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難得一見
百姓安居樂業,日子平靜寧和,這是他最樂於見到的,一下子把之前所有的苦惱和不安都忘了一幹二淨。
葉浮珣身子重,體力不如常人,才走了一會兒就累了,白玉仙便帶著她在附近的酒樓用膳,之後又四處逛了逛,實在怕葉浮珣太累,遂回驛館去了。
離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葉浮珣開始有些擔心,甚至是焦慮,畢竟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擔心肯定是會有的,每個女人生產都是一次冒險,因為很可能會在生產過程中丟了性命。
葉浮珣聽說過很多女子難產,導致母子俱亡的例子,還有母子二人隻能保一個的情況,每每想到這個,她就更加揪心,她會想,假如到時候自己也麵臨這樣的情況,她會怎麼做選擇?
而白玉仙,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肯定會選擇保她的,那樣的話,她的孩子就……
“王爺,到時候要是出現了我和孩子隻能保一個的情況,你一定要保住孩子,好嗎?”
這已經是葉浮珣接連幾天以來對白玉仙說類似的話了,她就好像忘了之前自己已經說過一樣,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看來她是真的很擔心即將到來的生產。
白玉仙像前幾次一樣,依然耐心而溫柔地笑著對她說:“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你和孩子都會平平安安,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嗯?”
葉浮珣卻始終無法安心,她滿目憂愁,皺著眉頭道:“我說的是萬一,萬一真的到了那時候……”
“不會有那種萬一的,”白玉仙打斷她的話,用肯定的語氣跟她說,希望能夠安撫她的心,“你累了,快躺下休息吧,來。”
白玉仙扶著葉浮珣躺下,為她蓋上被子。“快睡吧,我會在這裏陪著你。”
葉浮珣這才安心一些,笑了笑,閉上眼睛,不多久便睡著了。最近幾天他已經很少回軍營,把軍務交給了駟異等人,大部分的時間裏都陪著葉浮珣,隻在有些重要的事務,必須他趕回去辦的時候才會離開。
怕葉浮珣半夜醒來有什麼需要,他甚至貼心地在房間裏的軟榻上放了床被子,晚上就這麼睡著,到了第二天在葉浮珣醒來之前,便把被子撤下去,因此葉浮珣並不知道他是這麼睡覺的。
這一日,軍營那邊發生了一些棘手的事,白玉仙匆匆趕回去處理了,下午回來時,身邊卻帶了一個人,讓葉浮珣很是驚訝。
“周姑娘,你怎麼,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幾個月不見的周妍。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裙,外麵套著粉色的小襖,身段窈窕,梨渦淺笑,看上去美麗又帶點俏皮。
“我在家呆的悶了,趁著天氣轉暖,就溜出來到處遊玩嘍,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煌州,我想著你們現在應該還在這裏,所以特意來拜見一下靈姐姐你啊。”
白玉仙解釋道:“我是在金玉關附近看見她的,幾個西國國逃跑的俘虜還是她幫忙抓回來的呢。”
“哈哈,那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周妍擺擺手,爽朗地說道。她轉眼將視線落在葉浮珣的肚子上,一臉欣喜地問:“孩子該出生了吧?”
經曆過之前的事情之後,葉浮珣對周妍雖然表麵上還跟以前一樣,但心中多少會有些疙瘩,自然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見到她,生怕她又想跟她搶白玉仙。
“是啊,再過半個多月就要生了。”
“真好,真羨慕你。”周妍挽住葉浮珣的手臂,臉上和眼中都裝滿了豔羨,她覺得,有一個這麼好的夫君,現在又有了孩子,靈姐姐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什麼時候她才能有這樣的幸福呢?
“羨慕什麼啊,我現在每天想動都動不了,除了吃就是睡,都快變成一個廢人了,”葉浮珣苦笑著說,“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方便得多。”
“懷孕呢是比較辛苦的,不過,你就快熬到頭了不是嗎?再忍幾天,你就要有一個健康又漂亮的兒子了。”周妍開導她,瞄了一眼在旁的白玉仙一眼,心中默默歎氣,現如今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算是徹底沒她什麼事了。
周妍執意要留下來,等到葉浮珣生了孩子再走,美其名曰是要照顧她,實際上隻是自己貪玩,想在煌州多逗留兩天而已。
葉浮珣雖然不樂意,但也不能攆她走,於是隻好默許了。
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周妍住在這裏的這幾天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總纏著白玉仙不放,反而喜歡來陪她說話,於是她放心了些,同時心裏不免又有些慚愧,不由自嘲自己多心了。
玉芸璿住在餘柏的別院裏已經大半個月了,期間並不是很常見到餘柏,他似乎在忙些什麼,隻是偶爾他會過來看望她,對於之前提出的那個問題,卻從來沒有主動問過。
然而玉芸璿卻每天為之困擾著,想了很久,每當要下定決心跟餘柏說答應跟他在一起時,腦海裏都會浮現出蕭昀晨的身影,或許是內心深處總還想著跟蕭昀晨有個結果,所以遲遲不能接受餘柏吧。
她這麼想著,心裏頭更加愧疚。餘柏待她很好,願意為她放棄一切,而她卻心裏始終想著蕭昀晨,且時刻防備著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這一日,玉芸璿終於把自己的心定了下來,對餘柏說:“那天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已經想好了。”
餘柏轉頭看著她,目光中透著熱切,問道:“是嗎,那麼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如果你真的放棄現在籌劃的一切,並且不去傷害蕭昀晨的話,我願意從今往後都陪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
玉芸璿說話時,語氣是肯定的,沒有半分猶豫,可是她加了兩個前提在前麵,這又讓餘柏心裏有些膈應。
隻有他不傷害蕭昀晨,她才會跟自己在一起,這不是變相地就表明,她是為了蕭昀晨才選擇跟著他的嗎?這麼一想起來,怎麼就顯得他這麼悲哀呢?
不過,饒是如此,他仍然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