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寒的視線緩緩轉動,空洞的眼神最後落到靳彥辰的身上,由於流淚,眼白處微微泛著紅。
靳彥辰看著她這般的傷神,心裏也十分難受。
“寒寒,我們去醫院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思考了一下,靳彥辰低聲說道。
聽了靳彥辰的話,阮惜寒的神色有一絲轉動,她微微抬起頭,被淚水氤氳的眼眸微微轉動,蒼白的臉上浮現驚喜。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靳彥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微眯著的眼眸微微轉動,一道深情的視線一直鎖在阮惜寒的身上。
阮惜寒趕忙起身,主動拉著靳彥辰的手,十分急切的說道,“那我們快點走吧。”
“好。”
靳彥辰盯著她的眼眸,輕聲的說道,漆黑的眼眸中夾雜著些許深情。
阮惜寒有一絲感動,但是更多的是擔心遠在醫院的母親,蒼白的臉頰,神色有一絲慌張。
靳彥辰牽著她的手,快步的走出半山公寓,驅車來到阮母所在的醫院。
病房內,阮母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麵容慈祥,安靜恬然。
“伯母沒什麼事兒,你就不要擔心了。”
靳彥辰柔聲說道,一道神情的視線,一直鎖在阮惜寒的身上,關注她的情緒變化。
阮惜寒微微頷首,蒼白的臉上有一絲鬆懈,懸著的心也便放了下來。
“謝謝你這麼晚還帶我過來,媽媽沒事我也就安心了。”
靳彥辰唇角一勾微微俯身,湊到她的麵前,低聲說道,“靳太太,你說你的母親我該叫什麼?”
阮惜寒一愣,臉一紅,而後輕聲的說道,“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憑你的喜好。”
“那就跟著你叫媽媽好了,畢竟婦唱夫隨。”
靳彥辰輕薄的嘴唇,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
也許是阮母的病情穩定,亦或是靳彥辰的說笑起了效果,阮惜寒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明媚耀眼,卻多了一分淒涼。
靳彥辰走到她的麵前,用溫暖的臂膀,攬她入懷抱,而後走至病房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寒寒,媽的病是怎麼回事兒?”
阮惜寒先是一愣,對靳彥辰口中的媽感到一絲陌生,但隨即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媽便是自己的母親,心裏頓時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顱內出血,觸及到了血管,醫生說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五十。”
說到這些,阮惜寒微微合下眼簾,嫣紅的嘴唇輕輕抿在一起,精致的臉上浮現一絲失落和傷心。
若不是她,她的母親也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歸根結底,都是怪她。
靳彥辰看的出她很傷心,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很想將當年的事情和她說個明了,但一想到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和他所憧憬的未來,思慮在三,便忍了下來。
“寒寒,我有個朋友是國際知名的腦科大夫,我可以找來治療媽的疾病,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幫助我們的。”
靳彥辰思慮了一下輕聲說道,漆黑的眼眸中隱約之中帶著一絲探究。
阮惜寒黯淡的眼眸忽然亮了起來,而後緊緊地抓住靳彥辰的手,十分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能讓她母親的病好起來,是阮惜寒最大的心願。
但隨即,阮惜寒的眼眸又黯淡了下來,精致的小臉滿是失落,而後微微低下頭,沉聲的說道,“既然是國際知名的大夫,一定要花很多的錢,可是我沒有那麼多的錢……可是,媽媽的病我並不想放棄……”
靳彥辰微微蹙起眉心,明白了她的憂慮,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絲傷神,而後輕聲的說道,“寒寒,他是我的朋友,不會花很多的錢的。”
阮惜寒微微有些詫異,隨即凝如玉脂的臉頰上滿是欣喜,黯淡的眼眸頓時有了色彩,“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開玩笑呢?”
靳彥辰那張淺笑依舊的英俊臉龐,卻帶著些許嚴肅。
“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阮惜寒思慮了一下,墨色的瞳孔微微轉動,而後目光鎖在靳彥辰的身上,視線裏帶著一絲探究。
靳彥辰板正她的身子,漆黑的瞳孔滿是她的倒影,深情至極,“寒寒,你是我的太太,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談不上什麼幫不幫的,這都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靳彥辰說的十分的認真,深邃的眼眸滿是徐徐深情。
阮惜寒十分的感動,眼內瞬間氤氳著淚水,嫣紅的唇角卻咧開了歡喜的笑容,而後快速的抬起手腕,輕輕的拭去淚水。
而後跑到阮母的床前,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笑中帶著眼淚,深情的說道,“媽,你聽見了嗎?我能救你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淚水肆意的流淌,氤氳了一床潔白的被子。
靳彥辰緩緩起身,漆黑的眼眸默默注釋著那不斷顫抖的小肩膀,滿滿的深情溢於言表。
“媽媽,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等著我,很快我們就回想從前那般快快樂樂,沒有任何的憂愁。”
阮惜寒的聲音有些哽咽,水靈靈的眼眸有些紅腫。
靳彥辰款步姍姍的走到她的麵前,緩緩地蹲下-身子,從背後環抱住她的肩膀,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寒寒,以後不論遇到什麼的事情,我都會陪著你。”
簡短的幾個字,卻充滿了真情。
阮惜寒的身子僵硬在哪裏,狹長的睫毛沾滿了淚水,忽閃忽閃,白皙的臉上掛著淚痕,滿是驚異。
靳彥辰英俊的臉龐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繼續開口道,“寒寒,即便未來很凶險,我會一直陪著你。”
靳彥辰聽了,心頭一暖,陷入了沉思,許久,她輕聲的說道,“好。”
回想昔日,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十分的快樂,若是一直這般,她是不排斥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憧憬。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滿是真情。
嫣紅的小嘴微微上揚,滿是淚痕的小臉充滿了欣喜。
月光透過窗子照耀在他們相擁的身子上,格外的美好。
躺在病床上的阮母,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