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寒的精致的小臉慘白如紙,身子簌簌的發起抖來,手心裏滿是冰冷的汗水。
許久,她咬緊牙關,冷聲說道,“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冰冷的聲音,淩厲的氣勢,宛如地獄之中的修羅。
靳彥辰的心痛到了極致,阮惜寒的不信任讓他十分的難受,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寫滿了悲傷。
許久,靳彥辰身子微動,為阮惜寒讓出了地方。
阮惜寒拎起行李箱,大步的向前走去,轉彎去,她停了下來,而後冷聲說道,“你給我置辦的東西,我並沒有帶走,唯獨我外婆的那條玉石項鏈。”
說完,阮惜寒頭也不回,大步的離開。
昏暗的長廊,隻剩下靳彥辰和安琪雅。
阮惜寒的背影,孤單而又決絕,眼眶在眼中打轉,可她卻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靳彥辰,我走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在留下來,你傷害了司經晨,也傷害了我,如今你的初戀情-人來找你,我也是時候該離開。
我們本就是契約的關係,你為我提供在洛城的避風港,可也傷害了我最好的朋友,如此,我們便算是兩清了。
微涼的夜,阮惜寒拎著行李箱,走在路邊,淒涼至極。
…………
阮惜寒離開,安琪雅自然是十分的歡喜,看似清澈的眼底,寫滿了欣喜。
她將頭輕輕的依靠在靳彥辰的肩膀上,微微揚起頭,看向那俊美的臉,而後輕聲的說道,“阿辰……她已經離開了,你還沒有吃飯,我給你準備點東西吧。”
靳彥辰伸出手,直接推開了安琪雅,而後淩厲的目光看向她,冷聲說道,“你走!”
簡短的兩個字,卻蘊含著極大的隱忍。
若是換做平常的人,早已經被靳彥辰趕了出去。
安琪雅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吃驚的看著靳彥辰。
“阿辰,你……你怎麼了?我去哪裏?在洛城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害怕我受到傷害嗎?”
靳彥辰的目光更加淩厲,直接忽略了她楚楚可憐的表情,伸出手直接拉著她的手臂,打開別墅的門,推出了門外,而後冷聲說道,“你在國外三年,依舊hi人生地不成熟,我也沒見你出什麼事情。”
說完,不待安琪雅反應,而後便直接關上了門。
安琪雅瞬間的呆滯,大腦一片的空白。
多年前,他親眼見到靳彥辰拒絕其他喜歡他,愛慕他的女人,當時她十分的慶幸。
如今用到了她的身上,她感到無盡的悲哀。
安琪雅的淚水,肆意的流淌,她懷抱著肩膀,蹲在靳彥辰門前的地板上,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不斷的傳進靳彥辰的耳朵。
他格外的煩躁,拿起衣服和鑰匙,大步的走出了別墅。
阮惜寒離開有十分鍾的時間,她身上並沒有多餘的錢,此時已經夜半十分,靳彥辰不由的有些擔心。
視線觸目到靳彥辰高大的身影,安琪雅頓時十分的欣喜,她快速的起身,微笑著迎上了靳彥辰。
但靳彥辰仿佛是沒看到她一般,直接繞過了她徑直離開。
靳彥辰華貴的車子在公路上不斷搜索著阮惜寒的身影。
半山別墅這個地方,平時就很好有出租車來到這裏。
阮惜寒想要快速的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幾分鍾後,靳彥辰果然看到在路邊拽著行李箱行走的阮惜寒。
她的身子十分的單薄,也許是天氣冷了,她一隻手還抱著肩膀。
昏黃的路燈,在加上有些遠的距離,靳彥辰看不清阮惜寒的麵部表情。
他坐在車子內,緩慢的跟著她的步伐,並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棱角分明的臉上,眉心緊蹙,漆黑的眼底,寫滿了悲傷和心疼。
他想將車子開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在懷裏,好好的疼惜。
但腦海裏驀然浮現秦明的話以及她冰冷的麵孔和話語。
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一段的時間了,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可是阮惜寒依舊不信任他。
靳彥辰很迷茫,在阮惜寒的心裏,他究竟占據著什麼樣的位置?和司經晨相比,他又算什麼?
夜很長,路很長。
她一個人走在前麵,他跟在後麵。
默默守護,卻無人知曉。
半小時後,阮惜寒走到了十字路口,恰好迎麵來了一輛出租車。
看了一眼時間點,阮惜寒招了招手。
十一點鍾,雖然無處可去,但她總是要休息。
背包裏還有為數不多的錢,足夠她找到新房子。
想到此,阮惜寒便釋然了很多,將行李放到後備箱裏,而後上了車。
靳彥辰一直跟著她,直到到了一家小旅店,阮惜寒安全入住。
旅店二樓的房間亮著燈,靳彥辰將車子停在樓下,微微揚起頭,眼神複雜的看向那間房。
許久,他緩緩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溫蒂的號碼。
夜半,大多數的人已經入睡,溫蒂見是靳彥辰的電話,頓時驚訝了幾分,而後疑惑的問道,“三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為阮惜寒安排一個員工宿舍,不要太簡陋,也不要太豪華,她會懷疑。”
靳彥辰的聲音十分的低沉,伴著濃濃的月色,竟然還帶著幾分魅惑。
“是,三爺。”
溫蒂恭敬的回答道。
“不要讓她知道是我。”
靳彥辰的聲音,沒有往日那般犀利,甚至還帶著幾分疲憊。
“你放心,三爺。”
溫蒂不敢有疑,輕聲應答。
靳彥辰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而後繼續揚起頭,看向那個燈光已經熄滅的房間。
單薄的木板床上,阮惜寒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靳彥辰那張冰冷的臉和安琪雅的話音紛紛湧現在她的腦海裏,再加上木板床的堅硬,阮惜寒單薄的身子,被硌的極為的難受。
隻是過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便受不了這般粗糙的環境,過去的三年裏,她過得日日如此,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可是從今以後,沒有他的日子,一直如此。
阮惜寒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而後緩緩地閉上眼,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她恬靜的臉上,竟帶著幾分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