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自己說的要娶她
辛子月這時在旁邊沉聲說道：“我早說過了，老爺子是中了降頭術，並不是什麼疾病，我雖然也不知道那孩子放出的紅色煙霧是什麼，但像這種手段是沒有用的。況且，我看著小夥子也不知道這煙霧究竟是什麼。如果頻繁使用，我擔心會是飲鴆止渴呀。”
辛子月這段話看似很誠懇，但楚翔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像趙老爺子現在的情況，如果沒有靈氣的輸送，半柱香的時間就要斷氣。
飲鴆止渴也總比立刻渴死好吧。
再說了，辛子月也沒證據證明小薇薇的紅氣對老爺子有害啊。
楚翔隱隱覺得，這辛子月是不是……不想讓小薇薇治好趙老爺子？
據趙星樺介紹，辛子月是他祖父在創業起家時就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的忠臣良將，已經七十歲上下了，隻是外表年輕一些。
他與趙老爺子的關係可謂是良師益友，肝膽相照。
不然趙老爺子也不會讓自己的親孫女趙凜拜他為師。
可為什麼楚翔覺得這辛子月處處透著怪異呢？
這些話無疑是不好直接問出口的，楚翔隻能在下樓之後試探：“最近辛老先生，有沒有什麼讓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趙星樺一愣：“這些天老先生一直在盡心盡力的照顧我的祖父，我除了偶爾來探望，也沒什麼機會見到他，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楚翔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貿然提出這個猜想，隻會顯得自己失禮。
再與辛子月輪換時，楚翔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多撐了很長一段時間，為的就是把第二天與徐霄柔約好的那段時間空出來。
但即使是準備好了大量恢複靈氣的丹藥和陣法，撐到了第二天換班時，楚翔還是累的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他強打起精神洗了個澡，帶著小薇薇前往了與徐霄柔約定的餐廳，又一起打車前往她的家中。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
徐霄柔在車上就發覺了楚翔的不對勁，想伸出手來試試他是不是發燒了。
但手觸碰到楚翔額頭的那一刻，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頰微微泛紅，又把手收了回來。
楚翔癱坐在靠背上，聲音嘶啞：“一言難盡。隻能說，錢難掙，屎難吃啊……”
徐霄柔嫣然一笑：“想不到你這麼厲害，還會有搞不定的事情啊。”
“能不能搞定和費不費勁是兩回事。”
楚翔索性閉上了眼睛，修養心神。
“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做什麼事情都這麼竭盡全力，你這樣遲早會把自己熬壞的，不就是工作嗎，你摸魚就好了呀！”
楚翔無奈地笑笑，“你這小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頭腦簡單！我幹的可是人命關天的事，這要是偷懶一會兒，那老爺子就——”
等等！
楚翔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突然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了！
除辛子月之外，趙家還有別的道官。
但這兩天以來，隻有他們兩個輪番換班，其他道官卻從未出現過。
這就好像……趙老爺子所中的降頭術，是專門給他和辛子月的一場試煉一樣。
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靈氣的存量擁有絕對的自信。
但饒是如此，幾個小時的靈氣輸送下來，他仍然是每次都累的精疲力竭。
之前隻有辛子月一個人的時候，他又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呢？
要知道，對趙老爺子的靈氣輸送可是一刻都不能間斷的，如果在自己來之前都是辛子月一個人在完成這件事情，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補充靈氣。
想到這兒，楚翔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個趙家的所謂首席道官，趙老爺子的左膀右臂，身上一定有貓膩！
但他現在手裏沒有任何證據。
“老爺子就咋樣啊？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徐霄柔好奇的問。
楚翔笑了笑說：“沒什麼，先去看看伯母的情況吧。”
辛子月的身份太過特殊，和趙家的淵源，不是自己這個臨時重金請來的外人所能相比的，想扳倒他還得從長計議。
很快，二人就到了徐霄柔母親所在的醫院。
是一家市級的小醫院，看建築外觀頗有些破舊。
徐霄柔帶著楚翔徑直來到了住院部，走到走廊盡頭的一處房間，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徐霄柔的繼父，他皮膚黝黑，圓臉，一臉的忠厚相，似乎也不是很善言辭，看到徐霄柔隻是點了點頭。
徐霄柔給繼父介紹道：“爸，他就是我媽常念叨的那個小夥子，楚翔。”
不知為什麼，楚翔竟從徐霄柔繼父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失望的神色，隻是轉瞬即逝。
繼父起身很禮貌的和楚翔握了握手，把他往病床邊一讓：“快帶過去給你媽看看吧。”
徐霄柔的母親，楚翔一直叫徐姨，但其實她並不姓徐，長此以往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臉色發紫，眼眶發青，麵頰兩邊隻剩了薄薄的皮膚包著骨頭。
看見楚翔的瞬間，兩行熱淚從她的眼眶裏流了出來。
“小翔，你來了！”
楚翔一陣心酸，看到徐姨現在的模樣，他沒來由的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他真誠道：“徐姨，都是我不好，知道您患病的消息太晚了，我早就應該來看望您的。”
徐姨慈祥地笑笑，氣息微弱：“不礙事的，能來就好……”
但她馬上看到了楚翔胸前帶著的小薇薇，臉上浮現出了和繼父一樣的失望。
“你都有孩子了？”
楚翔一愣，點了點頭道：“說起來我閨女的故事狗血的很，等您痊愈之後，我再去您家拜訪，慢慢給您講。”
徐姨幹笑了一聲：“別啦，要講就現在講吧，我可能等不到你來家做客的那一天了。”
“瞧您說的！您肯定能長命百歲，現在不過是有點小病小災的，很正常的。”
徐姨卻搖了搖頭，“你不用給我寬心了，我什麼情況自己心裏清楚，知道我為什麼每天都念叨你嗎？”
楚翔搖了搖頭。
“我這一病啊，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們小柔，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托付給別人我都不放心，我就想啊，想讓你給我們小柔一個歸宿……”
徐姨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一句幾乎微不可聞。
她看到楚翔帶著小薇薇，其實知道這時候說這個是不合適的。
但她隨著病情愈加嚴重，一直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盼頭，現在眼看希望破滅，再不說出來，恐怕就要永遠憋在心裏了。
這下子，楚翔算是知道繼父和徐姨眼底的那抹失望是因為什麼了。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雖然楚翔帶著小薇薇，但他還是單身。
她一說完，旁邊的徐霄柔立刻臉頰緋紅，有些緊張：“媽，您說什麼呢！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徐姨好像沒聽見徐霄柔的話，一把握住了楚翔的手，艱難的問道：“楚翔啊，你看我們小柔怎麼樣啊？我記得小時候你還經常摸著我們家小柔的頭，說長大之後想要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