰冷冷的看向薑九漓,
“這塊玉明明就是祁霆哥的,某些人有什麼資格做這個主,送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