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一十九章 情理之中
何況張璞元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娶的她,原本葉浮珣對她還是有三分愧疚的,自從薑世慈從來不把她的愧疚當回事以後,葉浮珣就再懶得理會她的事情了,過的好與不好都與葉浮珣無關。
老夫人知道了葉浮珣歸寧,老早就準備了她愛吃的茶水果子,看著葉浮珣進屋樂嗬嗬的抱著她,“傻姑娘,可回來看看了。”
葉浮珣抱著老夫人胳膊,笑的分外甜美,“祖母,安兒這才嫁過去多久,也不能總回來,不然會惹閑話的。”
“那你又因為什麼回來的。”
葉浮珣打哈哈,“就不能是因為我想念祖母了嘛。”
老夫人眯著眼睛看她,“能,但不至於,你這麼匆忙回來,一定有原因。”
葉浮珣靦腆的笑了笑,“都讓祖母看出來了,就是因為浮狸。”
葉浮珣的聲音小下來,老夫人震驚,“你讓她回來看望秀夫人了?”
葉浮珣抿著嘴點頭,“嗯,我答應她們母女的事情,不能言而無信。”
老夫人歎了口氣,“如今他倆人的安身之處我已經安排妥當,他們如何想的。”
葉浮珣愁容滿麵,“我能看出來浮狸是對阿奴有情義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希望活在阿奴的保護之下,祖母你說這是為什麼?”
老夫人撫著她的背,“傻孩子,你不明白是因為你沒有身處其中,倘若你是浮狸,凡事你都沒有決定權,所有的一切都有人給你安排好,你可願意?”
葉浮珣沒有回答,老夫人接著開口,“這樣的日子看起來舒坦,真正過起來,很難。”
回了王府,葉浮珣迫不及待的去見葉浮狸,她眼睛紅紅的,想必是大哭過的。
葉浮珣有些心疼,“浮狸,沒事吧。”
葉浮狸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見到了我阿娘有些激動罷了,我對不起我阿娘,害她擔心那麼久。”
葉浮珣撫著她的肩膀,“至少你沒有變成別人的工具,想必秀夫人心裏也是欣慰的。”
葉浮狸略略點了點頭,“我阿娘也是這麼說的,阿娘托我同姐姐說聲謝謝,順便再說一聲對不起。”
葉浮珣搖搖頭,“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理解。”
看著葉浮珣同葉浮狸說話,阿彩拿著請帖有些猶豫,葉浮珣落枕門外人影晃動,輕輕開口,“阿彩,進來吧,什麼事。”
阿彩咬了咬嘴唇,猶豫著遞上請帖,關於葉浮珣同慕清予的往事她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葉浮珣同白玉仙是什麼關係,如今關於他們二人的請帖,阿彩如何也有些猶豫。
葉浮珣接過請帖,默默的看了看,沉默了半晌,葉浮狸問道,“姐姐,怎麼了?”
葉浮珣緩緩合上朱紅的請帖,“鴻門宴罷了。”
慕清予邀約定然是鴻門宴,如今請帖裏明確邀請她和白玉仙,若是不去,有損皇室家風,旁人會說皇室內部不和,若是去了,慕清予定然已經設好了陷阱,等著葉浮珣往裏麵跳。
吃晚飯的時候,葉浮珣同白玉仙說起了這件事,白玉仙停了停,“既然邀請,不能不去,去吧,有我護著你,她也不敢胡來。”
葉浮珣聞言微笑著點點頭,“好。”
後來想想,大不了眼睛時刻守著白玉仙便是了,自己不輕易離開,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永昌侯府分外熱鬧,榮輝郡主同小王爺宴請萬沒有不去之禮,何況小王爺如今在官家麵前的位置蒸蒸日上,又有老侯爺加持,旁人定是百般巴結,人就是這樣,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
白玉仙領著葉浮珣進門,門口處招待來賓的白玉仙看見葉浮珣臉色一僵,看了看白玉仙末了恭敬的行禮,“微臣見過王爺,王妃。”
王妃二字說的艱難,白玉仙麵上沒什麼表情,輕圖二字,“平身。”
葉浮珣很是乖巧的立在白玉仙身邊,垂著頭故意不去看白玉仙,白玉仙故意沒多做停留,拉著葉浮珣離開了。
慕清予身在內院,一身墨藍色蜀繡錦緞,頭上簪著鑲白玉寶石蝶戲雙花鎏金簪,很是端莊大氣。
白玉仙自然去了爺們的桌子,慕清予覷著葉浮珣過來,笑盈盈的走上前,“剛還盼著嬸嬸,可巧就來了,一路上可還顛簸?”
葉浮珣被她圓滑世故的樣子折服,末了笑了笑,“還好,見過郡主。”
慕清予當著一眾女眷麵前一個勁兒的笑,“嬸嬸可別折煞了我,我應該給嬸嬸行禮,叫一聲王妃娘娘才對,你說是不是,蘇姐姐?”
葉浮珣心跳慢了一拍,果然人群中被幾個女子簇擁著的,可不就是蘇黎,她一身淺薄荷色襖子,手裏抱著個暖爐,對著葉浮珣似笑非笑,“是了,嬸嬸。”
葉浮珣看了看慕清予臉上挑釁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栗,若是她真的同蘇黎鬥個魚死網破,那麼坐收漁翁之利的便是慕清予。
葉浮珣笑的嘴角都僵住了,麵對著周圍人的阿諛奉承,她除了笑笑真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
用過飯後,有一些少女們正在投壺,左右葉浮珣無事,就在一邊看著,想著趕緊應付完好回府,哪知道看的正起勁,突然有人拉了拉葉浮珣的衣袖。
葉浮珣回過頭,看裝扮應該是府裏的丫鬟,葉浮珣蹙眉,“什麼事。”
那丫頭怯生生的行禮,“王妃娘娘,前院宸王爺吃醉了酒不省人事,主子派奴婢過來告知王妃娘娘一聲。”
葉浮珣狐疑,沒敢有太大動靜,輕輕問她,“眼下王爺在何處歇著?”
那丫頭也知道輕言,“王妃娘娘請隨奴婢來,在偏殿歇著。”
葉浮珣起身離開,走到一半隻覺得事情不對,白玉仙不會做出這等不知輕重的事情,於是停下腳步,“帶本宮去前院看看。”
那丫頭猶豫片刻,末了福了福身,“是,王妃娘娘請。”
葉浮珣躲在前院看了許久,真的沒有白玉仙的身影,才真真有些著急,心裏盤算興許是真的喝的多了些,不然一個丫頭哪裏來的膽量誆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