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一概而論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一概而論

秦王妃訥訥:“王爺,你們男子……都這樣的嗎?”

她孤陋寡聞,還是頭一回見,頭一回聽,這話倒是讓秦王出了神。

若換了是他,他也會像太子那般,一刻都不舍得離開心愛的女子身邊嗎?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興許……會吧?

“王爺?”秦王妃見秦王不說話,還以為他沒聽清。

秦王抬起頭:“人與人之間都是不一樣的,不可一概而論。”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幸運地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秦王妃恍然點點頭。

果然葉側妃說得不錯,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家王爺喜歡什麼樣相處,她還得自己摸索。

不能一味照搬別人的經驗,眾人趕路,到了夜裏進了一處小鎮落腳,住的是小鎮的客棧。

一行人在客棧大堂用晚膳,待到用得差不多時,就見徐公公上前來稟:“爺,岑姑娘說是想起一些事情要稟報。”

岑姑娘說的就是揣著盧大人密信的那位女子,紀衍諾聞言,朝徐公公遞了個眼色:“帶她過來。”

徐公公很快就把岑姑娘領了進來,她這回已將臉上的一大塊紅斑都卸了去,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臉,一雙杏眼怯生生地望了望紀衍諾,低聲道:“奴家見過老爺。”

紀衍諾神色不動:“尚有什麼事未曾稟明?”

岑姑娘瞧瞧左右,低聲道:“爺,此事機密,不知可否私下給您報稟?”

紀衍諾沉吟片刻,起身對秦王道:“走,咱們一塊去聽聽。”岑姑娘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垂下臉慢慢地跟在兩人身後離去。

秦王妃扁扁嘴:“難怪被人看上要帶回去做妾,這點兒心思還真當別人看不出來?”

若不是嘴裏還有著興許對案件有用的消息,誰興得去理會她。

太子滿心眼裏就隻有葉側妃,能看得上那小家子氣的碧玉?就連她家王爺,也絕不是那種隨意就會被女色所迷的人。

葉浮珣臉上若有所思。

岑姑娘臉上的紅斑幾可以假亂真,應該不是她所說的用汁液染製而成塗上去的。

岑姑娘怕是個熟悉藥理之人,才會有如此手法,她究竟是善是惡?

隻見秦王妃站起身,端莊有禮地衝葉浮珣點了點頭,然後款款生姿地往二樓行去。

葉浮珣:再次刷新了對秦王妃的認識。

她雖然也好奇岑姑娘究竟想起什麼事情要向紀衍諾報稟,但倒不急於一時。

“咱們先回去。”回了屋梳洗換好衾衣,葉浮珣便就上了床小歇。

睡了一小覺醒來,發現紀衍諾不知何時回來已經躺在她身側看公文了。

“阿衍,那岑姑娘的事情講完了?她都說什麼了?”

紀衍諾見她睡醒一覺,扶著她起來又給她遞了杯溫水,直到她飲過之後才慢慢說道:“不過是把盧大人收她為妾那一晚的情況再仔細描述了一遍。”

“是盧大人遇刺前一晚,和真定城官員喝酒那次?”葉浮珣記得秦王說過這件事。

盧大人是在某個飯局上遇見岑姑娘,然後將她收為妾室說要帶回京城。

她當時還想著盧大人身為監察禦史,出趟差就領個女人回京,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官。

卻聽紀衍諾道:“盧大人是奉聖旨前往東海巡查,其德行不差。”

盧大人會收岑姑娘為妾,這一點紀衍諾心中曾暗自生疑,遂昨日便讓人去查了盧大人飲酒的酒樓。

得回來的消息和岑姑娘所描述的相差不遠。

“那日真定城官員宴請盧大人,席間頻頻向盧大人敬酒,”紀衍諾告訴葉浮珣,“盧大人大多數酒都並未真的飲下,岑姑娘身為陪酒歌姬,就坐在盧大人身側,看得清楚。”

紀衍諾微微眯眼,盧大人此舉可見對真定城官員有著一定的防心。

“酒至半酣,真定城的縣丞便拱著幾位歌姬唱曲兒,還力薦岑姑娘給盧大人。”

“盧大人曾推拒多次,最後不知怎的,突然就爽快地應承要將岑姑娘帶回京城。”紀衍諾又道,“且當下就取了那隻簪子送給岑姑娘,當做信物。”

“隨後一眾人才哄笑著將兩人送出了酒樓。”

葉浮珣歪著頭想:“盧大人先是推拒後來又應承,為何會有此轉變?”

“岑姑娘說不知。”紀衍諾搖頭,“她隻說盧大人並沒有碰她,覺得收她為妾像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

這就是岑姑娘專程要告訴紀衍諾的事?葉浮珣就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把岑姑娘臉上染紅斑的猜疑給紀衍諾講了:“阿衍,你覺不覺得這個岑姑娘可能不簡單?”

紀衍諾頷首:“放心,爺會讓人盯緊她。”

隔日一早起來,眾人繼續啟程。

紀衍諾剛扶著葉浮珣上了馬車,正準備隨其後上去,就見秦王妃快步走了過來,笑得禮貌又恭敬:“殿下,臣妾想先和葉側妃共坐馬車,半個時辰後就下來。”

紀衍諾一滯,眯起眼掃向隔壁馬車邊上站著的秦王:又不好好管你家王妃?

秦王淺淺一笑,聳聳肩:明明是你說上午可以讓她們獨處半個時辰的。

看懂了秦王眼底之意,紀衍諾深吸口氣,一甩袖袍便往秦王方向走了過去。

秦王妃笑眯眯地上了馬車,“葉側妃,你猜我昨天看到了什麼?”

她是急著來分享昨天聽壁腳的情況的,葉浮珣往一旁坐了坐,邀秦王妃先坐好,然後才笑盈盈地接了話:“王妃昨天看見什麼了?”

“那岑姑娘果然不安好心!”秦王妃先將結論講了,然後才繼續道,“我上去那會兒,正好看見她站在太子和王爺麵前說著陪盧大人吃酒的事。”

“這說事兒就說事兒,你猜怎麼著?”秦王妃一臉不敢苟同,“那岑姑娘邊說就邊往前蹭,一副妖妖嬌嬌的模樣,就差沒想往太子身上貼去。”

葉浮珣皺了皺眉,這倒是不曾聽紀衍諾說起。

“而且,我仔細聽了,她居然說盧大人不是真心想要納她為妾,根本就沒有碰她,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