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蔓過來,薑九漓手頭故意一鬆,奮力掙紮著的雲康一個猛地向前紮去,‘噗通’一聲的跪在楚蔓跟前,給她拜了個早年!
楚蔓連忙心疼的蹲下身子,把嗷嗷哭的兒子抱在懷裏,氣得咬牙的瞪向薑九漓!
還沒等她開口質問為什麼弄哭她兒子,雲霽便語氣涼漠的打斷她,
“雲康開槍打了蕭家小少爺,我親眼所見,場內的監控也都拍到了。
養不教,雙親過。你們母子兩個,立刻跟蕭家小少爺道歉。”
他不止要雲康跟蕭危道歉,還要楚蔓這個沒教育好兒子的,也跟著道歉!
蕭危偷偷看了雲霽一眼,沒想到這個人還挺正義的。
看在他一點都不維護雲家小少爺,出麵主持公道的份上,以後他就不叫他‘雲伯伯’了。
楚蔓一聽雲康闖禍就算了,竟然還被抓了個現行?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的推開他,朝著他屁股又是兩巴掌!
“你這個臭小子,今天回去我非好好收拾你!”
雲康本來還以為她媽是過來護著他的,沒想到竟然又把他給揍了一頓,一時間哭嚎的聲音更大了。
不少賓客都朝著這邊看過來,楚蔓覺得簡直沒麵子極了!
她尷尬的衝蕭危伸出手,誘哄的說道,
“蕭少爺對不起啊,阿姨替雲康跟你道歉啊!”
蕭危一臉防備的偏了下頭,躲開了楚蔓的觸碰。
他可沒忘記,剛才這個女人還誣陷他媽媽是小偷呢!
薑九漓語氣涼涼的說道,
“雲家小少爺做的事,雲太太代替不了他,必須讓他自己道歉!
如果不能為自己做的事負責,難道他長大以後犯了事,要去蹲監,你這個當媽的也能替他去蹲麼?”
“你!”
楚蔓頓時攥緊手心,氣得瞪圓了眼睛。
她竟然詛咒她寶貝兒子長大以後,會犯了事蹲監!
“剛才的話,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雲霽帶著警告的聲音,伴著習習的涼風飄過來。
他說的是,他們母子倆都要道歉。
沒辦法,楚蔓隻能黑著臉的把躲在她身後的雲康一把拽到跟前,冷聲斥責道,
“哭什麼哭!還不趕緊跟蕭家小少爺道歉!”
“對不起行了吧!”
在哭得一抽一抽的雲康,咬牙切齒的跟蕭危道完歉後,洛心綰連忙從包裏拿出紙巾,
“小雲少別哭了,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隻是想要跟蕭危開個玩笑而已……”
雲康一臉凶狠的打開她手,
“滾開啦,別碰我!”
洛心綰頓時尷尬不已,楚蔓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心綰,你這個親媽沒法教兒子,別人倒是你把兒子教的真好!
不但要我兒子道歉,還要我這個當媽的也給你兒子道歉。”
說完她便帶著雲康回座位上去了。
“楚老師,不是這樣的……”
洛心綰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追過去解釋。
她心裏恨的直咬牙!
景穗這個惡毒的賤人,害的她既得罪了小危又得罪了楚蔓,害得她兩頭都不是人!
薑九漓把玩具槍交給雲霽,
“雲霽,你讓人拿去丟了吧。”
她俯身摸了摸蕭危的腦袋,
“還疼嗎?”
剛才小家夥被打的額頭都紅了,肯定很疼,但他都沒有哭。
薑九漓反倒心疼起蕭危的懂事。
更氣洛心綰這個當媽的,沒問過蕭危一句疼不疼就算了!反倒還去狗腿的關心別人家的孩子。
換做是她,她也不會認這種媽!
蕭危搖搖頭,反過來安慰她,
“媽媽我不疼,你不用擔心。”
說著小家夥張開小手一把抱住薑九漓,仰著張開心的笑臉衝她說道,
“媽媽我好開心!我也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有媽媽保護我了!”
薑九漓心頭微微一動,輕拍著蕭危的後背。
別說蕭危不是她的孩子,她都見不得他被人欺負了。
要是他是她的親生孩子的話,該多好……
聶鋒走上前來提醒道,
“師父,已經到了要開始為雲老爺子獻壽禮的環節了。”
雲霽唇線淺勾對薑九漓道,
“小九,你能陪我一起去麼?如果古董鑒定師鳳九親自上場,為壽星清點壽宴禮,爺爺一定很有麵子。”
如果剛才不是雲霽過來,楚蔓母子也不會這麼痛快的道歉,現在他邀請她為雲老爺子清點壽宴禮,她要是拒絕的話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薑九漓聳了聳肩,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行是行,隻不過我今天沒打算以鳳九的身份現身,這身打扮比較隨意,雲家不介意就行。”
雲霽知道,她不喜歡喧鬧的場合,所以他也不會特地準備一身晚禮服,興師動眾的讓她換上。
“就算你穿的再簡單隨意,也是今天壽宴上最美的。”
他心裏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
迎著雲霽淺笑中帶著深情的目光,薑九漓別開視線,
“那我們就走吧。”
蕭危小手扯著她的手說道,
“媽媽,我爸爸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一個小孩子沒有監護人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媽媽你帶我一去吧?”
薑九漓抬眼看向蕭祁霆的位子。
果然他的位子是空著的。
她不禁皺眉,蕭祁霆竟然把蕭危一個人丟在場內!
就算他沒獨自帶過孩子,心也太大了吧?
蕭危笑嘻嘻的說道,
“媽媽你是不是也在偷偷關注著我爸爸呀?要不你怎麼知道爸爸他坐在哪裏呀?”
薑九漓伸手捏了下小鬼靈精的鼻子,
“才沒有呢,我隻是之前看到你坐在那裏而已。我把你帶去二樓,你去找奶奶坐吧。”
“嗯!”
蕭危乖巧的點點頭。
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找尋著,心裏不禁泛起嘀咕。
媽媽都被雲叔叔給拐到樓下去了,爸爸不好好看著自己媳婦,跑哪裏去了?
一行人剛下了三樓,蕭祁霆就從四樓下來了。手裏拿著一盒止咳藥和一盒感冒藥。
今早她走的太急,沒來得及吃藥。
雖然她已經不發燒了,他聽到她還有點輕微的咳嗽。感冒藥每天吃兩次,至少要吃三天才行。
他西裝的口袋是假口袋,沒法裝藥,拿在手裏又不像,來時就把藥放在了車上,讓陸續送壽禮的時候一起帶過來。
每家送壽禮的來賓都被安排在四樓的茶室等候,等到一點鍾開始,一一為雲老爺子送上壽禮。
蕭祁霆上樓就是為了去找陸續拿藥,看到蕭危跟薑九漓在一起,他也放心。
卻不想一下來她人就不見了?蕭危也沒影了?
“祁霆哥。”
看到洛心綰紅著眼眶,滿腹委屈的樣子讓蕭祁霆不禁皺眉,下意識的看向四周的賓客,
“怎麼了心綰,有人欺負你?”
看到蕭祁霆手裏拿的藥盒,洛心綰的眼底劃過一道嫉憤。
她記得景穗在公園的時候跟她說過,昨晚她生病,祁霆哥在旁邊照顧了她一整晚!
他手裏拿的藥盒……難道是給景穗那個賤人的?
祁霆哥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了!
洛心綰斂下眼底的憤怒,拿開捂著的手,就見她白皙的手背上紅了大一片。
“剛才小危和雲家小少爺鬧了點小矛盾,我本著小事化了的心態想要從中化解,沒想到景穗一臉凶狠的非逼著雲家小少爺道歉。
蕭危覺得我不像景穗那樣不依不饒的,得理不饒人,就狠狠的打了我拉架的手,還推開了我。
我好難過啊祁霆哥……小危他以前明明是一個很乖巧聽話的孩子.
我才多久沒在他身邊,親力親為的照顧他教育他,現在他怎麼變得這麼逞強好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