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霍明拓命在旦夕。”宮七律提醒說。
“哦,那我不是也已經死了嗎。”白一寧的回答極其冷漠。
似乎那個叫霍明拓的男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宮七律知道這一次白一寧心頭的恨已經在心裏存在了非常深的傷口,哪怕愈合了也會留下很深的疤。
從霍明拓親手送她上手術台開始。
她就再也沒法原諒他。
哪怕明知道小時候救霍明拓的是她,她也寧可爛在肚子裏。
她不是不想告訴他,隻是她太狠了。
她明明都哭著懇求霍明拓不要挖她的腎,她明明都解釋過,她沒有推白星楚。可是他就是要親手送她上手術台。
就是要她生生拿出這個腎去救白星楚!
可是白星楚根本就沒有傷到腎。
霍邵容隻是要她名正言順死在手術台上。
霍明拓呢?
質問她要求她拿出這個腎的同時,卻根本沒去核實白星楚是否需要這個腎。
如果不是蘇黎夜和若若及時趕到,她早就死在手術台了。
蘇黎夜帶著她逃跑,霍明拓來追她,是想把她送回去。
他口口聲聲保她一命,卻步步把她逼入深淵。
白一寧坐著的力氣都沒有。
說著說著,閉上眼都要睡覺。
她唇色很白,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她是鬼門關走過去一次的人,被拉回來,純屬僥幸。
她死的不甘心,所以她不想死。
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宮七律擔心她的身體,“寧寧,我們走吧!”
她聽不見了,隻是昏睡過去。
他很擔心她,生怕再出什麼意外。
看一眼外麵,她的墓地。
他也希望她能放下一切跟她走。
可是她放的下嗎?
根本不可能放下!
這裏有那麼多她掛念的人,有那麼多她憎恨未解的事。
等她養好身體,她一定會回來,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現在就算她有心複仇,身體吃不消,實力也沒有。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既然她決定了,那他就陪著她。
到了本都之後,白一寧依舊反複發燒,幾次都去鬼門關走一遭了再回來。
宮七律寸步不離地守著。
每次白一寧醒來總能看到宮七律趴在床頭。
他的頭發是金色的很亮眼。
無論他在房間哪個角落,她都能第一眼找到他。
她說:“宮七律,你這頭發長的真好,晚上走在路上,車子怎麼都撞不到你,肯定是第一時間發現你。”
他說:“是啊,我頭發天生的,你跟我一塊,咱們的孩子也是這頭發。”
她笑笑就睡過去了。
她懂他的意思。
除了養身體,她也沒有談戀愛的念想。
愛一個人好難,愛一個也好痛。
她不喜歡戀愛,不喜歡結婚。
她經曆過兩段戀情,都以失敗告終。第一段和越少彬,她痛了一陣子就不痛了。因為後來出現的男人太好了,她太喜歡了。第二段,太痛了,痛到這輩子,她都不願意去愛另一個人了。
願時間流逝,可以撫平她心裏的痛。
願每個愛她的人,都能被這世界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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