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上給您上藥。”夕妍撐起身子又走過去撿起被黎弦丟在地上的藥膏,一側的手分明緊緊握成了拳,然後鬆開,臉上平靜。
夕妍給她傷藥,黎弦又是很歡快地吃著水果,夕妍心裏想,這女人還真把亞克傷藥當白菜了,是藥三分毒,沒病沒傷的腳,擦了亞克烈性極大的藥,能沒事嗎!
“擦完了,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夕妍站起身把藥膏放進藥箱,問。
“還不錯,出去吧,有事了叫你,真是看到你就頭疼。”黎弦揮手。
夕妍懶懶掃了她一眼,心念,賤人的最高境界大體就是這樣了吧,還以為這個女人要把自己折騰到大半夜壓根不讓睡覺的,沒想到就這麼放過她,她真心感激。
才剛出門,她就看到房間裏的女人蹭蹭蹭跑了出去,看她的去向大體就是彥哲的書房所在。
禁不住冷笑,難怪迫不及待趕她出去,才剛掉了孩子,就那麼歡快的女人,她真還沒見過。
看黎弦腳步飛快,身子矯健,夕妍是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剛流產的。
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夕妍眸子倏然睜開,在彥哲麵前,黎弦是很虛弱,不,是嬌弱,可在她麵前,黎弦根本生龍活虎的。
夕妍懷孕期間還是看過不少書籍,按道理黎弦肚子的孩兒應該是成型的,孩子掉了,那成型的孩子在哪?
彥哲難道沒有懷疑這點?或者,根本就沒有成型的孩子,黎弦根本就沒懷孕,所以她才敢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
為什麼黎弦跳下去孩子都丟了,她卻隻是擦傷?明顯下麵有人接應她!所以夕妍下去根本沒能找到黎弦,明明她是第一時間下去的卻沒發現黎弦,反而是後來趕到的彥哲的人找到黎弦!
為自己大膽猜測,夕妍都嚇了一跳,黎弦是假孕?難道彥哲一直沒發現!
剛想跟上去看看,才走了一步,胸口就隱隱作痛,夕妍捂住胸口皺眉,這個女人,踹的那麼重,那麼狠,怎麼可能是剛掉了孩子!
作為一個母親,失去了孩子,黎弦未免也忒歡快!
夕妍是在大半夜被叫醒的,門外有人不斷敲打,一個勁的叫她名字,夕妍睡得迷迷糊糊,起床去開門。
看到門口是個小丫頭,她緊張到結巴,“管家讓你過去!少夫人!少夫人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她又怎麼了。”夕妍一下子給弄清楚,反感地丟出一句。
小丫頭,一愣,許是沒想到夕妍作為一個下人怎麼能那麼明顯的在背後嫌棄主人,“少爺也已經過去!管家讓你馬上過去就是!”
小丫頭跑開了,夕妍閉了會兒眼靠在門板上,從房間拿了外衣披上就過去了。
走到黎弦房門口就聽到了嗚咽聲,嗚咽得還很大聲,一個勁地喊著:“疼……彥大哥……我疼……肯定是那個女人故意的,故意動了什麼手腳!”
那個女人,夕妍第一感覺就是說她的,走進房,然後大家的視線都掃了過來,房間裏原來還顫顫巍巍站了那麼多傭人。
彥哲抬頭看她,命令:“你過來。”
夕妍點頭走過去,就看到黎弦光著腳丫抱著雙腿,隻穿著一件絲質半透明睡衣,抽泣得不斷顫抖著身子,果真還是我見猶憐。
然後目光在黎弦腳上停住,看著那雙腫得跟饅頭似得的雙腳,夕妍差點噗嗤一聲就出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真是狠毒!到底在我腳上動了什麼手腳!彥大哥……你看她……她太狠毒了她……”黎弦指控夕妍。
“少夫人,不要開口閉口就冤枉人,您的腳跟我無關。”夕妍說。
“閉嘴!”對於夕妍對黎弦的態度,彥哲怒斥。
夕妍看了他一眼,閉嘴就閉嘴,大半夜的還以為什麼事,原本以為亞克藥膏擦完,怎麼也要等白天才會發作,沒想到這女人人品那麼差,大半也就腫成這樣了。
“彥大哥……你看她什麼態度……再這麼下去……我孩兒已經被害死,難道你連我也不放過嗎!”黎弦抽泣得更加可憐,任何人看了都會恨不得把欺負黎弦的女人狠狠扇幾個巴掌。
彥哲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隻要說到他孩子,他就很煩躁,盯著夕妍,“你還有什麼話說。”
“有,少夫人的腳是因為擦了亞克家族的傷藥,跟我沒有關係,藥膏是少爺你讓我擦的,我已經替少夫人細心塗抹了整隻腳。”夕妍不卑不亢。
“胡扯!”彥哲怒斥,猛然站起身盯著眼前的女人,“莊夕妍!我讓你來是伺候少夫人,可不是讓你欺負人!”
“少爺,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是藥三分毒,對亞克家族的傷藥,你隻知道珍貴,又了解多少呢?”夕妍反問。
話音剛落,別說彥哲臉色更加難看,周圍的傭人都是麵麵相覷,新來的女傭真是有夠大膽的!竟然跟少爺如此講話!
“那麼你說,弦兒用了傷藥,現在是過敏還是副作用。”彥哲收住怒氣,冷笑著問。他自然清楚夕妍是極其了解亞克傷藥的,因為傷藥就是她們家產的,
見彥哲隻是臉色難看,但對夕妍說話的態度明顯還是好很多的,黎弦不甘心,她腳都成這樣了,怎麼能怪珍貴的藥膏!
“彥大哥……你別聽她胡扯!亞克家族的傷藥如此珍貴,怎麼可能會有副作用!我又不是過敏體質更加不會過敏!”黎弦說。
“對,亞克傷藥不會有副作用。”夕妍接話。
“我也沒過敏!你說!你到底對我腳動了什麼手腳!”黎弦一下子得意地飄起來,又扯了扯彥哲的手,很委屈的樣子,一定要彥哲給做主。
彥哲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有想到夕妍真會做這種惡毒的事,頓時想要發作。
“少夫人,少爺,先聽我把話說完,亞克傷藥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無論什麼外傷,隻要一塗抹,立即見效,24小時連傷口都能消失,所以這種藥藥性極烈。”夕妍看一眼黎弦的腳,語氣裏已然有些嘲諷,“如果真有傷,擦了當然傷口很快就好,但是如果根本就沒有傷,用這藥,效果就適得其反,然後就是少夫人現在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