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張姐頓時淚如雨下，“弟弟啊，姐姐……姐姐怎麼才能幫你報仇？”
八哥側過頭，一直盯著窗戶外麵，張姐順著它的目光看過來，一下明白了。
“你意思是，他們會幫我們？”
八哥又點點頭。
張姐激動地又是哭又是笑，摟著她母親的肩膀說：
“娘，張林回家看你了，他真的回家看你了。”
……
村頭，有錢的村長開了家農家樂。
莫擎宇帶著大家準備在這兒吃晚飯，同時打聽了一下張林老婆的情況。
白若雪對這件事還心有餘悸，一直不敢去碰八哥。
八哥的腳被司靈蓉用一根靈線綁在了銀布袋上，龍貓監視著它，它也不敢輕舉妄動。
“白老師，你為什麼不敢靠近我妹妹？”蕭煜問。
白若雪訕訕一笑，“我怕那隻鳥。”
“我猜那隻鳥被鬼附了身。”
白若雪眨了眨眼，佩服地望著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靈蓉一直沒說啊。
“在家裏就看出來了啊，”蕭煜傲嬌地一揚頭，“跟你說，我去天瑤山的路上，曾經遇過險，是我妹妹，還有我哥，還有莫大少爺救了我。”
“那你快跟我說說。”白若雪拉著他到了個僻靜處坐下。
天慢慢地黑了。
大家吃晚飯的時候，八哥表現得異常焦躁，它不停地拍動著翅膀，張著嘴想大叫。
但龍貓一直盯著它，加上背上貼了紙符，它無法掙脫束縛。
莫擎宇覺得有些異樣，便朝顧聰甩了下頭，“去看看。”
“我也去。”蕭煜放下碗。
司靈蓉正在喝魚湯，抬眸看了他倆一眼，也沒有說話。
不一會，顧聰跟蕭煜匆匆跑回來，說那個女人是坐出租車回來的，聽說有人找她，馬上讓車子調了個頭就走了。
莫擎宇立刻站起來，“追！”
“慢。”
司靈蓉滑下椅子，背著手慢慢走到室外，看了眼天空……
嗯，還是郊外的天空清透，晚風微涼，隻是今晚的雲層較厚，幾顆星星忽隱忽現。
“蓉兒，追嗎？”莫擎宇輕聲問。
司靈蓉老氣橫秋地望著他，“裝定位了嗎？你不知道那車子會開到哪裏去，現在追太遲了。”
“怎麼會遲？她應該是逃到城裏去了呀。”
司靈蓉小手輕輕托起八哥，解開封住八哥的紙符，又解了它腳上的細繩……
“讓它去找吧。”
八哥張了張嘴，終於發出聲音了：
“為什麼不早點放開我？”
“你現在隻是一隻鳥，你鬥得過她？”
“我啄死她。”
司靈蓉從袋子裏掏出一小包竹米，拿了一粒塞進它嘴裏。
“這嘴巴可不是你的，它屬於我的靈寵，現在的身子借你一用，但不能糟蹋了它，要不然，我把你拍出體外！”
八哥不敢說話了，老實地吃著稀有的竹米。
看它吃完了，司靈蓉一指按在它的頭上，閉上眼念了兩句什麼，然後就看到八哥渾身一激靈，眼底閃過一道紅光。
“去吧，找到她後你不要去啄她，省點氣力，飛回來告訴我們就行。”
八哥撲楞著翅膀飛向了夜空，龍貓倏地一下鑽出來，在農家樂大院子裏跑了一圈。
回來後它又繞著司靈芝的腳轉了轉。
司靈蓉蹲下來，捧起它摸摸它的頭，“別管那麼多，師父說，有些事我不能管。”
龍貓眨了眨眼，然後慢慢蹲了下來……
也是，世界那麼大，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很多事也不可逆轉，違了天命，小主也會遭到反噬。
所以，有些冤魂，小主是不能幫的。
這兒是郊區，緊鄰多條山脈，白天木靈氣充足，晚上也難免有陰煞之氣飄浮，無人的地方，還是少去為好。
莫擎宇提議：“我們回城吧。”
不等司靈蓉點頭，白若雪就快速反應：
“好好，我們回城。”
坐上車，司靈蓉才問白若雪：
“你不喜歡待在鄉下？”
白若雪抱著手臂，手指微涼，“可能說出來你會不信，我雖然跟著奶奶在山村裏長大，上山砍柴，下河摸魚，這些事我全做過。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去村後頭的山，我總感覺得到一股陰冷的風在我身邊吹……”
蕭煜聽了渾身一凜。
上次在墓穴裏的經曆，他還記憶猶新，那股被陰寒之氣包裹的感覺，他還深有體會。
回想起來著實可怕。
“那你有危險嗎？”他好奇地問。
白若雪搖搖頭，“雖然能感覺得到，但他卻不傷害我，反而有一次我不小心踩到一條大蛇，它繞上我的腳要咬的時候，竟然莫名其妙地軟下頭，快速遊走了。”
司靈蓉淡淡一笑，“有人在保護你。”
“哇，白老師，你的身世應該不簡單吧？”蕭煜又好奇了。
坐在副駕上的莫擎宇輕蹙眉宇，若有所思。
白若雪嗬嗬一笑，“我是個棄嬰，是奶奶上山砍柴，在草叢裏發現了我，哪有什麼不簡單的身世啊。”
“那你身上有父母留下來的物件嗎？”司靈蓉問。
“奶奶說隻有一條好看的毯子，這條小毛毯陪伴了我整個童年，後來實在太破舊了，我奶奶就扔了。”
司靈蓉望著她，“你在山上時，還遇到過什麼神奇的事沒有？”
“遇到過。”白若雪回憶著，“我十歲那年，因為奶奶病了，可家裏沒什麼好吃的給她補身子，我就去山上摘野果……”
她說自己爬上樹摘果子時，突然跑來一隻小白兔，不知怎麼的，竟然一頭撞在樹上死了。
說起來就像天方夜譚一樣，沒想到“守株待兔”的故事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而且她不是像書上寫的那樣，第二天繼續去那兒守株待兔，而是再也不敢一個人上山了。
而且一到晚上，她就不敢出門。
她特別渴望能走出大山，走出農村，所以就用功讀書，如願考進了京都師範，來到了大城市生活……
白若雪還講了許多自己小時候的故事，一個個都讓蕭煜很有興趣，說自己向往的就是農村裏的廣闊天地。
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爬樹捉鳥，下河抓魚，還可以去山上放牛放羊……
城市裏的孩子覺得農村好，農村的孩子又覺得城市就是美好的天堂。
“想不想回去看看？”司靈蓉突然問。
白若雪點了下頭，“當然想，我奶奶就是運回老家安葬的，這樣我每年清明節都可以回去看她。”
司靈蓉認真地審視了她幾眼……
奇怪，我為什麼就看不清她？
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了城裏。
為了讓八哥順利找到自己，司靈蓉決定帶著白若雪回蕭家。
而莫擎宇帶著手下們回到了靈山別墅，讓他們可以漱洗休息，等待司靈蓉那邊發來消息。
晚上十點左右，八哥還沒有回來。
司靈蓉坐在窗前，手摸著龍貓身上軟軟的毛，盯著天空上飄蕩的幾塊烏雲，又想起了天瑤山……
“五哥，亮亮，彬彬，你們在那兒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