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警車湧入流水村,讓原本就不安靜的流水村頓時喧嘩了起來。
“憑什麼做親子鑒定啊?這是我們的孩子?”
“你們幹什麼?為什麼要帶走我們的孩子?”
“兒子,我的兒子!”
警察一家又一家的進去帶走所有孩子,無論男女。
有的村民不願意,還想和警察動手,被警察明槍示警。
秦偉摩擦著手掌,大跨步的走到了楚洛和宿向陽跟前,“沒想到,居然有一整個村子都牽扯進人口販賣裏麵。”
這種事情放在多年前很正常,可是這都什麼年代了……
“你們去忙你們的吧!這兒交給我就行了。”
他看了一眼大紅布捆著的一大一小兩團,上麵更是用符文繩捆綁著,還沒靠近,就覺得異常難受。
宿向陽交代了幾句,就帶著人走。
秦偉一把拉住了楚洛的袖子,對著他揚了一下眉毛,“在新部門工作的怎麼樣?”
楚洛:“……還行!”
“要是工作的不開心,可以考慮換個部門!”他眼中神色很明顯。
楚洛搖了搖頭,“在你的專業,你比我厲害。我去了,沒用。”
秦偉:“……”
直到楚洛上車離開,他才忍不住嗤笑一聲,“鼎鼎大名的楚雲觀日都說我厲害了,那我可不能太拉胯,敗壞了大師的名聲。”
楚洛一上車,薊宰就忍不住問道,“盟主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麼?”
“嬰鬼是被人以陰養陰的。”
“是。”
薊宰麵色煞白,“為什麼不說?”
楚洛側頭看著他,“薊宰,如果我說嬰鬼是被人以陰養陰,還是被玄門正道人士以陰養陰,你信嗎?”
薊宰:“……”
“你不會相信!很多人都不會相信。與其解釋,不如讓你們親眼看到。”
沒有什麼比親眼看到更有說服力。
薊宰動了動嘴唇,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宿向陽看了一眼臉色惶惶的薊宰,又轉過頭對著楚洛道,“以陰養陰在玄門來說,很……陰毒嗎?”
“你不是也養著程鳶他們嗎?”
想想楚洛別墅裏的,人、妖、鬼,應有盡有。
“不同的。”開口的是薊宰,他低著頭,語氣發顫的解釋,“盟主養著程鳶,是壓製他們身上的邪氣,是在助他們修行。”
“而養陰則不同,養陰是將厲鬼養成,等它修行到一定程度,或是將陰物當做陣法陣眼,或是斬殺來提高自身修行……”
“養陰術,最惡毒之處在於……在於要選擇最純淨的魂魄煉化……”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宿向陽,“最純淨的魂魄,隻有未沾染世俗的魂魄。剛出生的嬰兒是最好最好的。”
宿向陽神色瞬間冷冽了,“所以說……齊二梅被剖腹取女,或許是有玄門人士在背後推波助瀾。”
薊宰不言不語,卻也沒有反駁。
“這是什麼畜生啊!你們修士不都是講究什麼除魔衛道,匡扶天下嗎?不是要保護弱小嗎?怎麼還算計到一個嬰兒身上來啊!那個孩子有什麼錯……就因為她……”
宿向陽已經被氣的不停爆粗口,把修士罵的狗血淋頭。
車子上還有其它修士,神色也都格外難看。
他們是遇到過不少玄門事件,可那些事件都不是玄門正道人士做的……
更何況這次……是金符。
那刺目的金光,可見背後之人的修行有多高。
部門。
審訊室。
貼滿了符紙的審訊室,即使是妖鬼這樣的邪祟,也不可能隨意離開,再加上還有最新研製出來的儀器,在時刻監測著審訊室。
渾身怨氣的齊二梅趴在地上,她的內髒在地上拖來拖去,神色陰狠的盯著每一個地方。
另外一間房間,楚洛揭開了嬰鬼身上的符紙。
嬰鬼唰的睜開眼睛,撲向楚洛。
楚洛一隻手將她按在了台子上。
她小小的四肢在台子上撲騰著,嘴裏發出低吼。
她一手彙聚靈力,點在了嬰鬼魂魄的背後,金光再次閃現。
翟柔神目一開,隻盯著金色符文。
一瞬間,眼睛的場景不停變換,穿過山川、穿過河流,直到了一處山洞……
那山洞門前立著一塊石碑。
就在她要看清石碑上的字跡時,字跡瞬間變得模糊,就連周圍的景色也都變得模糊。
一道空靈卻又威壓極強的聲音傳來,“無知兒,竟敢窺探吾之洞府……”
一道極強的靈力破空而來。
翟柔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就用力的捂著眼睛,觸手一片黏膩。
“翟柔!”
翟柔擺擺手,緩緩睜開,眼睛裏已經一片紅色,“我沒事。幸好躲得快,不然又要請部長出麵給我醫治眼睛了。”
她雙目已經沁出了血色,被她不在意的抹掉。
“絕對是玄門大能。無論是威壓,還是靈力,氣勢極強。”她喘息著,“隻不過我才探查到目的地,就被發現,具體是哪個地方、是誰,都不知道。”
宿向陽神色緊張,“你先去醫療部看看你的眼睛,然後再談。”
實在是翟柔的流血的眼睛太嚇人了。
翟柔走了,楚洛再次把符紙貼在了嬰鬼的身上,嬰鬼再次恢複平靜。
楚洛扯過一旁的小被子蓋在了嬰鬼身上,即使她是一隻死嬰,如今隻是一個魂魄。
宿向陽看了一眼楚洛的動作,又看看那張青紫色的小臉,輕輕歎了一口氣。
“要不要聯係玄門那邊,看看玄門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宿向陽摸著下巴思索著。
楚洛想了想,“我去問問齊二梅。”
她一推開門,齊二梅就要往外衝,才衝到一半兒,就被綁在腳上的鎖鏈扯住了腳踝,重重的砸在地上。
可她依然不放棄,尖銳的手指在地上用力的劃拉著。
楚洛關上門,走了進來,她蹲在齊二梅麵前,“害了你的人,都會受到報應的。”
齊二梅還是低吼著。
“你已經殺了人,沾染了血債,怨氣難消。”
“可你的孩子,還沒有殺人。”
“她是無辜的,她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