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經晨,你住手!”阮惜寒大聲嗬斥了一聲,也是這一嗬斥,司經晨愣了一愣,阮惜寒才可以趁機抽回自己的手。
司經晨的意識被拉回來了不少,看著眼前的阮惜寒,一時之間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竟然是不知所措了,往下放不是,往回收也不是。
手就那麼放著,嘴裏支支吾吾的:“惜寒,惜寒,我,我就是太高興了,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心情,我。”
阮惜寒早已站起身,和司經晨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司經晨,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分明,三年前司經晨逼她結婚,她是有些怨恨,但司經晨對她的好,以及三年裏司經晨受的苦,她哪裏還有很。
“好了,經晨你就不要在責怪你自己了,我回到司家,不就說明我已經原諒你了嘛,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再提了,現在最主要的是你的健康問題。”阮惜寒在說道健康時,眉宇間還是有一絲不忍與內疚的。
司經晨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臉上給了阮惜寒一個很安心的笑容:“惜寒,你看我,我身體好著呢,沒事的。”
而後,司經晨禁不住咳嗽了兩聲,他剛剛用的力氣有些大了。
管家明顯也是聽見了這邊的動靜,知道是少爺醒了過來,連忙帶著醫生又過來了,這會兒有少奶奶在,少爺的病情穩定了一些,適合讓醫生好好檢查檢查,平時隻有少爺被麻醉後才可以檢查,終究還是有些偏差的。
“少爺,醫生來了,讓他替你檢查檢查吧!”
管家的皺紋舒展了一些,今天是這三年裏,他第一次看見少爺除了發呆,發狂有別的情緒。
司經晨看著跟著管家進來的醫生,剛剛平靜的臉上又是一片疾風驟雨,眼裏藏不住的是暴戾的神色。
“拿走,你們走,我不要,惜寒都回來了,我沒病,我沒病。”司經晨捂著自己的頭,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見這些藥,他都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眼看司經晨的情緒又要失控,阮惜寒連忙拉住了司經晨捂著自己頭的胳膊,將胳膊拉了下來:“司經晨,你是不是還想讓我離開?”
司經晨聽見阮惜寒說道離開二字,眼裏很是驚恐,本來抱著頭的手又是抓住了阮惜寒的胳膊,語氣裏都是哀求:“惜寒,惜寒你不要離開,隻要你不離開,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都聽你的。”
阮惜寒看著這樣的司經晨,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司經晨是因為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既然自己還要在洛城處理一些事,那自己有什麼理由對司經晨棄之不顧。
“司經晨,我不走,我會留在洛城的,現在你就讓醫生替你好好檢查檢查。”
司經晨如同一個生氣的孩子,被安撫一般,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乖巧極了。
阮惜寒衝著管家使了一個眼色,醫生立馬上前,司經晨卻是拽住了阮惜寒的手,不願意放開,阮惜寒看了眼醫生,醫生給了阮惜寒一個懇求的眼神,阮惜寒隻能任由司經晨握著自己的手。
因為司經晨的目光一直在阮惜寒身上,所以醫生有充足的時間,替司經晨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司經晨這會的狀態是最好的,但是這三年還是給他留下了病根,要想恢複一時之間怕是不可以。
暖寶因為好奇自己媽媽大半夜來見的這個朋友是誰,聽那個老爺爺說的話,他覺得這個人和自己母親的關係不一般,所以趁著沒人注意,他也溜到這裏來。
幾個人的注意力都圍著司經晨,自然沒有人發現暖寶,暖寶突然從阮惜寒身邊探出小腦袋,倒是把管家嚇了一跳。
司經晨看見這個小人兒,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有了變化,指著暖寶,眼裏掩藏不住的是喜悅:“惜寒,這是司寒?”
暖寶聽著司寒這個名字,小小的眉毛皺成一團,司寒,司寒是誰?
阮惜寒摸了摸暖寶的頭,對著司經晨點了點頭,暖寶身上畢竟有一半的血液是司經晨的。
一直在打量著司經晨的暖寶突然開口說道:“這位叔叔,司寒是誰?我叫阮翰墨,小名是暖寶。”
司經晨看暖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父親的事情,想要開口告訴暖寶,自己就是他父親,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抬起頭看了看阮惜寒。
“暖寶,你好好陪陪這位叔叔,媽媽和這這位爺爺還有一些話要說。”阮惜寒給了司經晨一個笑容,司經晨知道阮惜寒暫時還沒有打算告訴暖寶,自己就是暖寶的爸爸。
管家三個人也趁著暖寶和司經晨二人相處,走出了這個房間,醫生看著阮惜寒和管家開口道:“司先生,這會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但要恢複還得一段時間,所以這位小姐,似乎這位小姐是司先生的心藥,如果有你在的話,司先生恢複會快一些,這個病也許就徹底好了。”
管家一聽到徹底好三個字,眼裏的喜悅很是濃厚,看著阮惜寒:“少奶奶,你就原諒三年前的少爺吧,你可不可以等少爺病好後,再離開司家,求求你了,你就住在這裏吧!”
管家見阮惜寒沒有動靜,眼裏的喜悅被擔心代替,兩隻手互相摩挲著。
阮惜寒的眉頭擰了擰,腦海裏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等司經晨好轉,差不多恢複正常,我再離開,但是司家我不會住太長時間。”
管家點了點頭,既然少奶奶沒有拒絕自己的請求,這已經很好了,老管家急急忙忙就招呼著傭人去收拾客房了。
阮惜寒轉身回到了司經晨的房間,司經晨和暖寶正在聊天,看得出來,司經晨很喜歡暖寶。
暖寶看見自己媽媽回來,仰頭看著阮惜寒:“媽媽,你和那個爺爺談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回酒店?”
司經晨聽暖寶說要走,頓時又緊張起來,剛剛的高興,一去不複返,兩個眼睛定定的看著阮惜寒。
阮惜寒櫻唇微微抿了抿,蹲下~身體,將自己的手搭在暖寶肩膀上,柔柔的開口:“暖寶,我們最近幾天就先住在這裏,等媽媽找好安頓的地方,我們再搬出去。”
司經晨聽見阮惜寒說暫時要住在這裏,那褐色的瞳孔裏有了久久未見的光芒。
暖寶嗯了一聲,但阮惜寒還是看出了暖寶眼裏的疑惑,阮惜寒知道暖寶在思考自己和司經晨的關係,阮惜寒淡淡的開口:“暖寶,這個叔叔,嗯,你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他的。”
這句話一出口,司經晨和暖寶都吃了一驚,司經晨沒想到阮惜寒居然會擋著孩子的麵承認自己,而暖寶則是吃驚於自己和自己爸爸第一次見麵,居然會是這樣,以前媽媽從來沒有提起過他的爸爸,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爸爸對不起他和他媽媽,但今天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
不過,暖寶雖然知道了麵前這個人就是給了他一半血液的人,可媽媽剛剛並沒有讓自己叫他爸爸呦,媽媽不承認,他也就不承認。
暖寶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看了看司經晨“這個叔叔長得還不錯,這一半血液,我還算滿意,那我們就先住在這裏吧。”
雖然暖寶沒有叫自己爸爸,但他卻同意住在這裏,沒有排斥自己,司經晨已經很滿足了。
“暖寶,管家爺爺在外麵,你去找他吧,我和這個叔叔有些話,需要單獨談一談。”
暖寶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多看了司經晨兩眼,而後離開了。
一時之間,房間裏竟是又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阮惜寒打破了沉默:“經晨,我答應住在司家也是想給你和暖寶一個相處的機會,如果他認你這個爸爸,我不會阻止。”
司經晨眼裏有了更多的渴望,今天真的是他三年裏最開心的一天了,惜寒回來了,他的兒子也回來了。
“惜寒,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再逼你。”
阮惜寒點了點頭,給了司經晨一個笑容:“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還要去公司報道。”
“惜寒,晚安!”司經晨衝著阮惜寒笑了笑,這是三年裏他說過最開心的一句話。
因為阮惜寒的回來,司經晨的狀況比以前好了許多,司經晨這三年裏也是很少接觸商業了,大多事情都是司家的其他人在打理,司家的長輩為此更是痛心不已。
現在,司經晨恢複了一些,也是時候重回商界了,對於他們這些上層社會的人,不可避免需要一個場合宣布這件事情,於是乎,司家上下商量,決定舉辦一場宴會。
本來,這場宴會還想宣布暖寶就是司經晨兒子的事,但是暖寶還沒有認同司經晨這個爸爸,這件事也隻能作罷,可是阮惜寒留在司家,這就需要一個名分。
同時,阮惜寒要討回一些東西,她也需要一個身份重新回到這些人的視野裏,最後,阮惜寒同意了司經晨的請求,以司家消失三年的少奶奶的身份出現在宴會,但若是她想離開,雖是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