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反正沒差。”
兩人聊完,就各自看書去了,元熙正在背誦《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崗,料得年年腸斷處,西北望,射天狼……”
“……”
一片鴉雀無聲。
而後。
爆發出一陣難抑的笑聲。
赫連尹跟於舟,還有韓洛宵,三人都是有點知識的,笑得臉都抽筋了。
“怎麼了?”這回輪到元熙疑惑了。
“元寶啊。”韓洛宵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意促狹,“雖然你這詩背起來毫無違和感,但其實這裏麵是兩首詩啊。”
“……”
赫連尹眼角有掩不住的笑意,“智商天生的,你們就別笑他了,之前上公開課,身後坐著十幾個老師校長,語文老師調背誦《陋室銘》,元熙非要表現,結果起來後,估計是看成龍的電影太入迷了,一直跟著成龍的節奏背。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廉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那句可以調素琴就是背不出來,一直要接閱金經。老師都冷著臉說不是了,他還不信,當眾跟老師吵了起來,最後被叫去教導處喝茶才作罷。”
元熙滿臉通紅,“誰叫你說我這事了?”
“全班都看見了,你還不讓我說啊?我這是再用三十六計中的激將法激勵你呢,教育你成才,否則老師下次調你背《江城子》,你可就完了,再無顏麵立足於實驗班了。”她笑容自若,雄辯滔滔。
“要你管。”元熙惱羞成怒,“我就樂意閱金經,西北望,射天狼,怎麼樣?”
赫連尹隻笑不語。
“別鬧了元寶,小尹妹妹這是想讓你用心學習呢,難得這裏有個全校第一,全校第三,文理科兼備,外加計謀哲學狗頭軍師,你還不趕緊好好學習,把自己丟了的知識補起來。”韓洛宵冷淡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其實人與人之間真的會受影響的,因為坐在這裏,看到身邊的人那麼專注努力,他也開始學習了,幸好他的基礎還不錯,要跟上學習不是很吃力。
元熙扁著嘴不說話,明顯委屈了。
“你就別委屈,咱們隻是上課時間跟小尹妹妹呆在一起,已經被她的才華驚呆了,你想想看阿胤,天天跟小尹妹妹住在一起,他壓力有多大?”
元熙想想也是,就釋然了,“對呀,一想到阿胤,我就被治愈了,還是他比較可憐。”
赫連尹抿嘴微笑,心裏說:你們就知道他可憐啊?說不定他很享受這個過程呢?
天漸漸冷了起來。
赫連尹近視了。
林婉言帶她去佩戴眼鏡,她坐在測眼儀前麵,聽著工作人員指揮視力圖,指出一個個自己看得清或者看不起的圖案。
將近150度的近視。
眼鏡框是媽媽給她挑的,是那種斯文的圓眼鏡,她帶上後,並沒有變醜,而是平添了幾分睿智,本身就是聰慧的模樣,帶上眼鏡後,那雙犀利的眸變得斯文秀氣了。
她不太習慣帶著眼鏡,經常走幾步路就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