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漓一臉狐疑,
“幹什麼?把你證件壓給我,想跟我借錢?
你該不會是假借著帶你家幼兒園的小朋友,參加美術比賽的名義,
在LA國一頓豪賭,結果輸的連褲衩都不剩,
怕沈叔叔和沈阿姨知道後踹死你,就想跟我借?”
沈赫棣整一個大無語!
“我真謝謝你,把我想的這麼不靠譜!”
薑九漓眯著眼的回憶著,
“你16歲那年在雲霽那花了1000萬,一口氣買了十六塊賭石,
結果開出來十六塊隻能鋪地的大理石,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沈赫棣:虧他年紀輕輕,就提前體會到了心梗的感覺!
能把他糗事記得那麼清楚的,除了他爸媽,就是她了!
看來從小就認識,也不是什麼好事!
少年清了清嗓子,看向她的褐眸裏寫滿了認真,
“漓姐姐以前總說我是個小屁孩,現在我已經24歲了。
已到超過法定結婚的年齡兩年了!
我把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都交給你漓姐姐,
等你的離婚證辦下來以後,我們就去打結婚證!
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雖然我比漓姐姐小了一歲,
這並不影響我在婚姻中,成為一個把你寵成小女孩的好丈夫!
為了方便以後漓姐姐遷到這個新戶口本上來,
我還特地把我的戶口從沈家單獨遷出來了!”
沈赫棣是學美術的,自然覺得這種特別的表白方式巨浪漫!
既然漓姐姐離婚了,這一次他要先下手為強!
絕不會再次錯失她!
薑九漓打開戶口本,卻看都沒看一眼,
隻把身份證夾了進去後,連本帶證的拍在沈赫棣胸前——
“還把我遷你戶口本上,我不用把我祖墳一起遷過去?”
對‘浪漫’過敏的小女人手一鬆,
沈赫棣下意識的接住戶口本,笑著提議道,
“那我入贅,遷到薑家的戶口本上也行!
畢竟我爸媽都知道,從小到大我心心念念的人就隻有漓姐姐一個。”
薑九漓雙手抱胸,認真的看向麵前這個朦朧的月色照在身上,漂亮的像幅油畫一樣的少年,
“沈赫棣,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從小到大我也隻把你當弟弟。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要是連自己弟弟都能下得去手,那還叫人麼?”
沈赫棣剛想說什麼,她語氣認真的道,
“我離開了這麼多年,現在隻想把薑氏中醫帶上正軌。
壓根沒想過要重新經營一段感情,更別提再婚了。
我困了,你也早點回去睡覺吧。
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眼見她擺了擺手的進了公館,沈赫棣攥著手裏的戶口本叫住她,
“對了漓姐姐,還有一件事。”
薑九漓轉身,滿臉不爽的看著他。
這小子怎麼屁事這麼多!
沈赫棣漂亮的眸子看向她,眸底壓著邪惡的問,
“我剛回來就聽說,蕭祁霆給他兒子定了我們培神國際幼兒園。
那個混蛋因為小三和私生子這麼對漓姐姐,
要不在幼兒園裏,我替你好好關照一下他這個小兒子?”
顯然,他連關照的辦法都想好了!
薑九漓沉著臉警告他,
“我和蕭祁霆之間的人,跟旁人無關。你也少多管閑事!”
蕭危患有腦瘤,平時生活都要很小心。
他還想怎麼好好關照一個,四歲的小朋友?
沈赫棣無語的摸摸鼻子。
他沈赫棣可是那種光明磊落的人!
所以他會以最無私、最特別、最關愛的方式,在幼兒園裏單獨關照這隻小崽崽的!
……
另一邊。
第一遍打過來時蕭祁霆沒接的電話,幾分鍾後又鍥而不舍的打了過來。
他從口袋裏摸出根煙,叼在嘴裏,邊摸打火機邊走到落地窗前接起電話。
打電話的,是他雇來照顧洛心綰和蕭危的傭人羅媽。
“蕭先生,我聽到洛小姐房間有哭聲,
我看她從回來以後情緒就不對,洛小姐以前得過抑鬱症,
我怕她遇上了什麼事想不開,你快點過來看看吧!”
蕭祁霆偏頭點上煙,眉頭輕蹙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氤氳著他冷沉的眉眼。
方才覺得肺裏的那團堵悶,疏解了幾分。
“蕭危睡了麼?”
“小少爺回來洗漱完後,就在小臥室裏睡下了。”
“知道了,我這就是過去。”
蕭祁霆掛斷電話後,抽完了一整根煙才撚滅。
回到卡座上時,就看到蔣淮舟定得那一大束藍色妖姬,幾乎占了半個座椅。
沒人可送的擺在那,多少有點淒涼。
看到他回來,蔣淮舟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皺著眉的問,
“剛才你把黎歌帶去哪了?
我怎麼看她跟個小帥哥一起回來的?
那男的還攬著她的肩,一副挺親密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這束花我愣是沒敢貿然過去送!”
蕭祁霆重新拿了個杯子,倒了杯水。
冰涼的水一杯喝下去,仿佛逐漸平複了他心頭的煩躁,
“她弟弟。”
蔣淮舟明顯鬆了口氣,還沉浸沒有人跟他搶女朋友的喜悅中。
翹著二郎腿的葉緒風眼裏帶著懷疑,頭腦清醒的繼續追問剛才的問題,
“所以你到底把人家未婚妻,拐到哪去了?
我看你牽人家手的嫻熟勁,你們該不會認識吧?”
蕭祁霆輕描淡寫的道,
“今天她幫我們醫院解決了一個大危機。
沒想到在這碰到,就單獨感謝了一下她。
順便幫你問了一下她的個人情況。”
蔣淮舟先是一臉驕傲的道,
“那是,黎歌她一向很優秀!”
隨後緊張的追問道,
“那她情況怎麼樣?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
一聽這話,蔣淮舟頓時興奮的握緊拳頭!
“yes!”
蕭祁霆走到葉緒風做的那邊,毫不客氣的從他胳膊肘底下抽走自己的大衣,嫌棄的拍了拍!
葉緒風一個重心不穩,差點給他抽得滾下沙發!
他挽著外套,臨走前瞥了一眼蔣淮舟旁邊的藍色妖姬,
“不過,她結婚了。
所以你你和這束聽名字就傻氣的幺雞一樣,沒戲了!”
*
離開光影酒吧後,蕭祁霆讓陸續把他送去洛心綰住的小區。
羅媽剛給他開了門,大臥室的門突然打開,
穿著睡裙跑出來的洛心綰,紅著一雙哭得紅腫的兔子眼,一頭紮進了他懷裏!
“祁霆哥……”
蕭祁霆拍了拍她的後背,
“我聽羅媽說你哭了,是因為蕭危手術的事?”
洛心綰帶著花香的頭發,還有一絲潮濕,
摟著他脖子上小細胳膊,原本淡雅的小蒼蘭的香氣有些濃。
一看就是洗過澡後剛抹的。
並不是羅媽說的那樣,從一回來就躲在臥室裏哭。
洛心綰搖搖頭又點點頭的,什麼都不說,
隻是抽了抽鼻子的鬆開手,看了眼小臥室緊閉的門,
挽上他的手臂,柔軟的身體依附在他身上,啞聲道,
“祁霆哥,我們去臥室說吧。
這麼晚了小危他已經睡了,別把他給吵醒了。”
她水漾的眸子泛著一絲水汽,我見猶憐的邀請著他。
蕭祁霆皺了皺眉,
“嗯。”
洛心綰努力掩飾住心底的開心雀躍,保持著臉上悲傷的表情,
把他拉進臥室後,立刻轉身關上門!
歐式風格的臥室裏,粉色的裝飾透著少女的嬌媚。
床頭用粉色的泡沫擺了他名字的縮寫XQT,和她名字LXW的縮寫。
中間還擺了個愛心。
聞到臥室裏飄來一股清澈寒冽的香氣,
蕭祁霆尋著味道,看到梳妝台上擺著的白色香薰。
輕蹙的劍眉下,墨眸劃過一道厭嫌。
以前他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現在幾年過去了,再聞到這個味道他隻覺得一股廉價的香精味,俗氣無比!
蕭祁霆突然想起,以前景穗給他做過的中藥香薰。
那份令人安神的舒緩,仿佛還繾綣的鼻前縈繞。
眼見蕭祁霆從進門就沉著張臉,怕他覺得蕭危的病都這樣了,她還有心思點香薰,
洛心綰啞聲解釋道,
“銀月山泉是祁霆哥最喜歡的香薰味道,
這幾年我在國外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是靠點著它才能入睡。
就像祁霆哥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一樣。”
他沒說什麼,隻是看到放香薰的梳妝台上,那隻黑色錦盒裏擺的東西時,
蕭祁霆原本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下意識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