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些,似乎則一串事件中有什麼存在的關聯。但是一時他卻想不起來是什麼……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寄照片的人給我查出來。”靳彥辰緩緩開口吩咐,聲音低沉“其他的,我總會把他們一點一點挖出來!”
“好,我盡快。”葉皖笙點頭麵上也帶出凝重,這件事確實緊要。有這些東西在對方的手中,隨時都是個重磅炸彈。
“他既然寄來了這些照片,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肯定還會聯係我,你要時刻密切注意著。”靳彥辰想了想了再次開口囑咐,得到葉皖笙的回答這才低頭繼續辦公。
不過還有一件事,也需要他盡快去辦才行!
另一邊司經晨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視線盯著隔壁空空如也的辦公室發呆。
腦海裏不斷回想著宴會山發生的事情,期望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但是除了隱約記得,他似乎和一個女人無法描述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記憶。
那個女人是誰?長什麼模樣?他通通沒有印象,腦海裏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信息都是空白的。除了……
司經晨眸光一閃,從衣兜裏拿出一樣東西來。寶藍色的鑽石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上麵雕琢的花朵,燦爛的盛開著。
捏著頭飾的手指猛然捏緊,司經晨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是不是……她?
那個房間裏除了床上鮮明的痕跡之外,再也沒有能證明另一個人存在的東西。除了他手裏的這件東西,似乎向他揭露著那個人的身份。
“咚咚咚”突兀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司經晨的沉思。眨了眨眼斂去了眸子裏的思緒,司經晨隨手將頭飾放進了衣兜。
“請進。”司經晨抬手拿過桌麵上的文件,抬頭瞧著進來的人“有什麼事嗎?”
“司總,剛剛阮小姐來電話說要請假。”來人語氣有些為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您看……”
司經晨眸光閃爍良久沒有回話,嘴唇緊抿眉頭微微皺起:“說了是什麼原因嗎?”
“沒有。但是聽聲音,阮小姐似乎有些不大好。”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這位阮小姐背景不簡單,早就傳遍了公司的。現在他賣她一個好,說不定將來就有了用處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司經晨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讓人下去。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司經晨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把將手中的筆拍在桌子上,司經晨已經沒辦法集中注意力。煩躁的搓了把臉,再抬頭時司經晨的眼中滿是堅定。
他從來不是沒有決斷的人,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首先,他要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阮惜寒!
注意一定,司經晨就立即起身離開。而此時的阮惜寒看著麵前的西裝外套,眸色不明。
昨天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光線昏暗的房間中,阮惜寒神色疲憊的坐在沙發上。腳邊落了一地的煙頭,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香煙味道。
靳鴻飛依舊沒有回來,宴會之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空蕩蕩的房間中隻餘阮惜寒一個人,此刻寂靜的更像是整個世界也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嗡嗡嗡”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顯示的是——靳先生。阮惜寒心髒猛然一跳,三年前那些不堪入目的語言紛紛傳入耳中。視線緊緊盯視著手機,阮惜寒手指顫動卻不敢接起。
似乎隻要一接聽,就會有辱罵聲從聽筒中傳來。
“喂。”手指顫抖的按下接聽鍵,阮惜寒隻覺得出口的聲音沙啞難聽,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我們民政局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廓,隨即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阮惜寒呆呆的瞧著已經黑了的手機屏幕,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有那麼一瞬間,她一位靳彥辰就會像往常一樣,開口就是安慰,會站在她這一邊說……
寒寒,沒事的,有我在。
隻是那畢竟是想象,現實永遠不會如此。民政局?去哪裏幹什麼?
阮惜寒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停止了運轉,隻能呆呆的重複這個地名,其他的卻什麼都想不到。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葉皖笙看著麵前的人,猶豫再三還是出口詢問。
隻見民政局離婚處,靳彥辰筆直的坐在座椅上。視線直視前方,嚴肅的就像是要進行一項重大的工程,或許比那還要更加重要!
陽光撒照在他的身上,卻趕不走一絲陰寒。靳彥辰腳邊不知道堆積著多少煙頭,此刻手指尖還有一隻在燃燒。眼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黑洞,像是要擇人而噬。
盡管他心裏再清楚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未來的某一天,阮惜寒還會回到他的身邊,並且再不用承受任何傷害。但是左心房的位置卻依舊疼痛不休。
“這是你們之間最後的聯係了,你不怕?”葉皖笙歎了口氣再次開口,其實他不明白,為什麼非要這樣做?難道靳彥辰就沒有絲毫的害怕?
害怕這一紙離婚書蓋上章,他們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嗎?阮惜寒要是不會回到他身邊該怎麼辦?
“我怕!”良久靳彥辰才嘶啞著開口,眸色瞬間變得血紅。就像是一隻困獸,還沒有開始戰鬥就已經陷入了最後的絕望。
隻要一想到他要親手將兩人之間的聯係斬斷,靳彥辰就覺得不能再呼吸。可是,他不得不!
隻有把自己逼上絕路,隻有確保阮惜寒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他才能放手一搏,沒有顧慮!
這一次,因為有了阮惜寒所以他不敢賭。哪怕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護她周全。
“但是阿笙,我沒有辦法……”
我沒有辦法,即便是穩贏的局麵我也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堵上阮惜寒!
“好。”葉皖笙張了張嘴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最終抬手拍了拍靳彥辰的肩膀,隻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等到司經晨駕車來到阮惜寒門下,恰巧瞧見她出門離開。眉頭微微一皺,司經晨視線落在阮惜寒的背影上。
他還以為,阮惜寒不舒服呢!
視線瞥了眼副駕駛上的一兜子藥,司經晨薄唇緊抿緊緊跟了上去。惜寒,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什麼事?”在出現的阮惜寒麵上已經沒有一點異樣,麵色冷淡的看著麵前的靳彥辰。
他們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
“離婚。”靳彥辰眸色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所以阮惜寒也就不能明白,說出這兩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
“好啊!”阮惜寒眸色微頓,隨即揚起燦爛的笑容。視線落在靳彥辰身上,抬手撩了撩耳邊的發“走吧!”
“不如我們先吃個散夥飯?”阮惜寒臉上的笑容太過刺眼,靳彥辰突然就後悔了。嘴角彎起淺淡的弧度,盡管心髒疼痛的不能呼吸麵上卻無懈可擊。
“靳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這些客套東西了吧!”阮惜寒輕笑視線直直盯視著靳彥辰“不是你把我叫來的嗎?”
靳彥辰眸光微滯,緊抿薄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確實事實如此,但是……
“三嫂……”一旁的葉皖笙急忙開口,隻是稱呼一出就被阮惜寒盯上,急忙改口“不好意思,一時口誤。”
“阮小姐?不如就當是我這個朋友請客,怎麼樣?”葉皖笙嬉笑著再次開口,跟平常沒有兩樣。
“朋友?葉先生真是說笑了,我可沒那個福氣有您這樣,高貴的朋友。”阮惜寒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視線再次落在靳彥辰身上“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
靳彥辰呼吸猛然急促,又緩緩歸於平靜。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轉身率先進了離婚處。
“你們確定要離婚嗎?”辦公人員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再次確定道。
“當然。”阮惜寒微抬下巴,神色堅定無比。視線落在沉默的靳彥辰身上,眸中的笑意更甚“靳先生,你呢?”
“我也是。”靳彥辰冷聲開口,周身的低氣壓更加明顯。
工作人員打了個冷戰,迅速在本子上蓋了章分別推給兩人:“現在你們已經離婚,法律上沒有關係。”
從民政局出來,阮惜寒微微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心裏一陣恍惚,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從現在開始,她就自由了嗎?與靳彥辰,再沒有半點關係?
阮惜寒不由轉頭看著身後跟著出來的兩人,視線落在靳彥辰身上細細打量。像是分別前的最後一眼,想要將這個人深深刻進心裏。
靳彥辰眸光一閃張了張嘴就要說些什麼,阮惜寒卻搶先開了口:“靳先生,以後我們兩人之間再沒有半點關係。”
“以後相見,就當不認識吧!”語氣一頓,阮惜寒終究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那是在陽光下她笑得燦爛無比,卻沒有人能夠看得到她鮮血淋漓的內心。
此生,大抵是不會再愛了吧!
靳彥辰你成功住進了我的心裏,卻又親手將他拔出,仿佛看不見心上那,血肉翻滾的傷口。
“靳先生,再見!”阮惜寒抬步離開,回眸燦爛的笑“不,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