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奇忽然對於這種聚會索然無味,因為他的心裏一直有心事,所以這會兒任由誰上前跟他搭訕,他都保持一副冷漠的姿態,拒人於千裏之外。
坐了一會兒,範仲奇不顧眾人玩得正起勁,起身準備離開。
經紀人叫住他:“要走了?”
範仲奇白了他一記,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明白?
眾人唏噓,也不敢有意見,範神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不曾把誰放在眼裏過。
所以這會兒就算範仲奇離開,其他人也不敢說挽留的話。
就連剛才膽色過人的朱玲玲,這會兒也隻能心情低落地看著範仲奇離開。
男人一旦不喜歡你,就算你再美麗,也沒有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朱玲玲忽然心涼地想,就算範神再有能力的男人,也會有他喜歡的女人,而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應該是韓羽吧。
——
這是韓羽來冰城的第二個月,當初她一畢業,她就立馬收到了冰城這邊醫院的通知,醫院那邊讓她馬上過來實習,她就立馬過來了。
沒想到她從畢業到現在,已經兩個月過去了。
冰城之所以叫冰城,是以為它比其他城市冷。
雖然現在才一月份,但是冰城已經冷的不像話,韓羽從小就怕冷,所以一大早,她穿著羽絨服就趕來了醫院。
前腳剛踏進醫院,就有病人從救護車上被推下來,然後推床滑過地麵的聲音,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身為護士的她,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麵。
所以當一群人舉著輸液瓶,推著一個受傷的人從她身邊經過時,她下意識看了眼那個受傷的病人。
僅僅隻是一眼,她便臉色聚變。
跟在推車後麵的是薑寒,薑寒似乎還沒有認出穿著護士裝的韓羽,此刻他滿眼都是著急和擔心。
所以當薑寒與韓羽擦身而過時,韓羽的身形僵了下。
沒想到會在冰城遇到自己一直不想見的那個人,而那個人現在渾身是血,她轉過身,目光隨著走遠的推車和人群,漸漸眸子有些發熱。
範仲奇在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從台上摔了下來,當場流血昏迷不說,還伴有輕微的腦震蕩。
所以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正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抬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手背上微微一陣刺痛,那種刺痛隻維持了幾秒,便消失了。
像是察覺到他已經醒了,旁邊的人輕輕說著注意事項:“已經紮完針,接下來注意休息,不要扯到傷口,有任何需要記得按鈴。”
範仲奇聽著耳熟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他閉上眼睛,再用力睜開,發現眼前的人還是這麼清晰,他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做夢,而是真實地看到了韓羽。
他激動地差點扯到傷口,他伸手去拉正要轉身離開的那個人的手臂,聲音沙啞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韓羽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扯了出來,淡淡撇唇:“你能在這裏,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裏?”
而且她在這裏的時間可比他早,她已經在這裏待了兩個月,今天會碰到這個男人純屬意外。
範仲奇看著她像是刺蝟一樣反抗了起來,心裏微微一沉,他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好奇她怎麼會離開A國來這裏當護士!
“韓羽,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實在是太……”開心看到你了。
韓羽扭過頭看著他,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想說一些道歉的話,這些話我都聽膩了!範仲奇,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別那麼婆婆媽媽!再說,我們現在可是仇人的關係,難道你忘記了?”
範仲奇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如此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孩子,忽然想將她擁入懷裏。
天知道那次公交車站一別,他一直想要去找她,可是內心卻一直勸自己,不要去打擾她。
如今好不容易在這裏碰到她,他真的不想再放手。
“韓羽,我們可以不用做仇人的!”隻要你說你還愛我,我定會不顧一切保護你的。
不做仇人做什麼?
韓羽不敢去細想他後麵會說的話,這兩個月她在這裏過得其實挺開心的,和周圍的同事相處也很愉快。
可這些愉快,在這一秒因為他的出現,而變了味道。
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殺父殺母之仇,豈能說忘就忘?範仲奇,麻煩你養好傷就離開這裏!我不想看到你!”丟下這麼一句,韓羽離開了病房。
範仲奇伸出手,想去拽那抹身子,卻發現她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薑寒買了早餐回來,剛到病房,發現範仲奇醒了,而且臉色不太好。
他以為是範仲奇失血過多,導致臉色蒼白了些。
“仲奇,我給你帶了早餐過來,你吃點吧!”
“我看到她了。”他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這麼一句。
這讓薑寒呆愣了下,他口中的她是指韓羽嗎?
韓羽在這裏?怎麼可能?
“你是說韓羽在這家醫院?她也受傷了?”
範仲奇搖頭:“她成了這裏的護士,而且剛剛還是她給我紮針的。”
薑寒詫異地看著範仲奇,他的意思是韓羽成了這家醫院的護士?
這家醫院可是冰城最有名的醫院,韓羽怎麼會來這裏當護士?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把其他人當成了韓羽?”薑寒還是覺的韓羽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範仲奇歎了一口氣:“她長什麼樣子,我會不記得?真的是她,而且她現在似乎過得挺好的。”
至少她看起來比以前還清爽能幹,他在她麵前卻顯得越來越狼狽了。
薑寒則是緊張地看著範仲奇:“那她搭理你了嗎?”
這正是範仲奇最傷心的地方,韓羽看到他,恨不得他馬上能出院,哪裏會搭理他。
“你買了什麼早餐?”範仲奇下意識轉移話題,不想再說剛才的囧事。
薑寒哪裏會不懂他心裏的那點小心思,下意識打趣道:“莫非她讓你吃了閉門羹?”
“閉嘴。”範仲奇不耐煩地朝他吼道。
薑寒隻是笑了笑。
既然韓羽在這家醫院,那待會他去找韓羽,讓她多照顧下範仲奇,他也可以偶爾離開下。
韓羽從範仲奇的病房出來後,直接去了護士站,這會兒來的護士多了,人多的地方必然就會有八卦。
好幾個護士聚在一起,開始閑聊起來。
“聽說咱們醫院來了一個明星?那明星還是因為受了傷才進的我們醫院?”
“哪位明星來了我們醫院啊?”
“範神啊?剛才我好像看到他了,雖然他本人受了點傷,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他本人看著比電視上還帥氣!”
韓羽仿佛沒有聽見她們的對話,越過她們,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有人注意到了她,忙將她拉到人群的中間,興奮地問韓羽:“你剛才去給範神紮針了是不是?你給大家說說,範神長得怎麼樣?是不是超帥的啊?”
韓羽忍著噴水的動作,咽了咽喉嚨處的水,嘀咕了句:“沒看清楚。”
“啊?你竟然放過這麼重要的機會,沒有和範神勾搭下?”
“是啊,韓羽,你怎麼不找範神要簽名啊?”
韓羽被問的煩了,打斷她們的話:“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男人的那張臉,而且你們對他了解嗎?也許長得越好看的東西越有毒呢?”
眾人唏噓地看著韓羽,這應該是韓羽來醫院後,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吧?她一直給她們的感覺,就是高冷的模樣。
“韓羽,你這是怎麼了?範神難道惹你了?你要這樣詆毀範神?”有人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韓羽看了那人一眼,故作鎮定地說:“我隻是說了句實話,你們要是不喜歡聽,盡管去403房間找他,反正他現在身邊也沒人,你們想要簽名,還是想要做他的女朋友,應該都還有機會!”
幾個女人聽到她這話,一顆心激動不已。
“走走走,我們現在去病房看看範神的真麵目。”
幾個女人推推搡搡地離開了護士站,隻留下韓羽一個人。
耳邊總算清淨了,以她對範仲奇的了解,不出幾分鍾,那群女人就會被範仲奇給趕出來。
她不厚道地在心裏默默計時著。
果然不出五分鍾,那群護士就灰頭土臉地被趕了出來。
幾個女人跺著腳,嘴上不滿地說:“我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範神長什麼樣子,就被範神的保鏢給擰了出來,真是丟臉!”
“你還說呢,我還不是沒有看到範神的臉被保鏢的手給擋住了,真是可惜了,竟然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
“他那保鏢看著挺護主的,我們想要看範神的真麵目,有困難!”
“也難怪韓羽剛才說沒注意到範神長什麼樣子,範神的保鏢那樣彪悍,她又怎麼會有機會看清楚範神長什麼樣呢!”
韓羽聽到幾個女人的聲音,忍不住搖頭,這些女人跟她當初一樣有膽色,可到最後她得到了什麼?全家死亡,隻剩下她一個人。
這些女人要是知道她經曆過這些事情,還會不會對那個男人這麼著迷了?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前台上,朝她喊了聲:“韓羽。”
韓羽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下意識皺眉。
薑寒的到來,讓原本就八卦的女護士們,個個豎起了耳朵,想要知道韓羽怎麼會認識範神的保鏢。
有情況,韓羽似乎和範神的保鏢認識?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想對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