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無什麼妨?你家人性命堪憂,贍養父母的重任就落到了你身上,要是你還不愛惜自己,你對不起的是父母的恩情,不要因為一些挫折,就放棄自己的健康,要知道,失去了健康,你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於歌眼波深沉,“這些話,我以前好像對你說過,不過現在反而是你來安慰了。”
“你什麼時候安慰的我?”
“那年奧林匹克冬令營的時候,你的手受了傷,我記得那個時候,你跪在雨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不會吧?一隻手受傷我就難過成那樣啊?”
“那次很嚴重。”他說到這裏,轉過身來,執起了她的手,細細端看,“手現在好了嗎?”
向尹活動了一下筋骨,“我這手受過傷嗎?”
“嗯,那年你傷了神經線,整隻手都抬不起了,然而你還是參加比賽,就是那時候,我開始欣賞你的。”
“你不是說我生無可戀了嗎?怎麼還會欣賞我?難道你很羨慕我生無可戀的樣子?”向尹試圖講點話讓他開心。
於歌忍俊不禁,“我說的是你後來的所作所為讓我欣賞,受了傷,卻佯裝成沒有受傷過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你裝得好像是沒事一樣,繼續參賽,讓我覺得,你很堅強。”
向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過去的事情我忘了。”
她不想去想,所以屏蔽了往事。
其實她現在也蠻好的,雖然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但是朋友們對她仍然不錯,赫連胤也很好。
一想起這個男人,她心裏就很溫暖。
她站起來,輕聲對於歌說:“你的名片我收下了,現在我要回舞會了,有時間我會去看望於舟的,你也好好的。”
“好。”
他望著夜色,眼瞳淺淺。
向尹向前走。
碎鑽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背脊挺直,一步步往前走。
“小尹。”
身後的於歌,忽然喚她的名字。
向尹停下腳步。
回頭。
“怎麼了?”
於歌深深地凝視著她,眼中有迷離的色彩,“沒什麼。”
她靜靜地望著他。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今晚很美。”他垂下睫毛,氣息陰暗,卻不駭人。
有些話,真的不必說了,有些心事,自己明白就好了,說出來,隻不過是累人累己而已。
向尹擰著眉。
最終,她低柔地說:“謝謝你來看我,老朋友。”
於歌淺笑,“應該的,大家都很關心你的病情,你是一個很得人心的人,包括我,也很喜歡你。”
“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事情,我很感動。”
於歌沉默了,良久,他抬起眼睛說:“你應該謝謝赫連胤,這件事是他為你安排的,為了讓你感到熟悉和溫暖,他把你的事情都告訴大家了,還組織了所有人下個星期一起回港島母校的聚會,他讓所有人都擔待你,遷就你,小尹,他是全心全意對你好的。”
向尹一怔。
“你說,他組織了所有人回港島母校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