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凝重之色
守護浩然樓的南兵見了葉浮珣手中玉牌手令,頓時認出這是皇上隨身而帶的手令,連忙讓開道路,顯出恭敬說道:“姑娘請進!”
葉浮珣收起太子手令,帶著李善等人進入浩然樓。
浩然樓的地下密室。
當葉浮珣和李善幾人來到關押齊添皓的密室前,她頓時聽到密室裏傳來齊添皓痛苦無比的叫聲:“啊……”
看守密室的八名鐵甲南兵都站在葉浮珣身後,一臉凝重之色,葉浮珣對鐵甲南兵首領趙鐵山問道:“齊太子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痛苦發作的?”
趙鐵山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才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在吃早膳前,就開始這樣痛苦發作了。”
葉浮珣聽了南兵的話,也就否定了食物中毒的可能,不過,她哪裏知道自己否定的這個想法,正是齊添皓怪病發作的最大關鍵,因為他昨晚吃的晚膳裏麵,被李善下了冰魄寒毒丸。
而這種毒藥要在十二個時辰後才毒性發作,正因為如此,葉浮珣才沒有懷疑齊添皓所食的東西有毒。
“打開鐵柵門,我要進去!”葉浮珣對南兵說道。
幾名南兵臉露難色,依照太子命令,這關押齊添皓密室的鐵柵門萬不得已是不能打開的,若是齊添皓逃了或者出了意外,他們是擔待不起這個責任的,葉浮珣看到他們臉上的難色。
頓時想到他們心中顧忌,從懷裏取出太子手令,對幾名南兵說道:“這是天子手令,見此令如見皇上,打開鐵柵門!”
見到葉浮珣手中的天子手令,幾名南兵互看一眼,然後各自點了點頭,一名掌管鑰匙南兵立刻上前打開鐵柵門,對葉浮珣說道:“姑娘請進!”
密室。
齊添皓躺在一張寬大的床榻上,痛苦得輾轉翻滾,雙手抱著腦袋,雙眼緊閉,發出痛苦的大叫聲,整個密室都充塞著他的慘叫聲。
葉浮珣衝上前,抓住齊添皓的手,驀地感到自己抓住的手,就如冰雪一樣寒冷,不覺一驚,連忙叫道:“添皓,添皓,你怎麼了?”
聽到葉浮珣的叫聲,齊添皓這才慢慢地打開眼睛,當葉浮珣看見他的眼珠時,幾乎一下子怔住了,他的眼珠就如一對冰球一樣,給人寒冽無比氣息,看著葉浮珣。
痛苦地說道:“浮珣,我冷!我的身體裏麵好像有許多蜈蚣蠍子毒蛇,在狠狠咬著,啊……”齊添皓又雙手抱頭,發出一聲聲痛苦慘叫。
葉浮珣見狀,連忙將床榻上的錦被拉了過來,將齊添皓身體嚴嚴實實的捂住,她焦急地問著:“添皓,現在還冷不冷?”
雖然被子將齊添皓捂得嚴嚴實實,但齊添皓仍然冷得牙齒上下相擊,格格作響,顫抖著說道:“冷……”
葉浮珣猛然想到這地下密室的上麵是皇宮的後花園,植被欣榮,地氣較為陰濕,所以這地下密室也較之外麵更為陰涼。
或許普通人尚不覺得,但以如今全身寒冷,犯了怪症的齊添皓,定然是雪上加霜。
“不行,他全身寒冷,如果再呆在這陰涼的地下密室裏,恐怕很快就會沒命!
還是把他搬出這裏,移到我西園聽雨苑,再請太一治療,不知道幾位大哥以為如何?”葉浮珣看著幾位鐵甲南兵,當機立斷地說道。
幾位南兵互視一眼,都顯得有些猶豫,顯然讓齊添皓搬出地下密室,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妥。
這時,李善在旁邊開口說道:“幾位軍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葉小姐手上有皇上的手令,上次,你們也看到了陛下帶著葉小姐進來。”
聽到李善提起那次皇上帶著葉浮珣前來地下密室,幾位南兵對葉浮珣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確信無疑,首領趙鐵山向葉浮珣說道:“本來以葉姑娘手上的天子手令。
我們將齊太子交給葉姑娘也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齊太子身份特殊,加之又是質子,若是搬出地下密室。
發生意外或者被人救走,我們可脫不了關係,所以還請葉姑娘能夠見諒,我們不能讓葉姑娘帶走齊太子。”
葉浮珣沒有想到人命關天時候,這名首領竟然還跟自己講所謂意外,還有被人救走雲雲,先別說齊人不知道齊添皓被關押在皇宮,就算知道了,以皇宮三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
你能救得出去?當下,葉浮珣眼中就凝起怒色,看著這名首領說道:“這位大哥,你自己都會說齊太子有個意外,你們擔當不起!那現在齊太子怪病忽發,全身發寒。
難道你要將齊太子留在地下密室裏?若是齊太子因此死了,你可有想過,就因為你們處置不當,預防不及,齊太子之死,別說你們脫不了關係。
就是齊國知道他們太子死在了南國,難道會就此罷休,南齊兩國必定因此陷入無盡戰爭,而你們又擔當得起?”
葉浮珣這番話,字字句句,鏘鏘有力,不論從國家,還是從個人都分析得透徹精辟,說得幾名南兵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床榻上翻滾慘叫的齊太子,他們臉色已經不知不覺慘白起來,葉浮珣說得對,如果齊太子死在了地下密室裏。
那他們定然脫不了關係,若是齊太子一死引起兩國交戰,那他們也罪大莫及。
首領趙鐵山再不敢遲疑,連忙對葉浮珣說道:“葉姑娘說的是,是我愚昧,若不是葉姑娘指點,我們非誤了大事不可!現在我們就將齊太子搬到西園去治療。”
葉浮珣見南兵首領點頭應許,心頭也放下了一個石頭,微笑道:“你們放心,待治好齊太子的怪症後,我自會跟陛下稟明一切!”
首領趙鐵山聽到這裏,也十分高興,對葉浮珣抱拳說道:“那就麻煩葉姑娘了!”
幾名南兵上前,用錦被把痛苦發作的齊添皓卷成一團,幾人抬著便往密室外走去。
西園聽雨苑。
廂房之中,齊添皓躺在床榻之上,非但痛苦的叫聲沒有停止,反而叫的越加慘烈,床榻前一張凳子上,坐著剛剛趕到的皇宮禦醫,正伸出手為齊添皓把脈,隻見他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