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任柔就帶回了一個年紀約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男人慢慢走進來,對向尹點了點頭,“赫連太太。”
他竟然叫她赫連太太,而不是蕭小姐,這證明他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向尹點頭,不動聲色看他,“這位先生是?”
“我是您親母身邊的助理。”男子的話擲地有聲。
向尹一怔,臉上血色全失,站起身,冷漠地說:“你是說?”
“是的,您的親生母親,蔣家語女士。”
向尹頓時怒極攻心,“她還沒死?”
說完這句話,她又頓了頓,是不該怎麼失態的,就算恨,也要恨得得體一點,她慢慢彎唇,沉下怒意,“不對,我說錯了,她讓你來幹嘛?”
“赫連太太,可否借一步說話?”男子觀察著向尹的臉色說。
向尹沉默許久,而後,用眼神示意任柔等人先下去。
任柔等人得令離開。
偌大的客廳裏,隻剩向尹和中年男子兩個人。
中年男子說:“蔣家語女士前段時間檢查出癌症,是胃穿孔晚期,她已經時日無多了,所以在她最後的這段時光裏,她希望可以見你一麵,並對你道歉補償。”
向尹沒有說話。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說:“當年蔣家語女士拋下你後,就跟一名叫莊嚴的軍官逃向美國,沒想到那個軍官是個黑心的,眼見錢花得差不多了,不想與您母親同甘共苦,便獨自偷了錢離開,他不止帶了錢離開,還怕你的母親回國報複,所以偷了您母親的護照和身份證。”
向尹仍然沒答話,臉孔陷在陰影中,散發出一種刺骨的冷意。
“後來,你母親靠著洗盤子為生。又輾轉到了後來,她到了桑德拉先生的住所給他當傭人,沒想到兩人一見傾心,並展開了一段戀情,後來你母親就嫁給了桑德拉先生,現在桑德拉先生陪著蔣家語女士回到國內,希望在最後的日子裏,能見你一麵。”
“是桑德拉布蘭切特麼?亞佛布蘭切特的父親?”
“是的。”
向尹微微怔然,果然是呢,她的親生母親,現在成了韓洛思的婆婆,並且已經是胃穿孔晚期了,她的消息一定是韓洛思告訴蔣家語的,否則蔣家語怎麼可能找得到她?
想到這裏,向尹沉默地想,韓洛思特意安排她們見麵,是為了什麼呢?
“要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後天就是蔣家語女士的50歲生辰了,如果可以,蔣家語女士希望您去看看她,這是請帖,至於去不去,全在太太你的定奪。”
向尹扭頭看著那張請帖,眼神越發冷淡,“好,請帖我收下了,轉告她,明晚我一定會出席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卻沒有說什麼,弓了弓身,轉身離開。
等中年男子走後,任柔從門外走了進來,眼裏有慢慢的不讚同,“小尹,你為什麼要出席?”
中年男子剛才說的話任柔都已經聽見了,任柔從小和向尹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生母這個人的,長得特別漂亮,但性格以愛情至上,是個轟轟烈烈的女子,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當年拋棄了小尹,所以就算現在死在大馬路上,向尹也不用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