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一輛是少奶奶的車。看樣子是沒油了,所以才被棄置。另外一輛應該是在追蹤少奶奶,但是好像被人為破壞了。”管家俯身低聲向司經晨彙報,臉上的表情不算好。
“有沒有什麼痕跡?”司經晨深吸了口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極力保持著平靜,將這句話問出口。
管家也明白司經晨的意思,是害怕有什麼打鬥或者血跡吧!如果發現,那麼隻能說明阮惜寒的處境更加危險,很有可能已經……
“萬幸,少爺。沒有。”管家沉聲開口,這怕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般想著管家抬頭看向司經晨,視線落在少年堅毅的側臉上。少奶奶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給我搜!別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入目所見全部被染成鮮紅色,就連腳下都是粘稠的血液。阮惜寒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不自覺後退不知道該走向哪裏。
無路可退,無處可藏。
“你跑不掉的。”低沉沙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四麵八方回蕩找不到聲音的來源。阮惜寒一驚四下打量,卻始終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你是誰?你在哪?”開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阮惜寒努力保持著清醒冷靜。視線不斷在周圍掃視,梭巡著可疑的地方。
這是卻再沒人回應,周圍陷入一片寂靜。就連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阮惜寒都再聽不到。
無邊的恐懼侵襲,阮惜寒極力保持的鎮定也一點點崩潰。
“啊!”
腳步下意識後退,手指尖卻似乎觸碰到了溫軟的東西。阮惜寒全身瞬間僵硬,戰戰兢兢的扭過頭去一聲尖叫就溢出了口。
“呼——呼——”猛然從噩夢中驚醒,阮惜寒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額頭上滿是冷汗。
夢裏最終見到了什麼,阮惜寒已經不記得,隻是心頭的恐怖依舊沒能消散。
眼神空洞,視線沒有焦距。阮惜寒半天才回過神來,緩緩起身。環顧四周,依舊是來時的模樣。突然視線一頓,阮惜寒落在一邊的桌子上。
潔白色的桌子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放置了一個木質餐盒。阮惜寒眸光微閃,起身走了過去。抬手掀開就是一陣香氣撲鼻,熱氣蒸騰竟然還是熱的。
“咕嚕嚕”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阮惜寒抬手摸了上去。微微皺眉視線落在看起來很是美味的食物上,吃還是不吃?
也不過是猶豫了片刻,阮惜寒就坐了下來開始食用。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想要跑出去就必須保持體力。即便這裏麵加了什麼東西,她也隻能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還好,沒有什麼問題。
阮惜寒看著麵前一點不剩的餐盒,摸了摸肚子。身體沒有什麼不適,食物應該是幹淨的。隻是阮惜寒也不敢百分百確定,隻能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竟然吃了?”另一個房間裏張仲嗅了嗅手中的雪茄,抬頭詫異的瞧著麵前的王勝。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乖!那……這還有什麼意思?
張仲皺起了眉,對於阮惜寒的興趣極具下降。隻是想到靳彥辰那張冷酷的麵容,卻又興奮起來。
“不急,總能等到和我心意的那一天。就是不知道……咱們的三爺,等不等的了了!”
說完張仲就將手中的雪茄點燃,狠狠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在煙霧彌漫中的眼眸閃過狠厲的光芒。
“把她給我養好了,明天……我要驗貨。”眼神中盡是淫邪的光芒,張仲抬眼瞧向王勝“你好好幹,到時候有我的一份必定也有你的一份。”
“是。”
王勝低首垂目沉聲應是,隻是被睫毛遮擋的眼眸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腦海裏暮然想起阮惜寒被抓時的場景,暮然就有些煩躁。當時的阮惜寒狼狽不堪,甚至稱不上好看。
但是王勝對於她最深的印象,卻是那個時候奮力向希望爬去的那個單薄瘦弱的身影。揮之不去,忘記不了。
似乎……那個場景太過熟悉,自己以前在哪兒看見過。
而在此時,阿影看著不遠處被人看守的破舊工廠眸色深沉。視線在周遭掃視幾圈,最終悄悄退去。
自己現在不是最佳狀態,而且身上帶著傷。有血腥味,想要悄無聲息的侵入幾乎不可能。況且……阿影眸子一暗,腦海裏浮現出王勝的身影來,這個人太過棘手!
之前的時候本來他是可以救下阮惜寒的,如果暴露身份的話。但是卻在最後的關頭,被這個人擺了一道。不僅沒救到人,更是連自己都受傷了。
要不是他當機立斷及時撤退,隻怕就會折在這裏。這個人,絕對不隻是張仲手下的小卒這麼簡單!
阿影迅速處理手臂上的傷口,隨即將自己留下的痕跡掩蓋。準備工作一做好,就迅速向破舊工廠進發。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再拖延下去說不定阮惜寒生命堪憂。不能在等了!
而在此時,不論是司經晨的人手還是靳彥辰的人手,都還在十公裏開外的地方搜尋,並且漸漸偏離方向。如果等到他們察覺到不對,再來救援估計黃花菜都要涼了。
阿影迅速的接近目的地,到了近前到時候反而放緩了腳步。呼吸放慢,心跳放慢,一切都近乎於靜止的狀態。然後隱藏好身形,等待獵物的到來。
“喂!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老大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嗎?”阿影剛剛隱藏好,不遠處就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懂什麼?這可是老大的興趣!”另一個聲音響起,中間頓了頓然後聲音就被壓低“就隻是這裏的修建,老大就不知道花費了多少。”
“更別說在這裏折損過多少,如花似玉的極品了。”說到最後這人的聲音就變了味道,滿是淫邪。
“怎麼說,申哥?我可是第一次被調來,還啥都不知道呢!”之前的聲音明顯帶了點興奮,也壓低了聲線。
“嘖!土包子!等會兒我先去個廁所,回來再跟你說!”似乎很急的樣子,聲音迅速遠去。
“切!快點回來!懶驢上磨屎尿多!”許是正在興頭上被打斷,這人很是不爽。
隻是另一個人卻沒有回應,大概是跑遠了。
阿影耳朵動了動貼在地上,四周有很多走動的聲響。但是距離這兒都有一段距離,除了之前去上廁所的那個。
“真是無聊!”
看好地形正準備行動的阿影,暮然停頓下來拉低了身體再次隱藏起來。視線透過高草葉隱約能瞧見幾步遠的地方,停頓了一雙黑色的鞋子。
機會來了!
阿影迅速出擊,像是獵豹一般瞬息之間的速度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再手中的匕首一瞬間來到對方的喉嚨,手指一用力就切割進了對方咽喉。
“呃……”對方睜大了眼看著前方,眼睛裏的驚恐還沒退散。他甚至連殺死自己的人,都沒有看清楚相貌。
阿影拖著人小心翼翼的將之放倒,手指依舊沒有離開對方的脖子。另一隻手迅速將人身上的衣服剝離,這才緩緩放開手。隻見這人脖子上一道紅痕,血液卻沒有流出。
竟然是匕首太快,傷口之間的血肉還沒有崩潰。
阿影迅速為兩個人換裝,片刻之後著裝完畢。抬手正了正頭頂的帽子,阿影視線落在這人臉上,目光細致的打量每個細節。
然後不知道從身上哪裏取出一些工具,在臉上比比劃劃。等到他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那個人的模樣。
“你怎麼這麼慢啊!”轉身就瞧見向這裏走來的男人,阿影開口聲音與那人一模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拉肚子了,真是奇怪!咱們吃的東西不都一樣嗎?”來人按壓著肚皮滿臉的痛苦模樣,走路都發著虛。
阿影急忙上前將人扶住,抬手悄無聲息的將申哥脖子處,沾染的白粉拍掉。世上的事從來沒有正好如願這一說,機會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這白色粉末,是瀉藥。至於怎麼做到的……一片葉子,一陣風足以!
“那咱們快點吧!檢查完這一圈,就該換人了。”阿影之前就將這裏的情況摸得很是透徹,自然也是知道換班時間的。
申哥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換了一個。被阿影攙扶著,漸漸遠去。等到兩人離開之後,一聲輕微的響動傳來。接著便是細小的水流聲,片刻停息。
另一邊的草叢裏,被放倒在地的人大睜著眼睛卻已經沒了氣息。脖子上鮮紅一片,血液在身下流淌成一個湖泊。隻是很快就滲進土裏,周圍的血腥味也很快消散。
這裏又恢複如初,除了這個多了的人。
“申哥,要不我給你看看?”阿影一手拿著兩人的餐盤,一手攙扶著申哥。微微皺起眉頭一副關心的模樣。
“你會看個什麼,不就是想聽我繼續說嘛!我告訴你就是了,真是土鱉一個!”申哥笑罵了一句,駕著阿影就走向一個房間。
“嘭”抬腿踹開了門,兩個人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