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對你負責的。”靳鴻飛突然開口,沒有半點的預兆。阮惜寒一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抬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看向靳彥辰的目光,帶著疑惑。
“你剛剛說了些什麼?”此時兩人正在海邊曬太陽,可能是身邊的人聲喧鬧,自己出現了錯覺。
“我說,我要對你負責。”靳鴻飛唇角散出一抹笑意,索性坐起身直直看向阮惜寒,再次重複了一遍。臉上的神情認真無比,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為什麼?”阮惜寒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看著靳鴻飛有些不解。麵前的人重來沒有做過什麼,現在又是負哪門子的責?阮惜寒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有些不懂靳鴻飛了。
“這個啊!”靳鴻飛眉頭一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看向阮惜寒的目光帶著揶揄,意思再明顯不過。
阮惜寒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個吻來,臉色微紅。輕咳了一聲,轉過了頭移開了視線。兩個人之間陷入尷尬之中,氣氛有些微妙。
“我不需要你負責。”良久阮惜寒才再次開口,聲音輕輕的像是害怕嚇到靳鴻飛一樣。坐起身伸展了下懶腰,阮惜寒的嘴角帶著清淺的弧度。
“一個吻而已,代表不了什麼。”阮惜寒語氣淡淡的,臉上的表情滿不在乎“我現在隻在乎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其他的我並不想費心思。你懂嗎?”
說著阮惜寒的視線就落在了靳鴻飛的身上,眸子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睛裏。神色認真無比,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靳鴻飛眸色深沉,看著阮惜寒不語。他原本以為,兩個人之間沒了靳彥辰的阻擋,是可以回到之前的時候的。隻是似乎是自己想錯了?
這麼些天的相處下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那麼美好。難道都是他的錯覺嗎?他還以為阮惜寒至少有那麼一點點,是在乎自己的。
“沒關係,我也隻是開玩笑呢!”靳鴻飛最終還是再次露出了笑容,隻是眼底依舊藏著冰寒“不過你可要想好了,過了我這村就沒我這店了!”
“說不準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伸了個懶腰,靳鴻飛重新躺回了椅子上。拿起一邊的墨鏡戴上,看不清眸中的神色。
阮惜寒低頭沉默不語,沒再說話。她現在是離過婚的女人,而且還有著孩子。更重要的是,她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給人的印象,難免會放蕩一點。
如果想要再嫁人,是會困難些。但是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阮惜寒眸子裏的溫柔盡顯。沒有身為人母,是永遠都不會懂得這種感覺的。
那種感受到生命在成長的感受,怕是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可以與之相比了吧!
“我不會的。”輕聲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話,阮惜寒也重新躺下。也同樣戴上墨鏡,露出來的唇角帶著絲笑容。
“少爺。”另一邊管家抬手敲了敲麵前的門,隨即就恭敬的低頭沒再言語。手中端著一杯咖啡,還冒著蒸騰的熱氣。
“進來。”司經晨的聲音在房間裏傳來,還能聽得出來裏麵的疲憊。管家眸色一暗,抬手開門走了進去。輕輕將咖啡杯放在司經晨順手的地方,隨即就侍立在一旁沒再開過口。
司經晨看都沒看管家一眼,依舊埋首在文件夾之中。手裏的動作不停,快速的翻動著。眉頭緊鎖,顯然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司經晨看起來極為疲憊的樣子,整個人憔悴的沒了往日的風采。
眼眸裏盡是血絲,眼底的黑青也十分明顯。本來對衣著十分講究的人,此刻西裝的領帶都被扯開。襯衣也被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了光潔的皮膚。
頹廢的都不像是司經晨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是天都漸漸暗了下來。司經晨這才終於忙完,隨手拿起手邊的咖啡一飲而盡。涼了的咖啡更加的苦澀,在舌尖染出一圈圈苦澀。
司經晨皺了皺眉看了眼手中的咖啡,隨手將之放下。身體往後一靠,抬手按壓著眉心的位置。閉了眼舒緩著緊張的情緒,這才想起了管家的存在。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司經晨開口的聲音都帶著沙啞,整個人的狀態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少爺,跟在少奶奶身邊的人是靳家的少公子。”管家恭敬的彎身回答,聲音依舊是不疾不徐。
“靳鴻飛?”司經晨終於睜開了眼眸,有絲寒芒一閃而逝。大學時候的那個人就總是出現在阮惜寒的身邊,有他在阮惜寒就看不到別人。
沒想到現在,他依舊這麼的……陰魂不散!
轉了個身司經晨的視線落在窗外,臉上有陰雲密布。從兜裏抽出一根煙點燃,瞬間煙霧繚繞。司經晨臉上的表情有些模糊起來,隻是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捏住。
靳鴻飛!
腦海裏重複著這個名字,司經晨的麵上帶著些狠厲。一時之間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之中,氣壓急劇下降。
“少爺,還有一件事……”管家瞧著司經晨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的變化。司家的祖訓向來都是這樣,繼承人隻有在萬般的磨礪之中,才能迅速的成長。
他作為司家的老管家,服侍了至少三代家主。哪一個不是經曆了各種磨難?眼前這個雖然天賦絕強,但是在感情這件事上,太過注重了。
眼眸閃了閃,管家腦海裏又想起先前的司家家主。似乎每一個的感情經曆,都要比這位更加順利些吧!
“王叔?”司經晨還等著聽下文,管家卻沒了聲息。楞了一下,還是第一次見到管家出神。轉身試探著開口詢問,眼眸中帶上了疑惑的意味。
“哦,少爺。我還查到了一件事,似乎最近司家企業受到的打壓,不是意外。有人故意打壓司家,似乎勢力還不止一處。”管家的臉色終於變得嚴肅起來,微微皺起的眉頭,表達著他也很是奇怪的態度。
司家在洛城雖然說不上一手遮天的程度,但是卻也是一方勢力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不長眼的跳出來作對。更何況在洛城的這幾家排的上號的家族裏,司家算是人緣最好的一家了。
司家與其他幾家都有生意上的往來,甚至於都是共存亡的關係。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沒有半點的征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暗地裏盯著自己?
司經晨臉色凝重,手指不自覺的伸進了口袋。指尖觸碰到堅硬的質感,將之緊緊握在手中,司經晨眸色暗沉。這是之前在宴會上,阮惜寒佩戴的頭飾。
自從落到他的手裏之後,就一直被他隨身攜帶。現在看來司家的情況危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是沒有時間拋開事業了。
視線落在窗外,隱約還能瞧見海邊模糊不清的人影。靳鴻飛,就讓你再得意一會兒!
而此刻在洛城,安雅琪提著包進了一家咖啡館。在老地方坐下,視線落在窗外。
“事情都辦好了嗎?”安雅琪突然低聲開口,麵前卻沒有一個人影,卻是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
“恩,隨時可以行動。”坐在安雅琪背後的男人突然開口,低啞的聲音響起。顯然是壓低了嗓音的緣故,隻憑聲音聽不出是誰。
隻見他整個人都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風裏,頭上戴著頂帽子。臉上還有碩大的墨鏡遮擋,坐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明天,就明天。”安雅琪眸光一閃,聲音冷厲。攪拌著手裏的咖啡,抬手撕開了一包糖放進了裏麵。視線盯著潔白的糖粒,落入黑色的咖啡裏消失不見。
唇角緩緩展開一抹笑容,眼眸裏有絲陰毒閃過。看向咖啡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咖啡看到了另外的東西。
阮惜寒,我看你這次要怎麼翻身!
“好。”背後的男人沉默了良久,才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下來。語氣中有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猶豫,卻不那麼明顯。隨即就起身離開,步履匆匆。
兩個人完全沒有交集,像是根本沒有方才的那一番交談一般。安雅琪視線瞥了眼離開的人的背影,嘴裏冷哼了一聲。方才的那一絲猶豫她聽得清楚,卻沒有半點在意。
現在猶豫還有什麼用?要是真的心疼,當初就不該答應!現在想要回頭,都沒有了可以走的路!
安雅琪眼底有一絲嘲諷閃過,抬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隻是咖啡才在舌尖蔓延,就狠狠皺起了眉頭。真是難喝!
阮思思穿著寬鬆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向咖啡館。四個多月的身孕已經可以看得出來,走路的時間長了都有些吃力。連她最愛的高跟鞋都換成了平底,可見她對於這個孩子有多重視。
隻是才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的空檔。卻從裏麵出來個人,低著頭顯然沒有注意到阮思思的存在。兩個人在一瞬間擦肩而過,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阮思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