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塞到宿向陽手上之後,小姑娘又手腳麻利地從洞口鑽了出去。
她又趴在地上,隔著洞口,小聲道,“叔叔,你收了我的錢,你一定要找到玲玲啊!”
說完,就跑了。
“妹妹變弟弟?這怎麼可能?”翟柔嗤笑一聲。
“是真是假,問問就知道了。”
“問誰?”
楚洛看向了躺在床上昏迷的兩個部員。
所有人視線從楚洛身上,移到了床上的部員身上。
薊宰:“魂魄離體不太好吧?”
翟柔:“你要是覺得不好的話,你出去問問村民,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傻子都知道,這村的村民肯定一句實話都不肯說。
薊宰:“……離魂的時候,小心一點兒,不要傷到了他們的肉身。”
楚洛走到了兩名昏迷的部員前,一手按著一個部員的額頭,口中念咒。
不一會兒,兩個部員的魂魄就從身體裏飄了出來。
他們還有些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
“部長、宿隊,你們怎麼在這兒?”
“我們這是怎麼了?”
翟柔快速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要不是我們來得快,你們就已經被獻祭了。”
兩名部員:“……”
“你們先彙報一下,在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又是怎麼昏迷,還要被獻祭?”
宿向陽催促道。
“我們來的時候本來是先調查村子裏陰氣重的原因,但是他們村子有個傳說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就是村子裏的關落陰做法之後,村子裏隻要受過關落陰祝福的女孩子,全都能變成男孩子。”
“全部?”
“就是全部。”即使是魂魄,部員也是滿臉嚴肅,“村子裏重男輕女的村民還是很多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女孩兒變成男孩兒。”
“本來我們是先看看那個關落陰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女孩兒變男孩兒。”
“但是就在參加祭祀的前一天,就有怨鬼出現,在村子裏殺了人。”
“也是那天,村子裏就有陰陣了,我們也出不去了。”
翟柔疑惑問道,“死人?還是被怨鬼殺死的?”
“是。”提到怨鬼,部員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是一隻極其凶惡的女怨鬼,怨氣極重,殺戮成性。”
“等我們想要去調查的時候,吃了一頓村民做的飯,就昏了。”
“等再清醒過來,就成這樣了。”
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躺在床上的肉身,兩人都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
“你們兩個……”翟柔剛剛準備嘲笑一下兩個同事中招的糗事,話還沒出口,兩個部員緩緩轉過身。
魂魄瞳孔一片赤紅,凶狠異常地盯著他們。
“他們怎麼邪化了?”
楚洛已經衝上去,一手抓一個,把兩個魂魄塞進了肉身裏,又快速地念咒清除他們身上的邪氣。
“周圍陰氣加重。”
“是怨氣!”
部員快速討論。
“哪兒來的怨氣?”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突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不遠處傳來,還有隱隱的求救聲。
“是怨鬼!”
修士們齊齊往外麵衝,宿向陽也帶著普通部員開始往往外麵跑。
就在跑到半路的時候,一陣風從他們吹過。
“是部長!”
“部長出手,應該沒問題了。”
宿向陽大喝一聲,“追上去!事事都指望部長嗎?”
部員:“……”
原本腳步慢下去的部員,又都跑了起來。
等他們跑到的時候,就見地上躺著一隻貼了十幾張符紙的女鬼。
那女鬼頭發極長,腹部有一個極大的洞口,腸子掉落在外麵,也能清楚地看到裏麵的髒器。
她兩隻手指甲尖銳地在地上抓撓著,留下一道道痕跡。
詭異的瞳孔惡狠狠的盯著楚洛,嘴裏發出一聲聲吼叫。
楚洛正蹲在一個男人麵前,檢查著他的傷口。
那個男人脖子上有幾道尖銳的抓痕,已經抓破了他的咽喉。
男人麵色驚恐的瞪大眼睛,眼睛裏滿是對死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
“是那個關落陰!”翟柔皺眉看著。
“沒救了,大動脈都破了。”
懂醫療的部員搖搖頭。
楚洛也站了起來,關落陰已經死了,他的魂魄也從身體裏飄了出來,正迷迷茫茫地呆滯著眸子。
“嘻嘻嘻!”趴在地上的女鬼發出了尖銳的笑聲,“死了!死了!”
“要你們死!要你們死!”
“你個厲鬼,殺死你!”關落陰家的孩子衝了出來,舉著一個鋤頭,就要砸向女鬼。
他才舉著鋤頭靠近,一道極其強大的力量就衝了過來。
直接把他撞出幾米遠,狠狠地砸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原本還渾渾噩噩的關落陰魂魄,瞳孔慢慢變紅,直接衝向了女鬼。
魂魄一接觸符紙,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他要撕下符紙。攔住他!”
有修士衝過去。
楚洛已經朝著另外一團陰鷙邪氣衝了過去,清絕劍在她手上幻化出來。
利劍帶著強大的靈氣刺向那一團陰邪之氣。
在破開陰邪之氣後,是一個樣貌詭異的嬰兒。
嬰兒麵色青紫,瞪著一雙詭異的眼睛,怨氣極重。
就在劍尖要抵達嬰鬼的時候,楚洛猛地一收劍,嬰鬼直接衝向了女鬼,絲毫不顧忌符紙的疼痛,掀開符紙,直接帶著女鬼消失不見。
“跑了!”
“去追!”
一部分部員去追,另外一部分留在原地控製住已經被怨氣侵擾的關落陰。
村民見事態已經控製住,紛紛從家裏走了出來,圍了過來。
“又是空家的兒媳婦,她到底要幹什麼啊?”
“要是之前獻祭成功了,就不會再死人了。”
“都是他們進來打斷了獻祭!”
村民小聲嘀咕、抱怨、恐懼。
“如果現在你們還不把事情的緣由告訴我們,那以後還會發生更多的事情。這個女鬼還有那個嬰鬼到底是怎麼回事?”宿向陽大聲吼道。
他聲音極大,一下子就震住了還在吵嚷的村民。
“女鬼怨氣極重,恐怕是要你們一個村子的人陪葬。”
“她不殺光你們一個村子的人,是不會罷休的。”
“你們真的不說嗎?”
“不說的話,下一次死的就不知道是哪一家呢?”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村民,臉色都白了,露出了些許恐懼的神色來。
他們的視線全都看向了旁邊的兩個老夫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