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後,靳彥辰本來是暫時不管工作,要帶著阮惜寒去過他們的二人世界,但是解荷的一個電話,突然打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解荷告訴阮惜寒,阮華輝現在病的特別嚴重,危在旦夕,說是彌留之際想要見見阮惜寒,阮惜寒雖然恨阮華輝,但那畢竟是她媽媽愛過的男人,而且六年前的事情也查清了,她要讓阮華輝為自己正名,讓母親可以抬起頭,不再因為自己當年的事情,被別人看不起。
靳彥辰計劃被打亂,本來是很不高興的,但他又不放心阮惜寒一個人去醫院,也就跟著去了。
醫院裏,阮惜寒剛回洛城時,還能談笑風生參加宴會的阮華輝,已經虛弱至極,靳彥辰和阮惜寒走進門時,阮華輝也隻是抬了抬頭,連句話都沒說出來,解荷還是以前那副老樣子,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阮惜寒站在床邊,看著病床上的阮華輝,良久才擠出了一句話:“你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病成這個樣子?”
阮華輝沒有說話,隻是搖著自己的頭,哼哼唧唧的,顫顫巍巍伸出手要摸摸阮惜寒,有句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父親,阮惜寒蹲了下去,盡量降低了自己的身高。
“寒寒,我的好女兒,爸爸錯了,錯了。”
阮華輝蒼老的聲音裏,有著藏不住的悔恨,阮惜寒不知道該回答什麼,這還是自己被陷害這麼多年,阮華輝第一次說他錯了。
阮惜寒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你好好休息,當年的事情不能怪你。”
“爸爸,對不起你,爸爸。”說完這句話,阮華輝看了看解荷,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但是握著阮惜寒的手卻是加大了力氣,一直在旁邊的靳彥辰看的分明,而阮惜寒回頭看向解荷時,發現解荷也不裝哭了,正看著他們,說巧也巧,阮華輝的手,恰好被靳彥辰的身體擋住了,解荷看不到。
解荷看阮華輝的樣子,連忙上前,抓住了阮華輝的手:“你看你,醫生都說了你不能說太多的話,傷身體,而且你情緒不能激動,我知道你看見惜寒高興,可身體重要啊,你需要休息了。”
解荷又看了看阮惜寒和靳彥辰,臉上有些抱歉:“惜寒,你看他需要休息了,你們改天再來吧!”
阮華輝沒有說話,臉上還是剛才咳嗽時不舒服的樣子,阮惜寒和靳彥辰互相交換了個眼色,站起了身:“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和阿辰,改天再來看你。”
解荷站起來,送阮惜寒和靳彥辰出門,出門時,阮惜寒突然發現,阮華輝眼裏突然有一絲哀求的眼神,阮惜寒想好好再看看時,阮華輝眼裏的哀求已經不見了,反而是解荷笑得有些假。
“惜寒,你們的婚禮,我和你爸爸沒有去參加,不要介意,六年前是我們錯怪你了,看你們幸福,思思還真的是命苦。”
阮惜寒沒有說什麼,這種假話,不說也罷,解荷看阮惜寒不答話,也覺得沒意思,隻能訕訕的笑了笑。
“辛苦你了。”說完這句,阮惜寒和靳彥辰就走了,等阮惜寒和靳彥辰看不見人影時,解荷轉了回去,等了一會兒,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這時,病床上的阮華輝已經又睡了過去:“既然阮惜寒他們已經知道這個老家夥病的快死了,那就再給他加點藥,省得夜長夢多。”
解荷點了點頭,隨後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離開醫院的阮惜寒和靳彥辰,開著車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阮惜寒腦海裏不斷回放著阮華輝抓著她手的那一幕,想著想著,眉頭擰了擰。
靳彥辰通過鏡子,看出了阮惜寒有心事,柔聲問道:“怎麼了,寒寒?”
阮惜寒側頭看向靳彥辰:“靳彥辰,你說。”阮惜寒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靳彥辰看著支支吾吾的阮惜寒,接話道:“你是想說,阮華輝和解荷有些奇怪?”
阮惜寒驚訝的看向靳彥辰:“你怎麼知道?”
靳彥辰如同薑太公一樣,一臉的得意:“觀察的,阮華輝在抓你手那會,突然力氣加大了,而那時的解荷恰好看不見阮華輝的小動作,還有解荷在你和阮華輝說話時,一直探著頭,當阮華輝看向解荷時,解荷眼裏分明有慌亂,而我們出門時,解荷臉上居然有些高興的神情,還有阮華輝那一閃而過的眼神也很可疑。”
阮惜寒聽著靳彥辰的分析,由衷的點了點頭,她雖然也覺得奇怪,可還沒有分析到如此細致。
“寒寒,要不要查一查,依我看,他的病有些蹊蹺?”阮華輝雖是阮惜寒的父親,可畢竟阮華輝當初那樣對阮惜寒和刑若言,靳彥辰不確定阮惜寒對阮華輝是什麼態度。
阮惜寒點了點頭:“他說到底也是我媽媽愛過的男人,給了我生命,阿辰,查一查吧!”
靳彥辰辦事效率也是非常快,說查就查,立馬讓C.R王牌介入,調查這件事。
這次,不知道是解荷他們辦事效率太低,太不謹慎,還是C.R王牌,效率太驚人,第二天靳彥辰就收到了消息,說是,阮華輝的病另有文章,他們發現每天阮華輝的病房裏,都會出現一個神秘男人,而且每天,阮華輝都要注射好多次藥劑,但是阮華輝的病曆,在那家醫院根本找不到。
靳彥辰讓那些人,繼續跟進,想方設法將藥劑拿出來一些,為了保險起見,靳彥辰讓阿影也去了。
阿影很是對得起靳彥辰的高看,當天下午,就拿著藥劑回來了。
靳彥辰立馬讓人拿去化驗了,結果發現那是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知覺,甚至慢慢死亡的藥劑,說到底就是可以要人命的毒藥。
靳彥辰將這一結果告訴了阮惜寒,阮惜寒心裏不由得一驚,不用想,這藥絕對就是解荷給阮華輝下的,可是為什麼,阮惜寒不得而解,阮家現在已經是解荷他們母女的了,這不是多此一舉。
靳彥辰卻是不驚慌,他已經讓葉皖笙去查那個神秘男人的身份了,相信馬上就會有結果。
阮惜寒不放心阮華輝,想要去醫院將阮華輝接出來,靳彥辰沒有同意,他已經讓人把藥換成了葡萄糖,而且靳彥辰還派人在解荷他們不在的時候,為阮華輝治療,在查出真相前,他們不能打草驚蛇,既然阮華輝沒有危險,阮惜寒也就放心了,等著葉皖笙調查的結果。
葉皖笙知道隻要粘上阮惜寒的事情,沒例外,他必須很快辦好,否則,靳彥辰那個黑心人,絕對要不高興,葉皖笙沒有耽擱,很是迅速的去查。
當拿到調查結果時,葉皖笙嘴角有了一絲笑意,他都不能休息好,自然也不能讓靳彥辰抱著阮惜寒休息好。
於是乎,淩晨三點多,摟著阮惜寒的靳彥辰被一個電話吵醒了,本來他睡得很香,很踏實,靳彥辰一臉暴戾的接起了電話:“如果沒有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就殺了你。”
葉皖笙聽著耳邊的怒吼,很是賤賤的回了一句:“靳三爺,看來是欲求不滿啊?”
“你大爺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靳彥辰很是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電話那頭的葉皖笙深深的感受到,打擾一個抱著美人睡覺的男人有多恐怖。
“我們查出來了,很精彩呢,那個男人是解荷以前陪酒時的老相好,據說解荷以前一直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廝混,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兩個人分道揚鑣,解荷嫁進了阮家,那個男人也就消失不見了,就是六年前,那個男人又出現了。”
靳彥辰本來被驚擾的起床氣,這會也是平靜了下來:“這麼說來,他們是狼狽為奸了,有證據嗎?”
葉皖笙含著笑意:“當然有,不然怎麼敢打擾你,這個男人名下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商鋪、產業,無一例外,資金都來自解荷,對了,上次三嫂和安雅琪去的咖啡館也是這個男人名下的產業之一。”
“什麼,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葉皖笙很是冤枉:“當時,你不是隻顧著三嫂和暖寶了,而且當時和那家店也沒有什麼直接關係,隻和服務員有關,你也沒說查老板的底細……”
“停。”在葉皖笙即將開始唐三藏念緊箍咒時,靳彥辰打斷了,“這樣,今晚連夜把阮華輝從醫院裏偷出來,讓他們自亂陣腳,明早我和寒寒去醫院。”
葉皖笙癟了癟嘴:“妥妥的大門閥,就這樣刻薄的對待你的奴隸。”
“電視看多了,洗洗睡吧,不,你不能睡,好好工作,完了讓你三嫂請你吃飯。”
葉皖笙明顯很激動:“你這次這麼大方了,舍得讓三嫂給我做頓飯了?”
靳彥辰很是腹黑的補了一句:“當然不是寒寒做的飯,她做的飯,隻能我們一家人吃,請你去飯店,我買單,好了,我要睡回籠覺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