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宇，怎麼了？”門外，莫紫晴著急地喊。
莫擎宇聞聲，身子微微一震。
鳳眸一瞠，他看看懷裏抱著的小家夥，再看看自己拍在她小背上的手掌……
剛才自己在哄她？
肩膀上傳來一片涼涼的濕意，還有司靈蓉輕輕的抽嗒聲。
一切都清楚的在告訴他——
沒錯，你哄小妖精了，而且還是邊走邊哄，像奶爸一樣。
莫擎宇仿佛從夢裏驚醒過來，快步走到床前，把司靈蓉放到床上，麵頰泛起紅暈。
他掩飾性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窘迫地說：
“你乖乖坐著，我讓我姐姐給你穿衣服。”
穿上新裙子，又梳好頭發的司靈蓉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關著門，翹著小腿靠在沙發上啃著一個紅蘋果。
“小主，你今天怎麼會哭？”
她從兩歲開始就很少哭了，毛球跟了她三年，隻見過她哭過三回。
司靈蓉嚼著果肉，垂著長長的眼睫，奶音糯糯：
“我是真想師父了，我可是師父他老人家養大的，不是那個無情拋棄我的親爹養的。”
“你是不是怕凶男人就是你親爹啊？”
“嗯，他好像已經把我當女兒了，可我想著他是我親爹，我就有點不開心。”
“可他今天表現不錯喲，你哭的時候，他抱你哄你了，像親爹。”
司靈蓉咬著蘋果頓了頓。
回憶著莫擎宇抱著自己時，自己反而哭得更傷心，更激動，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唉……我還是脫不了俗。”
純一個肉體凡胎的小孩。
……
莫擎宇進了書房後一直沒有出來，直到樓下一片鬧哄哄，有傭人上來告訴他“老太爺回來了”，他才邁步出來。
司靈蓉已經被莫紫晴抱到樓下了。
她身著一條曳地的絲質白長裙，頭上紮著高高的發髻，綁著絲帶，飄飄欲仙。
莫老太爺望著她，激動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眼底還泛紅了……
沒錯，是她！就是她。
那個被自己送去天瑤山的小女嬰。
司靈蓉皺了皺小秀眉。
難道他就是惡魔嘴裏說認識自己的老爺爺？
“寶貝。”他伸出顫微微的，枯槁似的蒼老雙手，“你……你終於回家了。”
莫家人神情一滯，呼吸都停了。
司靈蓉歪著小腦袋，雙手慢慢負到背後，疑惑地盯著他：
“老爺爺，我是在天瑤山長大的，這兒不是我的家。”
“對對，你……你是在天瑤山長大的。”
莫老爺子顫抖的手終於碰到了她的肩膀，連她的臉都不敢去碰。
停了幾秒後，他突然又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樣子顯得很恭敬。
“小道仙，老者莫柏峰有禮了。”他作了個揖。
年已古稀的爺爺竟然給小不點行這麼大的禮，猛然把全客廳的人都震憾住了。
莫擎宇還沒有想通，便聽老爺子嚴厲地喝了聲：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向小道仙行禮！”
莫誌強反應過來，連忙拽了下身邊的兒子，示意他跟著自己作揖。
傭人們都已彎下了腰，連一直不聽話的徐曉姍都低下了頭，不敢再輕視司靈蓉。
唯有莫擎宇站著沒動。
如果司靈蓉真是自己的親女兒，那自己就是她親爹！
憑什麼親爹要給女兒施禮？
這不是要折了她的壽？
“擎宇！”老爺子嚴肅地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