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做夢出了一身冷汗,黏黏膩膩的她一點都不舒服,可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敢去洗澡。
就連待在陰涼的室內,她都覺得心裏毛毛的。
“好,那我們去花園坐著吧。”李嫂說道:“園丁剛修剪了玫瑰花從,很漂亮的,去看看。”“好。”葉星晞應道。
雖然她現在根本沒什麼心思看玫瑰。
正午時分,室外的氣溫還是有點高的。
暖融融的溫度曬到身上,葉星晞才感覺到真實了不少。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鼻尖都是濃鬱的玫瑰花香,清香,而又馥鬱。
她之前一直在室內,身上穿的是一件小V領的薄毛衣和網紗長裙,慵懶又休閑,在適溫的室內剛剛好。
然而一出室外就顯得有點厚重了。
太陽不偏不倚的分給每個人同樣分量的溫度,她才從家裏走到玫瑰花叢旁邊,也就短短十幾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她就被曬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和剛剛的冷汗重疊交覆在一起。
可她覺得安心。
李嫂一直陪著她,長著老繭的粗糙的手牽著她柔軟細膩的小手,卻並不會令她覺得難受。
“葉小姐,你覺得好一點了嗎?”李嫂問道。
“嗯,好多了。”葉星晞勉強彎了彎嘴角,轉頭在秋千上坐下。
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更顯得晶瑩剔透。
明明沒有上妝,甚至還有幾分憔悴和疲倦,可依舊令人覺得美得驚心。
也更加令人覺得憐惜。
紀瑾上午到公司之後就一直在開會,直到中午下班時間到了才堪堪結束。
會議室的人全部走光了,他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抬手按了按眉心,俊臉上浮現出幾分倦意。
緩了大概有半分鍾,他伸手拿起桌麵上的手機,撥通葉星晞的號碼。
葉星晞接得很快,一如往常一樣軟軟綿綿的叫了他一聲:“紀瑾~”她的嗓音很輕,比平時要輕許多,還帶著一點點令人不易察覺的沙啞。
可紀瑾是誰啊?連她心裏想什麼都幾乎能夠完全猜中的男人,怎麼會注意不到她這一點細微的不同?明明他出門之前還是沒有的。
於是他直接問了一句:“剛剛睡覺了?又做噩夢了?”葉星晞頓了頓,否認:“沒有。
我是剛剛睡醒,嗓子還沒有恢複,沒有做噩夢。”她不想他在上班的時候還要掛念著擔心她。
紀瑾不太信,又問了一句:“真的?”“嗯,真的。”葉星晞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已證真實,但隨即卻又想到她點得再誠懇,紀瑾都是看不見的。
所以她又補了一句:“真的沒有做噩夢。”很有強調的意思。
紀瑾便應了一聲,隻是到底信沒信,葉星晞也不太確定了。
因為他隨之又換了另一個問題:“現在在幹什麼?”“剛睡醒,在花園曬太陽呢。”葉星晞讓秋千隨著慣性小幅度的搖曳著,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隨意垂著,一晃一晃的,看起來非常愜意。
當然,如果忽略掉她臉上的蒼白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