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跑車在城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阮思思依舊是一身明豔動人的裝扮。隻是似乎沒有想到這地方這麼“破舊”,好看的眉毛皺了皺。
一把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阮思思摘了墨鏡打量裏麵的人。一眼就瞧見了靠窗位置的那個女人,眸光一閃就邁步走了過去。
隻見這個女人一頭漂亮的卷發,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一身的名牌,顯然與這間廉價的咖啡館格格不入。
“你是誰?”阮思思一把拉開座椅坐下,目光直視對麵的女人。隻一眼她就知道對方與她是同類,所以對於彼此來說麵上的偽裝完全就是擺設。
“你怎麼知道是我?”安雅琪拿下墨鏡彎唇一笑,眉眼頓時生動起來。美人如斯,不可方物。
阮思思都愣了一瞬才回過神來,麵上立時就凝重起來。察覺到麵前的人段位比她還高,先前的輕視就消散不見。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阮思思輕笑目光中是滿滿的篤定,看著安雅琪唇角帶著嘲諷“都帶著一股花香味呢!”
彼此都是裝樣的高手,身上可不是帶著白蓮花的味道嗎?
安雅琪一愣顯然沒想到,阮思思的真實麵目原來是這個模樣。但是那又如何?隻要她們有共同的敵人就行!
“你說有重要的情報給我?是什麼?”阮思思直接開門見山,說起了她來的目的。
要不是這女人口氣中似乎與靳鴻飛有關,她才不會來這種破地方!
“不急,先給你看一段視頻吧!”安雅琪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從包裏掏出了手機手指滑動幾下放到了阮思思麵前。
“小叔,請你不要侮辱我和小嬸之間的關係……”靳鴻飛的聲音傳來,視頻裏赫然是在醫院時靳鴻飛維護阮惜寒的畫麵。
阮思思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瞬間變了色,麵色漸漸陰沉下來。目光直直盯視在視頻裏動作親密的兩人身上,看著阮惜寒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安雅琪嘴角隱晦的劃過一抹得意,看著阮思思變了的臉眸光閃爍。看來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阮惜寒你給我等著!
“你在哪裏得到的視頻?”阮思思一把扔了手裏的手機,目光直恨不得將其砸個粉碎。要不是連存在些理智,怕是就要動手了。
安雅琪眉頭一皺瞧著阮思思這模樣,也不像是個計謀深的?阮惜寒當年就是敗在這種人手上?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我當然是有我自己的渠道,這你就不用管了。”安雅琪伸手將手機放回,麵上卻不顯異樣。抬頭瞧向阮思思,眸中有精光爆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安雅琪目光猛然淩厲起來,麵色都帶著陰狠“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安雅琪相信隻要自己拋出這個誘餌,阮思思就一定會同意。隻是阮思思卻出乎她的預料,麵上沒有一點要同意的跡象。
“怎麼?你不願意?”安雅琪皺眉看著沉默不語的阮思思再次開口,隻是先前的底氣卻沒了“如果我們聯手,一定能讓阮惜寒那個賤人消失在洛城!”
阮思思挑了挑眉垂了視線,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不置可否:“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你!”
阮思思抬頭嘴角的笑竟然帶著幾分睿智的感覺,看著安雅琪的目光很是犀利:“我又不是真的傻,你怎麼讓我相信一個連名字都不肯說的人?”
阮思思身體突然前傾,不屑的看著安雅琪:“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就是個傻的?”
安雅琪麵色一變,薄唇緊抿。本來以為隻是個沒腦子的白蓮花,沒想到對方智商在線。
安雅琪眸光閃了閃,看來是不能蒙混過關了。要是不拿出點誠意,怕是這個盟友非但不會結盟反倒有可能倒插一刀!
“我叫安雅琪,很榮幸認識你!”安雅琪當機立斷,伸出手唇角帶著得體的笑。兩個人這才算是正式認識。
“阮思思,想必你是知道的。”阮思思懶懶的伸出手,隻碰了碰安雅琪的指尖就又收了回去。
雖然安雅琪做的處處到位,但是從剛才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沒安好心,隻怕是想要利用她多一點!
阮思思也不是個傻的,這種事她做的最在行當然清楚。隻怕這個安雅琪也不怎麼靠譜!再說她自己也照樣可以把阮惜寒趕出洛城,用不著別人來幫忙!
“那麼,你就是同意聯手了?”安雅琪也不在意,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臉上又是得體的笑。
“這個嘛!我需要先考慮考慮!”阮思思唇角一勾露出個清雅的笑容,抓起包包就起身離開。絲毫不管在她身後氣黑了臉的安雅琪。
“真是不識好歹!總有你求著跟我合作的一天!”安雅琪視線落在阮思思離開的背影上,臉上的猙獰隻閃現一瞬就隱了下去。
阮思思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是一離開咖啡館就急忙趕回了家。沒有見到靳鴻飛的人影之後,又趕去了公司。卻聽到員工說,靳鴻飛已經四五天沒去過公司了。
“媽,你說我該怎麼辦啊?”阮思思滿臉淚水的摟著解荷,顯然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你哭什麼哭?哭要是有用的話,還用得著你!”解荷本就煩躁,現在一聽阮思思的哭聲更是心煩意亂。
阮思思被解荷猙獰的麵容嚇住,一時間到時止住了哭泣。呆呆的瞧著解荷的模樣,心裏卻更是委屈。
“好女兒,媽媽不是故意要吼你!”解荷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一把摟過阮思思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語重心長。
“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就要去解決!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三年前你能搶走她阮惜寒的三年後照樣可以!”解荷語氣低沉,帶著些陰森的味道。
阮思思重重點了點頭,看向解荷:“那媽,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沒有立即答應那個安雅琪的聯手要求是對的,現在我們對她一無所知。等媽媽把她的底細打探清楚之後,我們再決定合作不遲。”
解荷冷靜的分析著現在的情勢,眼眸中的光芒毒辣非常:“至於鴻飛的事情,你不能著急。男人就是這樣,你越管著他他就越想跑。”
“我的乖女兒,你隻要在親家母麵前裝作不經意的提那麼一下子。有的是人收拾那個小賤人,而我的女兒還是那個溫婉大方的阮家大小姐!”
阮思思眼眸一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嘴角終於露出笑容。阮惜寒!你三年前敗在我手上,三年後也休想搶走屬於我的東西!
而另一邊阮惜寒已經艱難的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兩個人已經落座。
“嗯~味道不錯!你什麼時候學的做菜?”靳鴻飛眼眸一亮,吃飯的速度頓時快了幾分。
一個廚師最希望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做的菜有人愛吃吧!阮惜寒也不例外,看著靳鴻飛的模樣眉眼彎彎。
突然想起那天早晨給靳彥辰做的那一餐,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般?
阮惜寒楞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又想起了靳彥辰,急忙甩了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掉。
“怎麼了?”靳鴻飛瞧著阮惜寒搖頭的模樣,還以為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我說的是真的!你做的飯菜真的很好吃!”“我知道啊!”阮惜寒瞧著靳鴻飛認真的神色有些好笑,卻也沒解釋。歪著頭眨了眨眼,帶著些俏皮的味道。
“我做的,當然是最好吃的!”
靳鴻飛一愣轉而笑了出聲,阮惜寒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擴大。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溫馨而又美好,是這三年時間裏都不曾發生的情況。
等到兩人酒飽飯足,一起攤在沙發上懶得動彈一下。氣氛頓時沉默下來,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
“寒寒……”靳鴻飛突兀的開口,有些猶豫的樣子。阮惜寒閉著眼享受這難得的空閑,聞言連眼皮都沒睜開隻哼了一聲。
“嗯?”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靳……小叔他怎麼就輕易的……”放過你了?
雖然與靳彥辰接觸時間很是短暫,大多時候都在劍拔弩張之中度過。但是靳鴻飛也大概知道點靳彥辰的個性,按理說他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放過兩人的。
“醫院嗎?”阮惜寒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像是在回憶。醫院?那就是在病房的時候了。
靳彥辰確實是沒有過多糾纏,倒是不像他的風格。
阮惜寒唇角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抬起手遮擋住眼睛。盡管,她並沒有睜開。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三年前吧!”就在靳鴻飛以為阮惜寒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聲音淡淡的開了口。語調中沒有絲毫波瀾,平靜的倒像是在講訴別人的事件。
“三年前,我們結婚的那天。”阮惜寒聲音低沉下來,幾不可聞。靳鴻飛愣住麵色有些僵硬,怎麼可能忘記?那可是……他一生的恥辱!
“雖然我已經不準備在解釋了,但是如果你想聽的話。”阮惜寒唇角的笑又單薄幾分,抿了抿唇這才開口“三年前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是被人下藥失身的,那些照片的由來我也根本不清楚。”這還是這三年來,阮惜寒第一次試圖跟靳鴻飛解釋整件事情的原委。
“而那個人,就是靳彥辰。”
盡管艱難阮惜寒還是緩緩將這個名字說出口,心疼痛到不能呼吸卻在清晰的提醒著她。這個她愛上的人,卻原來就是傷她至深的人。
“其實我知道你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既然你問起來了。我覺得有必要再試一次,哪怕你不相信……那我也是解釋過了的。”
阮惜寒的聲音沒有責備,沒有怪罪,也沒有怨恨。三年的時間,足夠她將這些感情消磨掉。隻是她依然期待,希望真想大白自己能要回屬於自己的清白。
“靳彥辰他之所以輕易放過我,也許是因為愧疚吧!”阮惜寒繼續開口,隻是聲音卻多了深濃的悲哀“或許他答應和我結婚,也都隻是在憐憫我。”
“可憐我這個,被他牽連的人。本來我的人生是不需要這些悲哀的,卻偏偏就遇上了。”
靳鴻飛完全呆愣住,他從來沒有想過三年前會是這樣的真相。他甚至沒有哪怕一個念頭閃過,覺得那或許是陷害!
可是阮惜寒是他認識了那麼久遠的人,他竟然想不到阮惜寒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靳鴻飛第一次認識到,為什麼後來阮惜寒對他沒有絲毫留戀。如果換做是他,想必也會在沒有眷戀吧!
那時候的阮惜寒,一定脆弱的很,一定希望他能把她護在身後吧!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把她推出去,任由眾人的謾罵!
靳鴻飛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一下。”阮惜寒甚至都沒再看靳鴻飛一眼,直接起身進了房間。
哪怕是再怎麼習慣,她抱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希望靳鴻飛相信她,隻是……怎麼可能?
大概一會兒等他反應過來,就要發脾氣了吧!阮惜寒唇邊露出一抹自嘲,反手就將房間門反鎖。
她現在已經無處可去,就當是……她賴皮好了,她現在隻能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