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彥辰走出會場後,葉皖笙有些為難的看著他,葉皖笙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靳彥辰自己接了阮惜寒電話,還和阮惜寒聊了一會。
靳彥辰開完發布會後,整個人感覺都輕鬆了許多,心情也不錯,葉皖笙慢慢悠悠的樣子,讓靳彥辰不免有些訝然,葉皖笙今天是怎麼了?
靳彥辰忽的站住了,葉皖笙一直在想事情,走著走著,一堵牆堵在了麵前,“誰啊,不會看路?”
說完,葉皖笙眼神立馬變了,他想起來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是靳彥辰,葉皖笙目光像別處看了看,四下張望著,似乎在找靳彥辰停下來的原因:“怎麼不走了?”
靳彥辰如狼眼一般的黑色瞳孔迸射著銳利的光芒,定定的看著葉皖笙,他的眼神裏有著濃鬱的懷疑,葉皖笙有些心虛,這靳三爺不想讓阮惜寒知道的事,自己居然給揭穿了。
“阿笙,你有事瞞著我?”
靳彥辰將自己的頭向前伸了伸,如同一隻在嗅著獵物氣味的獵豹一般。
葉皖笙嬉皮笑臉的笑了笑,嘴角撇了撇,眼睛眨巴眨巴:“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人,我有什麼你不一清二楚,我瞞你,瞞什麼,說句實話,在你麵前穿褲子都是多餘呢,我就是對你現在雲淡風輕,一點都不緊張,好奇罷了。”
靳彥辰的狐疑並沒有消失,嘴角微微變了變:“就這個?”
葉皖笙攤了攤手,很是無奈,要是他有一頭長發,估計他都要捋上一捋了:“當然就這個了,不然還能有哪些,快走吧,要不等那些記者反應過來堵你。”
說完,葉皖笙腳底抹油,就開溜了,看著葉皖笙的背影,靳彥辰無語的搖了搖頭,也跟上葉皖笙的腳步,現在要先處理處理華表的時情了。
阮惜寒掛斷電話後,心裏就一直不踏實,靳彥辰的地位和她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自己頂多是在風口浪尖被人議論、揶揄一番,但靳彥辰不僅要在風口浪尖,還要麵對華表的上上下下,以及靳家,靳家和靳彥辰之間的關係,阮惜寒早就看的很通透,靳彥銘那人還不得借題發揮?
靳鴻飛一直在阮惜寒的身邊,阮惜寒掛了電話後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看的一清二楚,他也試圖轉移過阮惜寒的注意力,但最終,阮惜寒還是會繞回到這裏,要不就是自己說二,阮惜寒說著三。
靳鴻飛心裏的疙瘩真的越長越大,發酵成了一個大團子:“惜寒,現在擔心也沒用了,還是好好等網上的消息吧,三叔做什麼事情,都會提前打算好的,你不要擔心了。”
阮惜寒沒有回答靳鴻飛的話,隻是還在想著自己的事情,靳鴻飛的心狠狠地縮了縮,用手搖了搖阮惜寒:“惜寒,你這個樣子,三叔沒有事,你先把自己愁出事情了。”
“阮惜寒。”靳鴻飛大聲的喚了一聲,他的心隱隱作痛,他特別想吼一句,當年他們兩個訂婚時,因為這個視頻被人恥笑,阮惜寒為什麼都沒有為自己這麼擔心過,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靳鴻飛沒有資格,當年在惜寒最脆弱的時候,他選擇了和阮思思一起傷害阮惜寒。
阮惜寒回過神,她的大腦回放了一遍靳彥辰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三年前的,更是有三年後的現在。
“鴻飛,怎麼了,你有事,那你先走吧,我沒事的。”阮惜寒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靳鴻飛真真切切的懂了什麼叫做哭笑不得。
“惜寒,別想那麼多了,網上還沒消息呢。”阮惜寒遲鈍的點了點頭,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
這時,暖寶抱著自己的小平板,和念晗兩個人一顛一顛的跑來找阮惜寒,暖寶邊走邊喊:“媽媽,靳叔叔,你們快看,今天的新聞。”
阮惜寒一把接過了暖寶手裏的平板,她眼裏的焦急如同一團火一樣,靳鴻飛雖然也著急,可在見了阮惜寒的反應後,心裏某個部位顫了顫。
阮惜寒接過平板,網站的各個板塊清一色都是今天的新聞發布會,而標題更是各種的駭人聽聞,看圖說話,腦洞大開的人,更加不是少數,阮惜寒的新聞生生的被壓了下去。
暖寶和念晗,不知道當初發生的事情,就算知道,他們這麼小也不會懂,念晗指著屏幕:“媽媽,爸爸這是怎麼了,什麼叫做華表偽君子,還有好多人為什麼都在說爸爸的壞話?”
阮惜寒現在,肯定是沒有心情給這兩個小孩子解釋這麼多,靳鴻飛自然也知道阮惜寒的為難,開始替阮惜寒解圍:“念晗,媽媽和哥哥有事要商量,你和暖寶先去玩,這些大人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靳鴻飛在說出哥哥兩個字時,很是拒絕,當初念晗是靳彥辰和阮惜寒的孩子時,他覺得很正常,可現在突然之間,念晗變成了司經晨和阮惜寒的孩子,他對於哥哥這個稱呼打心底裏排斥,直接小了一輩啊!
念晗沒有動,隻是偷偷看了看暖寶,兩個小鬼頭互相換著眼色,靳鴻飛自然也看出了兩人的端倪:“暖寶,和念晗去玩,這裏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你們媽媽現在需要自己單獨想想。”
暖寶上前拉了拉阮惜寒的手:“媽媽,爸爸是個有擔當的人,我相信爸爸可以照顧好你,這個爸爸我認了。”
阮惜寒抬起眼睛,看了暖寶一眼,暖寶清澈的眼睦裏都是確定,念晗也許看不明白,有些不懂,可他這個小機靈,早就發現了不同之處,自從今天下午的新聞出來後,媽媽的新聞就被壓下去了,爸爸成了千夫所指的眾矢之的,這其中的緣由,他雖然小,但他也想了個八九不離十。
“媽媽,我和念晗去玩了,完了司爸爸會過來接我和念晗。”
“去吧,今天就和念晗住在那裏,好好玩玩,媽媽今天很累,怕照顧不好你們。”兩個孩子齊刷刷的點了點頭,暖寶還心血來潮做了一個遵命的手勢。
阮惜寒被暖寶這麼一逗,嘴邊遛出了淡淡的笑容,阮惜寒本來這幾天沒有休息好,麵容有些枯槁,可這樣一笑,一種西施的病態美,看的靳鴻飛心裏打翻的調味盒混合的越來越複雜。
暖寶看見了阮惜寒的那抹淡淡笑意,滿意的笑了笑,而後和念晗離開了。
看著那兩個個頭差不多的孩子,開心的離開,阮惜寒還是很開心的,原來她還擔心孩子們有間隙,不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這會看來是她想多了,孩子們之間的友誼、感情,比起大人要簡單的多得多。
孩子消失在視野裏時,阮惜寒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平板上,各種詆毀靳彥辰的報道,紛至遝來,更有甚者說靳彥辰人麵獸心,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個無辜女孩子,基本上沒有人替靳彥辰辯護。
有一些公司,為了撇清和華表的關係,居然發表聲明,要斷絕和華表的業務往來,華表的股價在洛城的股市上也是跌了不隻一點點,許多買了華表集團股份的股民,也在大肆叫嚷著要拋出自己的股份。
阮惜寒看著這些報道,真真切切的再一次感受了牆倒眾人推的感覺,當年的她就是這樣,隻不過,她承受的壓力要比靳彥辰小得多得多,靳彥辰承受的是整個洛城人,對他的鄙夷,那是從雲端跌落穀底。
翻著翻著,阮惜寒的手抖了起來,這些日子的堅強徹底瓦解了,居然沒有一家媒體站出來為靳彥辰說話,這不是要讓靳彥辰徹底在洛城一落千丈,永無翻身之日?
靳鴻飛神色也很凝重,他沒想到靳彥辰會自己承認自己就是視頻上的男人,更加不會想到,靳彥辰居然會說是他自己強了阮惜寒,阮惜寒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不知情的人,將一切的責任,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阮惜寒現在的大腦已經空白了,她不知道這會她應該做些什麼,又可以為靳彥辰做點什麼?
“惜寒,你給三叔打個電話吧,不知道三叔這會的情景怎麼樣,我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和大伯商量商量,有沒有挽救的方法。”
阮惜寒機械性的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靳彥辰正在開緊急會議,和華表的高層商量這件事,事後的解決方法,華表一些股東對靳彥辰這次的做法很不滿意,靳彥辰劍眉緊鎖,眼睛眯著,第一次沒有以前那種強硬到別人都不敢說話的氣場。
股東們眾說紛紜時,靳彥辰的電話響了起來,靳彥辰拿出來看了一眼,眉頭鎖著的表情舒展開來,嘴角線條也有了弧度,麵部僵硬的線條更是柔和。
靳彥辰在這些股東的注目禮下,走出了辦公室,將電話接了起來,語氣裏有著藏也藏不住的溫柔:“喂,寒寒。”
阮惜寒聽見這蘇的發酥的聲音,竟是半點感覺都沒有,也是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靳彥辰的處境問題上,哪有閑情逸致,欣賞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