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還真尖。”赫連胤拉著她的手坐下,眼珠烏黑,“我剛是在跟阮含貞講電話呢,她要過來。”
赫連胤的麵容很冷。
赫連尹疑惑,“你都要把韓洛思定罪了,還見她做什麼?”
“隻怕要定罪她沒那麼容易。”他眼神凜冽,“就算定罪了,阮含貞還是可以把韓洛思從監獄裏抽出來,送出國去。”
“那就讓她送咯,反正時至今日,韓洛思的前途已經毀了,她以後就算要回中國,也不敢重新娛樂圈行業了。”
“這樣的話,阮含貞一定會報複的。”他總覺得,阮含貞一定還有後招,沒那麼容易就交出自己的女兒,而且韓家跟赫連家一直有牽連,到時候阮含貞要是去跟爺爺求情,以爺爺跟她祖輩的交情,一定會給她麵子的。
要鏟除韓洛思一點也不難,要鏟除阮含貞可就難了,畢竟沒有阮含貞,韓洛思連一個屁都算不上。
很快。
阮含貞就風塵仆仆趕來了,她穿著一身奢華的旗袍,坐在客廳中,自得貴氣。
倩姐把赫連胤交代的巴西咖啡磨好,又衝了咖啡,遞到了阮含貞的前麵,禮貌道:“阮女士,請用咖啡。”
“好。”阮含貞喝了一口咖啡,微微含笑,她對下人的態度很好,涵養素質很高。
就是不知道這樣優秀的女人,怎麼會養出韓洛思那樣的跋扈女,大概也是太嬌慣了,搞得孩子要星星就得摘星星,要月亮就得摘月亮。
赫連尹跟赫連胤坐在阮含貞的對麵。
一人不動聲色。
一人笑意盈盈。
老實說,阮含貞也算閱人無數了,但坐在這兩人麵前,竟有些看不懂兩人在想什麼,也亦有些心虛沒底。
“味道怎麼樣?幹媽?”赫連胤唇角的笑容異常美麗,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赫連尹始終沉默著,眼波一起一伏的,不像是生氣,倒像是在觀察她。
阮含貞心裏覺得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含著笑,把手中的咖啡放了下去,眼底是若隱若現的冷意,“好喝。”
“既然幹媽喜歡,我讓倩姐給你打包一些回去吧。”赫連胤說完,扭頭對廚房裏的倩姐說:“倩姐,幹媽很喜歡我們家的巴西咖啡,你給她打包一些帶回去。”
“不用了。”韓母阻止了,笑容有些僵硬,“既然來了,我就實話實說了,阿胤,我希望你放思思一條生路,她今年才19歲,如果犯了司法罪,入了獄,她的一聲就完了。”
赫連胤眼中的笑意變深,攬過赫連尹,笑著說:“可是她蓄意謀殺我妹妹啊,不能你女兒就是人,我妹妹就不是吧?”
韓母眼中的冷意綻了出來,卻還是虛偽而笑,“思思她從小就被我慣壞了,有點不懂事也正常,希望你們能大人有大量,能給她一條生路。”
“不懂事可以成為逃脫罪名的借口嗎?幹媽,如果我給她一條生路,我怕沒兩年你墳頭的草就該長兩寸長了。”這話的意思是,蓄意謀殺隻是不懂事,那她下次再來一個不懂事,很可能要殺害的人就是韓母了。
韓母身子一震,赫連胤竟然這樣咒他?她暗暗咬緊牙齒,有求於人必須放下身段,不到最後一刻,她決不動用最後一張王牌。
“阿胤,你從小也是跟思思一起長大的,她什麼品性你也是知道了,若不是被逼得不行,她是不可能會傷害誰的,你看看,你們幾個小夥子從小跟她一起玩到大,她傷害你們哪個人了嗎?沒有吧?其實思思的心裏還是很善良的,她當時隻是被氣壞了,腦子一時糊塗,所以才……”
“幹媽你不必說了,這事我們不會讓步的,還是那句話,她逍遙法外一天,我妹妹的人身就一天不得安全。”赫連胤打斷她的話,笑意盈盈的臉,明明笑得那麼明媚,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
聞言。
韓母嘴角的冷笑清晰了起來,“阿胤,我們好歹也相識一場,不必這麼絕情吧?”
“她害了我妹妹,我們維護權益,就成了絕情了?幹媽,那假如有一天有人要殺你,剛好那個人是你認識的,你會不會原諒對方?”赫連胤那個殺字說得特別重,他這話大有深意,以韓母這麼聰明的腦子,必定聽得出是什麼意思。
韓母是聽明白,卻故作不懂,“這要看看這個人在我心裏是什麼分量了。”
“幹媽,你今天能來看我我很開心,也很感動,但如果你是因為思思的事情來找我,那恕我不能幫你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你做的,如果你讓思思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痛快的。”韓母冷冷吐出一句威脅。
赫連胤完全不在意,懶懶地勾起嘴角,“哦?幹媽要怎麼讓我不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