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憶往昔

解荷麵色陰沉的從明仁私立醫院走了出來。

端莊如貴婦一般的氣質,麵目陰沉,望著身前阮華輝的背影,怒氣越發的高漲。

“阮華輝,你到底隻在乎你自己的女兒,我的女兒收到了欺負,你竟然還來醫院看她,看來你還是心軟了。”

冰冷的語言,從她的嘴角緩緩地吐出。

“既然如此,你也別怪我不客氣!”

………………

洛城靖康療養院

一道陰霾至極的視線盯著大門上寫的字體,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刑若言,不論是你還是你的女兒,我都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解荷端著肩膀,一副其實十足的樣子緩緩地走向刑若言的病房。

待在這個療養院裏的人非富即貴,所以當解荷出現的那一刻,便有護士瞬間圍了上來。

“阮夫人,您又來看你的姐姐啊?”

一下年老的護士打趣道。

解荷微微一笑,十分的優雅,任是誰也想不出,她曾經是一個陪酒小姐。

“是啊,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阮夫人,我帶您過去。”

一個年級較輕的護士微笑著說道,在解荷的麵前多了幾分恭敬。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解荷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冷漠,微眯著的眼眸甚至是不去看身邊的護士,氣勢格外的囂張。

見解荷這般說,那般護士們也不敢再說什麼,紛紛打了個招呼,充滿戾氣。

解荷眉心舒展,精銳的眼眸中閃爍著幾絲陰狠。

“好的,阮夫人。”

那護士輕聲應答,但害怕她來了什麼脾氣,便快速的離開。

解荷眉眼帶笑,並不以為然,而後快速的走到刑若言的病房門前,推開門,緩緩地走了進去。

病房內,刑若言剛剛醒來,漆黑明亮的眼睛微微轉動,躺在床榻之上,較弱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病態的美。

解荷微微一笑,而後走到刑若言的床前,麵目頓時有幾分猙獰。

刑若言黑的眼眸在觸及到解荷雍容華貴,滿是狠厲的麵頰時,頓時,平靜的情緒,頓時怒火暴漲。

“你來做什麼?”

刑若言的聲音幹淨利落,充滿了怨恨,無法動彈的身體,在病床上劇烈的抖動。

解荷尋了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鋪滿白粉的臉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言姐,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解荷唇角微勾,媚態百生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戲虐。

“住口,不要這麼叫我,你不配。”

刑若言憤怒的吼著,身體隨著她的意願在劇烈的抖動,但卻始終未伸出那雙她執筆多年的玉手。

解荷輕蔑的瞧了一眼她的抖動的身體和手,眼眸中的戲虐更加的強烈,眉心微微上挑,唇角微微上揚,格外的囂張跋扈。

“我還記你當年就是用這雙手將我攙扶回到了阮家,細心的照料我,給我活下去的希望……如今,我最感謝的就是你這雙手,若是沒有它,我可能已經餓死凍死在街頭,怎麼會有今天的榮華富貴?”

解荷的聲音多了幾分輕佻和怨恨。

“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兒就是撿到你,將你待會阮家。二十年,因為你的存在我委屈了二十年,我對你的恩情,你就這樣回報我?”

刑若言清澈明亮的眼眸瞪得圓圓的,紅紅的眼眶之中氤氳著淚水。

回憶如開了閘的洪水,肆無忌憚的湧上刑若言的心頭。

當年,她和阮華輝一起去街上溜達,她大腹便便,已經懷有六個月的身孕。

阮華輝攙扶著她,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如水,滿是寵溺。

寒冷的天氣,雪花在街角飄忽,阮華輝心疼刑若言的身體,便提議乘車去吃她最喜歡的美食。

某條街上的牆角,解荷衣裝破爛的蜷縮在哪裏,身體上布滿傷痕,發絲淩亂,瑟瑟發抖,十分的可憐。

刑若言車子走過街頭的一瞬間,視線觸目到她單薄的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刑若言看了之後格外的難受,眉心輕蹙,嫣紅的唇角微抿著,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她便做出了決定,“停車。”

清冽的聲音,凝如玉脂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堅定。

阮華輝感到十分的意外,一雙漆黑的眼眸充滿探究的看向刑若言。

隻見後者微微頷首,充滿憐惜的視線掃到窗子外,看向那個衣著破爛,瑟瑟發抖,馬上就要凍死街頭的解荷。

阮華輝順著刑若言的視線看了過去,漆黑深邃的眼眸,頓時淡漠了許多,沒有看刑若言那般的炙熱深情。

“若言,我們走吧。”

阮華輝冷聲開口,言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淡漠。

刑若言微微蹙眉,滿是憐惜的眼神一直盯著解荷單薄大豆的身影。

“華輝,她太可憐了,我們去看看吧?”

刑若言嬌嫩溫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祈求,水靈靈忽閃的眼眸看向阮華輝,他最是招架不住。

“好吧,但是我們事先聲明,你不能像是撿兔子,撿小貓小狗一般將她帶回家。”

阮華輝看向刑若言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隻是偶爾飄到解荷的身上。

淡漠薄涼的視線,帶著幾分疏離。

“好吧。”

刑若言,象征性的做了思考,而後嘴角咧開一抹笑意。

而後披著厚厚的衣服,在阮華輝的陪同下,緩緩地走到解荷的麵前。

那時候,阮華輝麵容俊朗,對刑若言許許情深,眼睛容不下任何女人。

刑若言款步姍姍的走到解荷的麵前,微微低下-身子,而後語言極為輕柔的試探性的說道,“你……怎麼樣了?”

一直雙手環抱著雙腿的解荷,聽到有人和她說話的聲音,猛然抬起頭,漆黑的眼眸頓時亮了幾分,隻見她伸出雙手,快速的抓住刑若言的手腕,充滿希望的說道,“夫人,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

解荷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絕望,一聲比一聲淒厲,直叫人悲傷欲絕。

刑若言最是心軟的人,自然是見不得解荷的這副模樣,眼眶中也泛著絲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