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生命的無限可能性
他擺了擺手道：“不怪你，是她命中本就有此一劫，這也是她的道。”
道者，鋤強扶弱，打抱不平乃是最基本的，若是因為有危險就不做，那所堅持的道豈不是也太虛偽了。
小薇薇在楚翔的懷中，有氣無力地哼唧了一聲，對爸爸的話表示讚同。
楚翔又看了一眼地上如幹屍般的朱開雲，心情有些複雜。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他的麵前。
害人者，人恒誅之，切記切記。
楚翔在心中警醒自己。
“那你要到哪裏去給小薇薇解毒？我可以幫得上忙嗎？”艾麥拉問。
“不用。”楚翔搖了搖頭，關於要找誰幫忙這件事情，他心中早有打算。
第二天一早，楚翔就帶著小薇薇來到了王長蘇老爺子的住處。
王老爺子年紀大了，已不像年輕時那樣四處懸壺濟世。
沒有人來問診求藥時，就呆在家聽書下棋做些消遣。
楚翔來的時候，他剛剛吃完了早飯。
“呦？小子，你來了，又是誰得病了？”王老爺子知道楚翔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不是找他聊天來的。
“您聖明。”楚翔將無精打采的小薇薇從嬰兒帶裏抱了出來：“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女兒中了一種氣毒，還請您診斷一下，用什麼方法可以醫治。”
“好。”王長蘇說著給小薇薇把上了脈。
結果剛觸碰到小薇薇的脈搏，這位醫術精絕、見過不少疑難雜症的老神醫，便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接著更是沉吟不語。
楚翔心都揪起來了。
“我知道很嚴重，您如實說病情就成，不用顧忌我。”
王長蘇淡然說道：“我倒不是顧忌，就是有點疑惑，少俠你是從哪老能找到這麼奇怪的氣毒呢？”
楚翔苦笑，這哪是他找的，明明是毒來主動找的他！
“是辛家沒錯吧？”王長蘇竟一口就準確的說出了這毒的出處。
“上次令堂中毒，我還不敢確認，但這次的氣毒，幾乎有神通的水準，除了辛家，應該沒有人會練這種陰損的神通了……”
王長蘇江湖行醫多年，能接觸到與氣相關的病症一點都不奇怪。
上次估計是不清楚楚翔的底細，為免節外生枝，才沒有將母親中毒的出處告訴他。
楚翔歎了口氣，王長蘇也不是外人，他三句話兩句話給王老爺子講了講他和辛家的糾葛，聽得王長蘇頻頻皺眉。
“哎呀……”
楚翔忙道：“如果您不知道解毒的方法，就直接告訴我，我再去別處找辦法！”
王長蘇沒有正麵回答他，反倒是又拋了一個問題出來：
“少俠，你知道這些修道之人裏麵，為什麼有人會修煉毒術嗎？”
楚翔一愣，這他倒還真沒想過。
這和他問辛雷的那個問題類似，毒術的道和意義是什麼。
但這也沒個標準答案，毒術更不是楚翔修煉的，他當然也不會替辛雷去想。
其實從楚翔的直覺上來說，毒術其實不應該算是“道術”的一種，而屬於旁門左道。
因為聯想到“毒”這一要素，大多數人都會與暗算、偷襲、刺客等詞條聯係上，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術法。
況且，如果單純想用毒的手段置人於死地的話，根本沒必要修煉術法，砒霜水銀，隨便哪個的毒性也不會弱於氣毒。
相比之下，辛榮朝這種噬氣的盅毒反而效率低下。
楚翔搖搖頭道：“還請王老爺賜教。”
“談不上什麼賜教。”王長蘇擺了擺手，“你就往深了想，毒術，能達到的最深的意義在哪裏？”
還沒能楚翔回應，王長蘇就說出了答案：
“生命的無限可能性……”
楚翔愣住了。
屬實太深奧了，他確實沒有想到。
“如今這些小輩，大都把毒術理解成了一種傷人害人的手段，然而，毒的本質，其實是探尋氣在生命之中的不同作用！”王長蘇老爺子沉聲說。
楚翔有些明白了。
毒術，不僅僅能用來害人，同樣可以救人，更還有致幻，致盲，興奮等許多種用法。
毒氣與一般氣的區別就在於，對生命體能產生立竿見影的影響和效果。
這恐怕才是，辛家的始祖選擇以毒術作為修行方向的初衷。
楚翔想到這，忽然生出一種微妙的預感：“這個辛家……我總覺得以後還會和我打交道。”
“什麼意思？”王長蘇一愣。
楚翔搖頭，指了指還在躺著的小薇薇：“老爺子咱們是不是跑題了？我隻是想知道小薇薇的毒如何能解而已……”
“沒跑題。”王長蘇道，“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毒氣的特性千變萬化，差之毫厘謬之千裏，往往有易下難解的特性。”
“具體解法，我是真不知道，我行醫四十餘載，這種神通盅毒在我這兒也是孤例。”
楚翔啞然。
那您鋪墊的可夠瓷實的，直接說您不會解不就完了嗎？！
但楚翔也知道，王老爺子說的是對的。
像之前母親所中的那種毒，隻是辛家常規的攻擊手段，就已經需要天蛇蛻這種稀有的藥材了。
這次辛榮朝所用的乃是神通級別的毒術，恐怕解法會更複雜，需要的藥材也會更加稀有珍貴。
他低頭看著小薇薇，表情越發凝重。
接下來怎麼辦？
連王老爺子也不知道，該找誰？
王老爺子看著他，緩緩開口：
“雖然我不會解，但這屬於毒蟲與氣的煉化，我倒是知道一件寶物，對這種類型的毒氣皆有奇效，少俠你不妨去找找看。”
“哪裏？是什麼寶物？”楚翔猛地抬頭，直直地看著他。
王老爺子的神色卻有些複雜，他對上著楚翔的眼睛，猶豫了一會，才緩緩說道：
“青蕭山玄光觀，春澗三花壺！”
楚翔一個激靈，這個地方他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