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很亮,很美,卻是銀白色的。

屋內響起了低低地咳嗽聲,就是眼前的男子,用一塊手帕捂住了嘴巴,咳得很低,明明該是病態的聲音,可是聽在夕妍耳朵裏,覺得是悅耳的。

窗是半開的,有風吹了進來,他身上的白襯衫在微微地抖動,然後他的身子也是輕微地顫了顫。

夕妍走過去把窗關起來,然後又到架子上拿了一件外套踮起腳尖披到他的肩頭。

“不能吹風就不要吹了。”夕妍說。

男人側頭,銀白色的發跟著他舞動,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極清淡的弧度。

抬手輕輕捏起的卻是眼前女人的下巴,俯身在她的唇上一掃而過,夕妍下意識地想要退開,他卻隻是緊緊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有分毫的動彈。

“想了很久,想到這種方法,讓你主動進來。”男人張嘴,說出的話冰冷又邪魅,隱隱帶著殘忍的嗜血快感。

“你真是可惡,對我們酒店受傷員工,你打算怎麼賠償。”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那一雙令人沉醉的綠色眸子,她始終是微微側眼不去直視。

“一定會令你滿意,也不失你的麵子。”放開她的臉,他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整個人狀似無力地靠在她肩頭。

這一次她沒有絲毫地掙紮,任由他抱著,抬手若有似無地擦幹被他掃過的唇,“我很意外,你會親自來中國。”

“你不歡迎我。”

“我不知道。”

“誠實的小夕,永遠都學不會撒謊。”男人像似是在笑,眯起了眼,讓人看著卻那麼寒冷。

“是你教我,可以偽裝,但不能撒謊,我是你最完美的作品,不是嗎。”望著窗外,夕妍冷冷地笑,帶著明顯自嘲。

“不,你曾經是最完美的。可是現在……”看著是很輕鬆的一帶,他把她整個人圈進自己懷裏,反手扼住她的後頸,低頭望著她,“你已經是我最失敗的作品!這些年,你到底給了我什麼!”

她被迫看著他的眼睛,後頸被掐得生疼,看著他那麼輕鬆地握著她的脖子,她卻疼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你想要的,我都已經給了!”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那麼多年,你卻始終沒給我!五年前彥氏破產,你不過給了我一個交代。是誰偷偷把財產轉移,讓彥哲重整家業!”狠狠的,抬膝踹在她的腹部,夕妍悶哼沒有出聲。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嘴裏明明都是血的味道,夕妍努力強忍著,才不讓裏麵的血水流出來。

“彥哲的錢從哪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男人唇角蕩漾殘忍的笑,“我的小夕,背著我,你替彥哲做了多少好事,我怎會不知道,不過是你喜歡,我隨你罷了。”

抬眼看著眼前這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夕妍吃力地笑,“你誤會了,我沒有……我是在幫你……”

“哦?幫我。暗地幫彥哲重整家業,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的東西……就算他破產……都不肯拿出來……可是他有錢就不一樣!他會用手裏的東西創造更多的財富和地位!!相信我……你要的……我遲早會給你……”夕妍努力的汲取新鮮空氣,因為呼吸的艱難,連眼底都帶了閃爍的淚光。

看著眼前的女人因為呼吸不順滿臉通紅,男人的臉上是享受的表情,慢慢地放開手,看著夕妍在自己眼前癱軟,隻能扶靠在窗欞才能站穩。

他走過去,低頭看著她,“我自然是相信你,不然也不會幫你,我已經親手把你送回彥哲身邊,怎的,你又被趕出來,如此下去,我留著你什麼用。”

努力壓抑著咳嗽,夕妍腹部被眼前的男子重擊,疼得連冷汗都出來,她搖頭,“不是他趕的,是我自己要走,我有我的方法,你不該插手。”

看著那倔強的臉,望著她嘴角溢出的血絲,男人抬手擦掉那些血水,“如此看來,你是勢在必得,好,我便不插手。怎麼,我剛才弄疼你。”

夕妍側身避開他的手,“沒有,我不疼。”

“生氣了,我的小夕。”掐住她的臉,他笑得好似很開心。

“不敢。”

“我就喜歡你的倔強,別人都不敢的事,你卻敢做。”摩挲她的臉頰,他的唇角蕩漾淺淺的笑,“從小到大隻有你敢違抗我,也隻有你敢成天跟在我身邊,小夕長大了,卻離我越來越遠。”

吞掉滿口的血腥,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凝視那雙深綠色的眸子,那妖冶的綠色,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那是絕世無雙的容顏,一顰一笑都會牽製著人心。

夕妍的眼中蕩漾淺淺的笑,卻被疼痛迷離了雙眼,她抬手捧住他的臉頰,搖頭,“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加洛,我愛你,勝過一切。”

男人的唇角因為她的話凝固了笑,“你也學會撒謊了嗎,小夕。”

“我沒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你卻懷了人家的孩子。”

“不管是誰,那都是我的孩子,你不該指使尹諾弄死我孩兒。”

“如此,你現在是跟我算賬。”男人眸中有什麼東西閃過,寒冷得令人發寒。

“那是我的孩子!加洛!你憑什麼!”壓抑依舊的怒火,猛然爆發,她對著眼前的男子,憤怒地大吼。

看著眼前的女人終於失控,男人卻笑得更加開心,依舊摩挲她的臉頰,憐惜的,像最珍貴的寶物,“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美麗極了,如果我告訴你,我從沒指使尹諾,你信嗎?”

“你覺得我會嗎。”撇開頭,不想讓他的手觸碰自己,“能在我身上下藥的人,隻有尹諾,正因為如此彥哲才會失控!我的孩子才會死去!”

“一個孩子而已,你要多少,彥哲給多少,難道不是。”男人冷笑,收回手,狀似無意地撫弄自己銀色的發絲。

“你怎麼說的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