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菱?
眾人順著解希的眼神看過去,就看到微微佝僂著腰身,拄著拐杖的索楓。
“索菱?”翟柔疑惑,“他喊的是索家主嗎?”
孫雅靜:“已經夠明顯了!”
程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了旁邊主持的索楓。
說實話,沒有多意外。
索瑛父母兩個,卻一個箭步衝出去,直接衝到了自己女兒身邊,拖拽著要把她給拖走。
可還沒走到一半,卻被解希扯住了手腕。
索瑛父親聲音發抖,“解希,你也知道了,小瑛不是索菱,她和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十世情緣。”
索瑛母親,“放過她!你們放過她,好不好?”
索瑛震驚的看著自己父母,“爸媽,你們在說什麼?”
沒有得到回答,她看向了解希,“阿希,你們在說什麼?我不懂!”
索瑛母親用力的扯著索瑛的胳膊,祈求的看著解希,“解希,不關小瑛的事情,小瑛是我們的女兒。”
“我們根本就不在乎她到底有沒有十世情緣,也根本就不在乎她能不能和你結婚!”
“我們隻想她……”
“她早就不是索瑛了。”解希偏過頭看著索瑛父母,“索瑛會長這樣嗎?”
“這是我女兒的魂!”
解希嗤笑一聲,“你女兒的魂?如果是你女兒的魂,索菱會允許我和她結婚?會讓我和她成就十世情緣?”
他用力的扯過索瑛,“這個索瑛,從皮囊到魂魄都是索菱的。”
索瑛:“阿希,你在說什麼!”
她看向自己父母,“爸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我不是索瑛,我是索菱?我……”
“我怎麼就不是索瑛了!”
“我就是索瑛啊!”
沒有人回應她。
索瑛甚至能感受到,原本緊緊拽著自己胳膊的母親,鬆了力道。
父親同樣也是。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索楓含笑看著這一幕,“阿希,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在你和小瑛締結十世情緣的日子裏,你真的要毀了它嗎?”
“你們可是經曆過了十世情緣啊!”
“你覺得呢?”解希手中突然幻化出一把大刀,那是屬於魂魄徐晉的大刀,此時出現在了解希的手上。
他手中刀一轉,直接落在了索瑛的脖子上。
“你覺得,我會毀了它嗎?”
索瑛已經說不出話了,她驚愕的看著解希。
索楓也冷著臉看著解希。
自從解希突然變臉,程鳶就已經從椅子上起來,她冷著臉看著解希。
索楓原本冷著臉,突然笑了出來,“阿希,你弄錯了!小瑛就是索菱轉世啊!你怎麼會認為我是索菱呢?”
玄門中人也有人站了出來,“解希,你這是在鬧什麼!你和索瑛身上的十世情緣,我們可都是看的清楚。”
“隻要你們兩個好好結婚,好好在一起,十世情緣就能成了。”
一旦成了,就能飛升。
玄門之中,已經好幾千年都無人飛升了。
雖然……從異界回來的人,已經將葬神淵的緣由說了個清楚。
可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可能拋棄祖宗,拋棄現在所學啊!
他們……還是要飛升,還是要做神的啊!
“解希,九世情緣都成了,就差最後一世,就能成就十世情緣,你還有什麼顧慮啊!”
“就算有顧慮,也要等到十世情緣成了啊!”
報仇也好!
發泄也好!
等到十世情緣成了,好處拿到手了,再動手啊!
這些言論,雖然說的隱晦,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白了。
飛升啊!
一切等到飛升之後再談。
所有人都在勸。
除了索瑛父母,和程鳶等人之外,其餘人全都在勸解希。
解希眼神動也沒動,他隻是盯著索楓,“你以為我會成就十世情緣?你以為我遇到了程鳶,就會將千年前的仇、千年前的怨,全都擱置。”
“與你成就十世情緣,看著你飛升,而後我和程鳶兩個雙宿雙飛?”
“你謀劃千年,什麼都算到了,那你有沒有算到,我的恨,也延續了千年,我的怨也累積了千年!”
索楓麵不改色,隻是佝僂著的腰身慢慢直了起來,冷眼看著解希。
索瑛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阿希,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不懂!”
她又看向平時最信賴的索楓,“家主,阿希在說什麼!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索瑛語氣很慌。
解希手下的刀用力的往她脖子上壓了壓,沁出一道明顯的血跡來。
“索菱,千年的債,你該償還了。”
索楓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渾濁的眼神陰惻惻的看著解希,“你們九世情緣,殺了她,你也不會好過。”
她看向程鳶,“九世情緣的背叛,解希會死,徐晉從此會消失,你不勸勸他嗎?”
程鳶看都不看索楓,隻是盯著解希,“之前計劃作廢,我們等楚洛回來。”
徐晉:“你我的仇,為什麼要靠別人。”
程鳶:“因為怕死。徐晉,我隻剩下你了!父母兄弟都沒了,我的侄子侄女我也全都送去地府了,很快他們就會轉世投胎。”
“我程鳶,什麼都不剩了,隻剩下你了。”
這話,讓原本冷著臉的解希微微垂眸。
隻是,他手上的刀沒有鬆。
程鳶緩步靠近他,“徐晉,你忘了嗎?你答應過我的,全都聽我的。報仇計劃聽我的,以後我們兩個人該怎麼辦,也都聽我的。”
“現在,你還聽我的嗎?”
她離解希越來越近。
可就在她離解希隻有一步之遠的時候,就見解希眉目突然溫軟了下來。
溫熱的液體噴濺出來。
周圍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
咚的一聲,一個重物掉落在地,一路咕嚕咕嚕的滾著,最後直接滾到了台下。
溫熱液體穿過了程鳶的魂魄,可她還是清楚的聞到了那股腥甜的味道。
她移動視線,落在了沒有頭顱的屍體上,又轉移到了解希的身上。
他是人。
臉上、衣服上全都被噴濺上了大量的鮮血,睫毛上也在滴答滴答的滴著血。
“鳶鳶,我早就該這麼做了。”
他大刀指向索楓,“我早就該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