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鴻飛似乎是打了三嫂,而且下手還很重,我看到三嫂半邊臉已經腫的厲害了……”阿影聲音越說越低,到後麵幾乎沒了聲音。
“這個畜生!”靳彥辰怒吼著,“我不是讓你好好保護好她嗎!你個廢物!”
阿影下意識地就九十度鞠躬,而後才發現他在打電話,靳彥辰看不到,立刻道歉:“抱歉三爺,是我的失誤,以後不會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必須保護好她!”靳彥辰冷冽的聲音穿透過電話直接阿影的耳朵。
即使阿姨身材魁梧,也禁不住靳彥辰如此可怕的氣息,連忙說道:“是的,三爺!”
安雅琪在一旁看著怒氣衝衝地靳彥辰,從傭人手裏接過一杯溫水遞給他:“喝點水,消消氣。”
“不需要!”靳彥辰繞過安雅琪,朝著房間走去。
“阿辰,是因為阮惜寒的事情嗎?”安雅琪輕聲詢問道。
靳彥辰皺了皺眉:“你偷聽我打電話?”然後轉過身目光淩厲地看著安雅琪,“沒有下次!”
“不是的,阿辰,我沒有偷聽你打電話。”安雅琪立刻解釋道,“是我猜的,我想能讓你這麼緊張的,生那麼大氣的,恐怕隻有是阮惜寒的事情了。”
說著,安雅琪露出委屈的神情:“阿辰,我真的沒偷聽你打電話,我在半山別墅住了這麼久,你看我什麼時候妨礙過你,我又怎麼會偷聽你打點話呢。”
靳彥辰看著安雅琪已經微紅的眼眶,緊繃的神情稍稍鬆懈:“睡吧,不早了。”
安雅琪望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會,才叫住他:“阿辰等一下,你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靳彥辰有些疑惑,卻沒有轉過身,問道安雅琪;“你想說什麼?”
安雅琪心裏對阮惜寒早就是痛恨至極,她巴不得阮惜寒被人打死,可是卻還是柔聲對靳彥辰說道:“我也是女人,我能了解她的想法。”
靳彥辰這才轉過身,對安雅琪吐出簡單的一個字:“說。”
安雅琪微微一笑,走到靳彥辰身邊,但她的雙手卻是在袖子裏攥地緊緊地,暴露了她的情緒,卻還是要裝作溫柔得樣子對他說到:“你一直保護著她,一有什麼事情就替她出頭,她恐怕早就已經習慣了,你就應該讓她吃點苦頭,她才能知道你的好。”
然而安雅琪內心的真實想法卻是:沒有了靳彥辰的保護,阮惜寒我看你能死撐到什麼時候,讓你消失在這世界上簡直易如反掌,你給我等著!
“你讓我別管她?”靳彥辰有些猶豫,他還是放心不下,他一日不看著她,她就立刻會陷入危險之中,就像剛才,不過就是打個電話的功夫,她居然就被靳鴻飛欺負了。
安雅琪看著靳彥辰有些猶疑的眼神,立刻進一步勸說:“你現在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的好!”
她望著靳彥辰堅毅的側臉,邊說邊探究著他的神情,“阿辰,你要是真的想留住她,你就暫時別管她了,相信我,隻要過段時日,她就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如此的大好時機怎麼可以錯過,隻要靳彥辰暫時放手,她就有希望了。
過段時間,阮惜寒就會徹底消失在洛城!
安雅琪站在靳彥辰斜後方,在他看不見的位置,露出一抹陰狠毒辣的笑容,她就如同是掩藏在黑暗中的笑麵夜叉,精心布置下一場陰謀。
和她為敵的人,都必須消失!
靳彥辰微皺著眉頭,目光也不知落在何處,在原地站立了幾秒,似是在思索著安雅琪的話。
……
阮惜寒回到房間的時候,浴室的花灑已經修好了,洗漱台上也放著吹風機,她望著鏡子裏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苦澀地笑了笑。
原本她是不會遇見靳鴻飛的,老天還真是會捉弄人。
躺在單薄但又堅硬的木板床上,背部隱隱作痛,她已經將被子墊在了身下,卻還是擱著受傷的地方生疼。
阮惜寒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她紅腫的臉上,帶著幾分淒涼之意。
這一!夜,阮惜寒考慮了很久,她最終還是做下了一個堅定無比的決定。
第二日,她早前就已經辭去了華表所有的職務,買了些東西直奔邢若言所在的療養院而去。
病房內,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刑若言原本微微闔著眼睛,她的麵容依舊精致,隻是長期臥床麵色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
“媽……”一聲輕呼聲。
刑若言聽到聲音立刻睜開眼睛,有些驚訝,然後滿臉笑容道:“寒寒,你來啦,快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媽,對不起,好久沒有來看你了,是女兒不孝。”阮惜寒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刑若言瘦弱的手掌撫摸上阮惜寒的臉:“傻孩子,隻要你好好的,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看到刑若言的那一刻,阮惜寒就忍不住紅了眼眶,現在更是哽咽著幾乎擋不住淚水,她側過頭深吸口氣,控製住情緒,關切地問道:“媽,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這裏待得還習慣嗎?”
一連串的問題,聽得刑若言都有些受不住了。
“都好,都好,我最近已經好了很多了,你不用擔心我。”她始終微笑著,隻要看到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即使讓她長久纏~綿病榻也無所謂。
阮惜寒扶著她坐起來,在她後背處墊了兩個枕頭:“媽,我給你帶了些吃的過來,你嚐嚐。”
刑若言看著她提著一大包東西,立刻說道:“寒寒,你別買這些,媽媽知道你賺錢不容易,你省著點花,療養院裏什麼都有的,不需要這些。”
阮惜寒心裏也明白刑若言一心為她著想,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媽,隻要你快點好起來,多花點錢也沒事,你放心吧,我攢了不少錢的,所以你現在隻要快點好起來。”
說完她就開始忙碌起來,將東西都分門別類整理好,放在刑若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寒寒,別忙了,坐下來陪媽媽說說話吧。”刑若言拉住還在整理東西的阮惜寒說道。
阮惜寒道手指微動,睫毛忽閃,“好,媽不如我陪你出去轉轉吧,今天天氣不錯。”。
“好啊,我都好久沒去外麵了,天天躺在床上。”刑若言笑了笑。
阮惜寒扶著她坐到輪椅上,然後推著她去療養院的花園裏轉轉。??微風拂過,青草綠地,有不少在做康複訓練的病人在花園中散步,阮惜寒挑了一處曬得到太陽的地方停下,母女兩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陽光灑在兩人身上,一片溫暖。
她想,要是可以一直停留在這樣美好的時光,那該有多好。??“媽……”阮惜寒沉思片刻對刑若言說道,“我們,離開洛城吧。”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離開這裏,遠離這一切。??“離開洛城?”刑若言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又點點頭,心裏也明白,洛城對阮惜寒來說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她在這裏受到的傷害也太多了,“好,聽你的,我們離開洛城。”??離開洛城,重新開始,她們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華表總裁辦公室,氣氛陰沉可怖。??“三爺,三嫂就是這麼說的,她母親也同意了,估計很快就會離開洛城的。”男人微微彎著腰,將聽到的話一五一十複述給靳彥辰。??靳彥辰一聲不吭,手中的筆被他握得“咯咯”直響,“啪”一聲筆被猛地拍在桌子上,筆身已經滿是裂痕。
男人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隨即又低下頭站好。
靳彥辰看也不看那男人,直接越過他走出了辦公室,直奔療養院而去。
療養院。??阮惜寒將刑若言送回病房,和她道別:“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準備準備,過兩天我就過來接你,我們一起離開這。”??刑若言對她揮著手,眼裏全是不舍:“好,寒寒,你路上慢點,多注意些。”??阮惜寒剛跨出病房,就撞上了一堵肉牆,她往後退了兩步,望向那人。??靳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