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丞淵抱著楚恬憔悴的身子直接走到了門口,但沒有沈爵霆的吩咐,柯習是絕對不可能放任他們離開這裏。
“滾開!”喬丞淵邪肆的麵容上已經沾染上了一絲的血腥,他雙目之中迸發著的是即將噴湧而出的殺意。
如果不是因為楚恬還在自己的懷中,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殺了柯習!
柯習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待沈爵霆的指令。
沈爵霆頹廢的從地上扶著牆站直了身子,他此刻看不清楚恬麵容的模樣,但她小小的身子正在不斷的顫抖著。
就像是當初剛剛到佳寧灣時候一樣的無助,可憐。
那一瞬間,沈爵霆忽然發覺,自己可能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早喜歡上楚恬,更早的開始去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讓他們出去。“沈爵霆聲音沙啞。
柯習就算是再有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乖乖的放手。
喬丞淵下樓了以後把楚恬輕輕的放在了副駕駛座上,貼心的佩戴好了安全帶。
熟悉的空間和感覺讓楚恬從剛才的環境之中清醒了過來。
聽到了楚恬身上傳來的動靜,壓抑的氣氛也終於在這一刻被擊碎。
“怎麼樣?沒事吧?”喬丞淵什麼都沒有責備楚恬,反倒是貼心的詢問著。
楚恬隻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如果這個時候喬丞淵質問自己,為什麼那麼做,或許楚恬真的可以讓良心好受一點。
但喬丞淵無微不至的關懷,隻讓楚恬感覺到了無盡的愧疚,她感覺自己就算是傾盡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補償喬丞淵。
“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喬丞淵的笑容明顯有些僵硬,身體也不自然的開始向前傾斜。
這麼多年的訓練讓楚恬一眼就可以看出喬丞淵動作細微的變化,看到他如此模樣,楚恬唇角苦澀餓揚起一抹笑,果然都是假裝的闊達。
“剛才在裏麵……沈爵霆沒有對你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楚恬很清楚喬丞淵口中不好的事情究竟指的是什麼。
她搖了搖頭:“沒。”
隻是……自己為了逃出來主動對沈爵霆作出了那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讓楚恬說的出口。
兩個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默默的轉過了身子,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兩個人一直開車到達了酒店的樓下。
在楚恬和喬丞淵離開不到五分鍾後,坐在沙發上的沈爵霆猛然之下像是想明白了什麼。
他撫摸著自己嘴唇上的傷口,想到了剛才和楚恬之間發生的事情,又想到了四年前佳寧灣裏麵發生的點點滴滴。
如果自己這一次真的那麼輕易的放走了楚恬,未來自己究竟要如何做!
“柯習去備車!”沈爵霆冷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
或許柯習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按照沈爵霆的吩咐下樓開車。
坐在跑車上的柯習,忽然感覺到了眼角的濕潤,他看向鏡子,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完全在不知覺的時候哭了出來。
他慌亂的將眼淚全部擦幹淨,“少爺是跟上楚小姐的車嗎。”
沈爵霆點了點頭,此刻已經滿腦子都是楚恬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柯習的這點變化。
……
楚恬和喬丞淵一同在電梯上,喬丞淵一轉頭就看到了她身上漏出來的傷疤。
喬丞淵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下意識的伸手去幫她遮住傷口。
但這樣的觸碰顯然引起了楚恬下意識的反感,尤其是剛才經曆了沈爵霆那樣的事情。
楚恬啪的一下拍下了喬丞淵的手。
喬丞淵的手就那樣尷尬的懸空在了原地,手背上還有楚恬剛才留下的猩紅的手印。
後知後覺的楚恬猛然之間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她慌亂的說著:“對不起我剛才隻是在想事情,我不知道是你,我……”
“楚恬你是不是還是沒有辦法忘記沈爵霆,還是沒有辦法把他從自己的心裏排出,是不是還沒有……”
“不!我已經忘記他了!他在我心裏沒有任何的分量了!”楚恬害怕被戳穿心事,隻是大聲慌亂的壓製住喬丞淵的聲音。
好像隻有如此,就可以證明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
但也是隻有提到了喬丞淵的時候,楚恬才會有這樣的情緒變化。
喬丞淵想到了每一次楚恬和自己一起的時候,好像都是那樣的心如止水,無論是自己對她做了什麼樣的事情。
她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站在自己的身邊,隻有喬丞淵出現的時候楚恬才有了生氣。
兩個人走到走廊,楚恬擦幹了眼睛讓眼眶看著沒有那麼紅,否則瑤兒一定會擔心。
但讓楚恬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沈爵霆竟然會那麼瘋狂!
竟然真的就這樣闖了過來!
“楚恬你給我站住!”
聽到沈爵霆的聲音,楚恬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轉過了什麼。
“沈爵霆你有什麼資格再來讓楚恬站住!”喬丞淵因為擔心他們說話的聲音會被瑤兒聽到,所以隻能壓低嗓音。
“就憑我愛她!就憑她是我的老婆!”
該死!
沈爵霆的話就像是一個烙印一樣刺痛了喬丞淵的心。
他沒有猶豫,拳頭就像是完全不受控製的一樣打在了沈爵霆的臉上。
沈爵霆本來剛才就已經有些虛弱了,喬丞淵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力氣。
沈爵霆幾乎是整個身子撞在了牆上。
楚恬看到沈爵霆受傷,下意識的就倒抽冷氣,想要去攙扶他。
“別打了!”
喬丞淵怎麼可能不知道楚恬其實是心疼沈爵霆了,一直積攢在喬丞淵內心的卑微的憤怒,讓那一瞬間的好像全部激發了出來。
“楚恬你記住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陪你了身邊四年!”
明明這一次自己是過來幫楚恬複仇,為什麼反倒是讓楚恬平靜了那麼多年的心靈再一次有了那麼明顯的變化!
喬丞淵從來都沒有在楚恬的麵前說過這些話。
楚恬一直以為喬丞淵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內心隱藏的事情,她也一直以為喬丞淵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從喬丞淵的口中聽到這樣宣布主權一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