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怔了怔,臉孔凝成平生最冷漠的模樣,“這麼喜歡,為什麼當初還要跟綺紗走在一起呢?為什麼要那麼信任她的話?她跟你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可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赫連桐出手相救,我現在早就完了,我剛從醫院回來,我頭很痛,可我沒聽到你關心我一句話,你講得全是你有多麼愛我,讓我不要離開你。思然,你是因為赫連桐回來了,不甘心了,對我有不舍,所以想把我搶回去是不是?”
顧思然一頓,痛苦搖頭,“不是,夏天,我不知道你受傷了,你有沒有事?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過去看看你。”
“不必了。”夏天果斷拒絕,“她隻跟你說了赫連桐回來的事情,卻沒有告訴你我受傷的事情,而你聽完的第一件事是跑來質問我,而不是先問問我人怎麼樣,思然,我對你已經不是用失望兩個字可以形容了,你就聽信她的話吧,遲早有一天死了,別求我替您收屍。”
這些話她藏在心中已經多日,從思然跟她說還是做朋友比較好的時候,她心裏就藏了很多話,打算有一天,一定要告訴他。
這天終於到了。
她終於講了。
顧思然心尖顫了一下,聲音越發嘶啞了,“不是的,夏天,我剛才太生氣了,太生氣了,所以一時喪失了理智,我現在就過去看你,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我說不必了。”她冰冷的稱述,“真的不必來,你來了我也不會開門,別再糾纏我了,不就是七天的感情麼?連手都沒牽過,放下就有那麼難?”
“可是我們認識四年了呀,夏天,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可是那時候聽同學說你有未婚夫,所以我不敢對你動心,可漸漸的,我還是對你沉淪了,我抗拒不了你,綺紗跟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不喜歡她,我以後少跟她來往,夏天,我隻想要你回到我身邊。”
“sorry啊,我辦不到,我隻勸你少跟她來往,至於你本人的想法,你自己考慮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掛了。”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再一次響起。
還是顧思然打來了,仿佛催命符一般,鈴聲急促地躍動著。
夏天按住關機,手機徹底恢複了寧靜。
她不想跟他講那麼多,講不完的,顧思然現在的情緒不行,她跟他講越多他就解釋越多,她不想跟他和好,所以不必講了,否則顧思然會越來越憤怒。
既然要放下,那麼他誤會也好,他生氣也好,不要去對他解釋,也不要去對他心疼,否則之間的絲連就沒完沒了了,絕情一點,才能讓他醒悟。
尊重一個人,不是每次說完狠話就去對他憐惜,不是每次講完分手就去後悔,要真正的放下,那隻能用真正的絕情來斬斷亂麻。
整個假日,夏天除了參加大提琴課,幾乎都不說話了,她過得鬱鬱寡歡,在練習俱樂部悶了一天,星期日的時候,她決定回家去看看爸媽,收拾了下心情,她穿上白色的短裝,駕著車,來到市中心的四合院。
胡同裏停了輛陌生的蘭博基尼。
夏天慢慢下車,看著那輛車牌號很牛掰的豪車,心想家裏是來客人了吧。
她抿了下唇角,穿過門口的石獅子,走了進去。
屋內種滿了奇花異草,言笑晏晏。
夏天慢慢走近北屋,掀開竹簾。
古香古色的客廳內。
壁燈暖融。
蘭仲文坐在主座,氣度沉穩。
蕭九九坐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短發俏麗。
兩人的感情仍然很好,肩並肩坐在一塊,與眼前一個年輕男子聊天。
這個年輕男子正是赫連桐,他交疊著雙腿,坐姿優雅,身前的茶幾放置著幾個精美的禮盒,顯然是來竄門子的。
夏天微微一愕,他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