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琪是什麼樣的人,葉皖笙不敢說完全了解,但是卻也能猜出個大概,對自己沒有益處的事情怎麼會去做?剛才他還沒有想到,安雅琪怎麼突然就要去照看靳彥辰。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麼安雅琪為什麼要這樣做?葉皖笙眸光閃爍不定,突然想起了阮惜寒。難道安雅琪知道阮惜寒出事了?所以特意裏看住靳彥辰,防止他去救人?
葉皖笙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但是怎麼想怎麼像是這樣。抬手一揮,叫來身後跟著的阿道:“阿道,你去把今天看守三爺的人替換下來。讓他來見我。”
“是。”
“這藥你換了嗎?”葉皖笙抬手拿過主治醫生手裏的藥,挑了挑眉問道。他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既能打到目的又不會被自己牽連。
“換了,不過還有一套沒有加過藥的。”主治醫生點點頭,他畢竟不清楚安雅琪與三爺的關係,所以多做一份準備也是好的。
“很好,你確定不會對三爺造成什麼影響嗎?”葉皖笙唇角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心情終於有所緩和。
今天總算是有一件事,能順心順意。
“沒有,我加的劑量很輕微。對於正常人肯定是沒什麼作用的,但是對於現在的三爺卻很有效果,卻不會損傷到身體健康。但是我還是不建議使用,畢竟是藥三分毒。”
主治醫生瞧著葉皖笙的表情,總覺得他沒安什麼好心。或許有人就要倒黴了。
“那可以使用幾次?”不論他有什麼想法,最終還是靳彥辰的身體健康最為重要。葉皖笙還是很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大概能用三次,也就是兩三天的樣子。再多我就不敢保證了。”主治醫生想了想,如實回答。
“那好,你就用這份加了料的。給三爺用兩次就行,保證他能睡上兩天的時間。”葉皖笙眸光一亮,嘴角緩緩露出笑容來。
這一次,安雅琪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給我當槍使的!
主治醫生雖然詫異葉皖笙的決定,但是他畢竟隻是一位醫生。點了點頭就同意了,轉身繼續向病房走去。
葉皖笙瞧著醫生推門進入病房,這才轉身離開。拐了個彎就瞧見了站在牆角的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
“今天安雅琪在病房裏有沒有什麼異樣?”葉皖笙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周身頓時煙霧繚繞,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沒有什麼異常。就是在早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是個女人。”麵前的人站的筆直,即便是站在葉皖笙麵前存在感也十分微弱。
這就是葉皖笙敢讓安雅琪和靳彥辰單獨相處的憑仗,C.R.王牌的“影子”。
他們兄弟四個,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兩個用作以防萬一。靳彥辰倒是用的極少,因為他自己就足以應付所有的突發狀況。這人還是之前靳彥辰昏迷之後,他給安排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倒是派上了用場。
“知道是誰嗎?”葉皖笙眯了眯眼眸,果然是這樣。
“聲音很熟悉,是阮家的那位。”
C.R.王牌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說擅長的東西,而能被選中跟在他們幾個身邊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的感官係統已經非常發達,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過了他們耳朵的聲音,幾乎不會出錯。
那就說的是,阮思思了。
“她們說了什麼?”葉皖笙沉吟良久才又開口詢問,目光深沉不見底。
“她們說……”
將安雅琪和阮思思的對話內容複述了一遍,室內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葉皖笙捏著香煙的手指發白,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竟然是他!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葉皖笙沒有想到,安雅琪和阮思思竟然惡毒如斯,竟然能將阮惜寒賣給那樣的人。
張仲他就不是個人,就是個變~態,垃圾!
還帶阮思思和阮惜寒還是姐妹,就算互相看不對眼也不至於下如此狠手吧!比他們這些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人,還要更加殘忍!
“還有沒有別的?”葉皖笙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波動的心情平靜下來,這才開口詢問。
“安小姐動過三爺的手機,但是沒有打開。”
葉皖笙眸光一寒,狠狠將手指間的香煙撚滅:“手機呢?”
“在這兒。”
抬手從衣兜裏拿出靳彥辰的手機,放在桌子上。葉皖笙揮了揮手,這人便又下去了。
“安雅琪,你還真是自己急著找死啊!”
葉皖笙目光落在手機上,沉默良久才將之拿起。隨手就破解了密碼,打開了手機。
靳彥辰什麼時候有設置密碼的習慣,還不是為了防範安雅琪!倒是管用的很,回頭他也應該設置上這麼一個。
手指滑動幾下,找到一個軟件打開。屏幕上就出現了阮惜寒家裏的場景(清合嘉園的那處單元房),隻是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
葉皖笙眨了眨眼睛,手指再次滑動快速倒退時間。視線變動的數據,停在了兩天前的時間段才慢了下來。緩慢的滑動,終於找到了阮惜寒離開時的監控錄像。
隻見她肩膀上隻挎著一個包,身邊沒有行李箱。葉皖笙皺了皺眉頭,將時間又倒退了一點。眼眸一亮瞧見了視屏裏的另一個人,司經晨!
“喂,把清合嘉園小區門口的監控錄像給我發過來。”隨手撥通一個電話號碼,葉皖笙視線落在屏幕裏司經晨的臉上。
司經晨?你怎麼也摻和進來了?在這中間,你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而在此時,另一邊的阮惜寒卻無比的驚險。
車子早已經沒了油,最後她不得不棄車徒步逃亡。
“車沒油了,她肯定沒跑多遠。”被甩開一段距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看見棄置在一邊的車輛。男人下車檢查了一番,轉身對著開車小弟說道。
“追?”開車小弟眼眸一寒,視線四下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蹤跡。
阮惜寒既然能發現他們,那麼肯定也不會愚蠢的順著大路逃跑。那麼他們的車子也相當於成了擺設,更糟糕的是兩邊都是茂盛的樹林,阮惜寒向哪個方向逃跑了?
“你知道她往哪跑了嗎?”開車小弟冷淡的開口,男人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那怎麼辦?”這下沒了方向還怎麼追?就算他們比阮惜寒更占據優勢也沒什麼用處。
“分頭追!”開車小弟眸光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舔了舔嘴角自己也下了車。抬手指了指兩邊的樹林,眸子中猛然綻放璀璨的光芒。
“你朝那邊走,我走這邊。往裏追半個小時,沒見到人就在這裏集合。”
“這麼大的林子,我朝哪追?”男人瞧了眼麵前的樹林,臉上泛起難色。
“直走就好。”開車小弟說著就已經轉身走進了樹林,步伐加快片刻就消失不見。男人狠了狠心也轉身走進林子,很快也消失不見。
人在慌亂逃亡的時候,往往不會仔細辨別方向。一般人都會悶頭往前跑,稍微有些頭腦的會耍些花樣。但是大同小異,最後的逃跑路線都會是,兩點之間的那條直線。
他們兩個人的腳力肯定比阮惜寒一個女人要快上許多,那麼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他們追上去。如果沒有發現什麼痕跡,那麼阮惜寒就肯定沒有選擇這條路。
他們兩個人,總有一個能追得上阮惜寒。
就在他們走進樹林看不見之後,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視線落在那輛車上,沉思片刻上前將油箱紮破。轉頭瞧了眼兩邊沒有絲毫動靜的樹林,腳步加快向大陸奔去。
阮惜寒確實聰明,且冷靜異常。她沒有選擇兩邊看起來更容易逃脫的樹林,而是順著大路逃跑。人總是覺得自己比別人聰明的,而且也總是不會相信看起來簡單的事實。
她挑了一個尋常人不會選擇的道路,卻能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逃跑時間。現在就看這條路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到頭,而這條路的盡頭又是什麼了!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但是阮惜寒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等到男人和開車小弟再次回到路上,一眼就瞧見了漏了一地的機油。兩人臉色都瞬間鐵青,齊齊轉身朝著大路狂奔。
這個女人,竟然敢耍我們!真是罪不可恕!
耳邊隱隱傳來喧鬧的聲響,已經接近虛脫的阮惜寒又再一次振奮起來。有人!看來她這次賭對了!
急切的邁動腳步,眼看希望就在眼前。背後卻突然傳來腳步聲,阮惜寒一驚轉頭看去時。就見身後不遠處急速奔來的兩人,頓時變了臉色竭盡全力加快腳步。
隻是她畢竟體力有限,奔逃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沒了力氣。沒跑幾下,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還敢跑?你再跑啊!怎麼不跑了?”陰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隨即阮惜寒就察覺一雙手抓住了腳腕。
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逃命希望,阮惜寒眸中露出不甘。眼眸一閃,張嘴就用盡全力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隻是還不等她再喊第三次,嘴巴就被狠狠堵上了東西。隨即腦後一陣疼痛,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