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林可茵這次受傷性流產對她的傷害非常大,她不僅心靈上會產生陰影,恐怕婚後也很難懷上孩子了。
好在這是蕭氏的醫院,蕭振豪讓醫生給她用上了最好的藥,起碼要保證這個女孩以後身體健健康康的。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傷害了她。
和著淚水,林可茵終於把一碗餛飩都吃完了,她說自己要上衛生間,唐麗嬋便讓女傭陪著她去。
可她走出衛生間,又說自己想出去透透風,唐麗嬋又讓女傭陪著。
這次林可茵拒絕了,她說想一個人冷靜冷靜,不喜歡別人跟著。
唐麗嬋也沒想那麼多,哪知道她出去沒幾分鍾,就聽到外麵傳來尖叫聲:
“不好了,有人要跳樓!”
唐麗嬋渾身一震,臉色大變。
“不會是林可茵吧?”女傭也意識到了。
“快去救她!”
可等她們跑出病房,就聽到樓外一片驚呼,唐麗嬋的心當即“咯噔”一聲,雙腳軟得跑不了了。
女傭則飛快地跑出了住院大樓,看到一群人圍在綠花帶裏,連忙拔開人群鑽了進去。
綠茵茵的草地上,穿著藍色病號服的林可茵安靜地趴著,手和腳都是彎曲的,側著頭,一動不動。
……
蕭家大院。
蕭振豪剛洗完澡出來,忽見妻子抓著手提包跑出了臥室。
“你去哪?”他喊了聲。
楚香琴停下腳步,背對著他,雙手緊緊地抓著皮包,蒼白的臉上慢慢滲出了汗珠子。
她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耳朵裏一直是唐麗嬋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回旋……
“琴姨,不好了!林可茵她……她跳樓自殺了。”
一個花季少女自殺了。
她昨天是跑到蕭家求助的,卻不想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一條鮮活的生命消殞了。
愧疚加上悲傷,楚香琴的鼻子一酸,眼底漫上了晶瑩的淚水。
“我去醫院……看看。”
暫時不要告訴丈夫的好,要不然,蕭天佑夫婦今晚就別想睡了。
“好好的,你又去醫院做什麼?”
蕭振豪一把拽著她手臂拖過來,對上她的眼睛,他老俊臉一滯,“發生什麼事了?”
楚香琴知道瞞不過去了,哽咽著說:
“林小姐她……她死了。”
“什麼?”
……
天瑤山上,夜深人靜。
莫擎宇,蕭易樺已經帶著司靈蓉回道觀睡覺去了,四周一片靜寂,偶爾聽到鳥蟲的叫聲。
此起彼伏,仿佛夜曲一般。
司墨夜提著水壺朝瑤仙洞走去,這個時間師父可能還在練丹,他是去送茶和點心的。
走到洞口,忽然一陣清涼的風拂來。
他抬頭一看,隻見司博仁周身浮動著一團薄霧,匆匆從裏麵走出。
“師父。”他恭敬地叫了聲。
司博仁舉了下手,神情嚴肅,“為師下山一趟,這兒交給你了。”
“師父,是不是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天亮前會回來。”
司墨夜注視著他離開的飄逸身影,心裏很是奇怪。
上次師父半夜離開瑤仙洞,那是因為師妹受傷進了醫院,他趕過去送藥。
那今晚他又是為了誰,再次半夜下山?
蕭家大院。
蕭天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爬起來一看是管家,心裏“咚”的一聲。
父親不會怒氣未消,忽然又想把自己叫去教訓一頓吧?
管家見他麵露惶色,便把他拖到門口,壓低聲音說:
“林小姐跳樓自殺了,醫生說已經斷了氣,老爺讓你馬上封鎖消息,時刻關注網絡上的動靜,千萬不要讓你身邊的朋友知道,林小姐找過你。”
上次蕭天佑去酒吧玩,有好幾個發小陪著去的,那幾個紈絝子弟都沒有結婚,作風上很隨便。
可他蕭天佑不一樣,那晚睡了林可茵,好幾個人知道。
說起來,這可是拿捏在朋友們手裏的“把柄”。
本來他向林可茵道個歉,帶他處理了孩子,再拿點錢給林可茵作為精神損失費……
雙方和談下來沒意見是最好的。
哪知道事情變得這麼突然!
蕭天佑聽完不單單是震驚,更多的是悲傷和內疚……
多好多純良的一個小姑娘啊,被自己糟蹋後,竟然走上了絕路。
而逼她走上絕路的,是婚前想盡各種辦法,主動勾搭自己上床懷上身孕,再逼他成婚的妻子。
“啊!”
蕭天佑悲憤欲絕,一拳頭打在了牆上。
“三少爺。”管家握住了他的手,見他緊握的拳頭,指關節都破了,連忙要拉他進屋處理。
“管家,你走。”
蕭天佑推開他,然後關上了屋門。
“少爺,少爺,你千萬別做傻事。”管家敲著門,緊張地吩咐了一聲。
在樓上主臥室裏睡覺的雷娜芝醒了。
今晚丈夫又睡在了書房,她無奈又獨守空房,翻來覆去的到了晚上十一點才進入夢鄉。
才過去一個小時,又被吵醒了。
“老公。”她穿著睡衣下了樓。
一樓亮著一盞吊燈,兩間房都住著傭人,好在他們白天幹活累,這個時候正睡得香。
她剛一出聲,燈光滅了,隨即一道人影衝上樓梯,拽著她的胳膊就拖上了三樓。
蕭天佑一腳踢開了家庭影院的門,打開燈,用力把雷娜芝摔落在地上。
這兒隔音好,門一關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老公,你半夜三更發什麼瘋啊?”
雷娜芝想著這起事件,主要責任人是丈夫,一切都是他出軌,對不起自己引起的。
所以,她並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裏。
而且她把林可茵打傷,害她流產,公公和丈夫都沒有當麵指責她。
她爬起來,扯了扯身上的睡衣,不悅地瞪了丈夫一眼。
哪想,她剛一抬頭,蕭天佑就黑著臉甩了她一巴掌。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潑婦!我們離婚!”
他怒喝,憤怒到腦門青筋都在跳。
雷娜芝的臉上頓現五根紅腫的手指印。
她捂著臉,怔怔地望著蕭天佑,不可思議地抽著唇角:
“蕭天佑,你怎麼可以這樣喪盡天良?你婚內出軌,不但沒有向我道歉,沒有向我懺悔!竟然關起門打我?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不是男人,我是惡魔!”
蕭天佑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理智,他抓住雷娜芝的睡衣,瞪著血紅的眼睛,恨恨道:
“結婚三年了,我蕭天佑除了這件事對不起你,又哪點做得不好?
每次你生氣,我都哄著你,每月的工資我都交給你,每年的紅利也交給你。
你跟家裏人鬧了意見,我都站在你這一邊,每次都想著,我已經把你娶進門了,那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我寵你,我對你負責,想的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開開心心。
可你呢?你做一個賢妻良母了嗎?你每次拿大哥二哥跟我比較,怎麼就不拿你自己去跟大嫂和二嫂比?
二哥他不用怕老婆,相親相愛,而我在他們眼裏卻是最怕老婆的一個,不就因為你太小心眼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沒有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責任感?
樂樂差點被你害死,我因為生氣去喝酒犯了大錯,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但錯誤已經犯了,你怎麼罵我都行!為什麼要去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她是被迫的,是我傷害了她!她沒有想著要我負責!也沒有去告我,你為什麼……”
“夠了!”
雷娜芝激動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