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辦事處。
索俍被關在一間滿是符紙的房間裏。
他盤腿坐在房間正中間,正閉目修行。
每次靈力的流動,都讓房間內的符紙極力飄動起來。
門被打開。
索俍緩緩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楚洛他們。
他再次閉上眼睛,“是要放我出去,還是要處決我?”
“不過,誰來處決我呢?”
“誰又敢處決我呢?”
他繼續保持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仿佛不被身邊的人事物所幹擾。
翟柔給自己眼睛做了一下保健操,“自從上次與葬神淵的那些邪祟對決過後,我發現我的神目術更厲害了。”
嘩的一下,索俍睜開眼睛,盯著翟柔。
“你是翟家人?”
翟柔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兒,“看著不像嗎?我們翟家人和你們索家人可不同。這一身的正氣凜然,一看就知道是七十二仙門的翟家。”
索俍嘴唇抽動了兩下,在看到翟柔一步步靠近他的時候,掙紮了兩下。
“翟家可是有規矩的,不允許窺探修士過往。”
翟柔:“那條規矩啊!兩百多年前都廢了。現在改成了,不允許隨意窺探翟家人過往。”
她揚眉,“在翟家的這條規矩裏,隻有翟家人是特殊的哦!”
索俍掙紮的更加劇烈了,甚至還想動用術法,可是卻被一左一右兩個部員按住了肩膀,瞬間就讓他動彈不了了。
他瞪大眼睛,隻能看著翟柔的那隻手覆蓋在他的天靈之上。
一股股靈力從他靈台湧出,去對抗翟柔往天靈裏灌入的靈力。
那那股靈力一入他的靈台,就宛若春風一樣在靈台之中消散幹淨。
隻能感受,卻無法觸碰。
他眉頭緊皺。
隻聽到一聲,“要是之前,你這麼強大的靈力,我肯定擋不住。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已經是進階版的翟柔了!”
一股更加強大的靈力灌入。
掙紮的索俍身體一鬆,整個人都綿軟了下來。
翟柔閉目探索。
靠門站著的宿向陽對著外麵的研究員點了一下頭。
翟柔也按下了自己腦袋上帶著的儀器按鈕。
外麵的屏幕上頓時就顯現出翟柔看到的場景。
翟柔搜索的很快,宛若十倍百倍快進的畫麵。
普通部員看的眼花,有的甚至都覺得腦袋都暈了。
法力低一點兒的修士,也都緊緊皺著眉頭。
而楚洛卻麵無表情的盯著屏幕。
直到倍速播放的畫麵漸漸停了下來。
眾人都緊迫的盯著畫麵,入目是一個月色的夜晚。
疾馳而來的駿馬在月色下奔的飛快。
可修士的眼中能清晰的看到那爬伏在馬身上的少年,背後正扒著一隻厲鬼。
厲鬼睜著血紅的眼睛,齜著牙,伺機而動。
忽然,皎潔月色被烏雲遮住。
大地一片暗沉。
原本疾馳的駿馬突然發出了一聲嘶鳴聲。
馬背上的少年直接就從馬上摔了下來,馬蹄重重落下,直接就砸在了少年的胸腔之上。
五髒懼損,獻血湧出。
連慘叫都沒發出,少年就在最燦爛的年紀失去了生命。
楚洛認出來,這個少年就是程鳶的大侄子,程承勳!
血水染紅了從他身上飄落而下的絹帛,上麵寫著。
【家中恐染髒汙,請速歸!】
是送往邊境營地的。
眾人正在惋惜少年易逝的生命時,就看到那陰邪的厲鬼一把揪著程承勳還懵懂的魂魄。
張開牙齒就要往下咬。
一道靈力抽了過來,“大膽邪祟,竟然敢傷人!”
是……索俍。
索俍落地,一拂塵就抽在了厲鬼的身上。
厲鬼頓時被抽翻在地。
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大師饒命!大師……”
“你傷人性命,隻能死。”
又是一拂塵,在尖銳的聲音當中,厲鬼魂飛魄散。
烏雲散開,月色灑下。
索俍看著程承勳,“邪祟已經被我除掉,你已死,還是早些入輪回吧!”
程承勳還呆著,他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破損的屍身,又看了看索俍。
“大師,求大師幫我。”
索俍:“我乃方外之人,絕不牽扯凡俗之事。”
程承勳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大師,我家中發生變故,弟弟妹妹無緣無故身死。家中已經送了好幾封信往邊關,卻無一封回信。”
“還請大師幫我。”
索俍:“方外之人不牽扯俗世。”
程承勳痛苦的看著那封染血的信,膝行上前抓著索俍的衣擺,“那大師能不能幫我送信?”
“我……我小姑父是邊境將軍,統領上萬軍士。隻要大師幫我把信送到,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現在也隻有小姑父能找到高人救救家裏了。
已經死了好幾個弟弟妹妹了,現在連他都死了。
“大師、大師……”
屏幕裏,程承勳一個勁兒的在地上磕頭。
宿向陽咬了咬牙,“畜生啊!這分明就在欺負程家。”
那邊索俍已經開口了,“我身邊還缺一個鬼寵。如果你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
索俍撿起了地上的信,又甩出一張符紙,將程承勳收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鬼寵了,我會在你身上刻下我的符印,以後你就要聽命於我。”
“謝大師!”
翟柔可能是生氣了,畫麵再次快進了起來。
索俍把信拿到了邊關,徐晉回程家,可並沒有挽回程家孩子的死亡。
一個又一個的孩子離世。
一個又一個的大師前來,都無法解決程家。
最後程家隻落得了一個,造孽太多,陰氣過重,累及子孫的名聲。
就連原本繁盛的買賣也都垮了。
徐晉出馬,都無法擋住程家的破敗。
可程家的大人卻都壽命極長,年紀最大的九十多歲才去世,而年紀輕的也是七十多。
在那個時代,這個歲數已經是長壽了。
程家更加遭受周遭的辱罵了。
甚至還有修士前來,說程家眾人是利用幼子幼女的性命為自己續命。
程家人的後半生活的倉皇又狼狽,隻能躲在徐晉的羽翼下苟且偷生。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裏都沉甸甸的。
宿向陽更是氣的用力錘了一下桌子,“程家能生出程鳶,就說明程家是功德之家。”
“要不是被算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玄門太無法無天了!”
“還有沒有把普通人的人生當做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