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殘局絕本
“阿衍,我瞧著白奕挺喜歡依依姐,”葉浮珣感歎一句,她還擔心是顏依依單戀,現在看來根本是兩情相悅,“可為什麼她們一直不成親?”
紀衍諾隻道:“不必關心別人的事。”
“阿珣不是說了要幫爺把棋譜殘局的絕本弄到手?前麵就是了。”紀衍諾努力轉移葉浮珣注意力。
要弄棋譜殘局的絕本何須用上她,紀大魔頭自己動動手指就成了。
說得好像她的棋藝比他還厲害似的。
隻不過,紀大魔頭那微酸的醋味四處飄散,葉浮珣決定做一個專心在自家男人身上的好女人:“阿衍放心!我一定會把平國公府的棋譜殘局絕本全給你弄到手!”
今天是平國公的五十大壽。
平國公向來附庸風雅,手裏頭收集的各種孤本絕本不計其數。
為慶賀大壽,他專程讓人取出了棋譜殘局絕本,名琴名畫等珍寶供客人品鑒。
若是能夠達到一定的條件,還可以將這些寶物贈送給客人。
“那就勞駕阿珣了。”紀衍諾緊繃的麵容被葉浮珣逗得鬆動了,含笑的眸子看她一眼,腳步輕快地往前走去。
兩人到了園子裏,果然就見棋譜殘局區圍了不少人。
一共擺出了三個棋桌,每個棋桌上皆是一個殘局。
“這三個殘局分別來自三個絕本,”有人小聲道,“隻要能夠解出其中一個殘局,就可以將整個絕本拿走。”
“隻可惜這小半日過去了,一直沒有人能夠解開殘局。”
“若不是因為難,又怎會成為絕本裏的殘局?”
紀衍諾背著手,和葉浮珣對視一眼。
兩人走到其中一個棋桌前研究了片刻。
“我來解解看。”
既然在紀衍諾麵前撂了狠話,葉浮珣自然是真的想將絕本弄到手。
她倒不是第一個想要一試的人。
隻不過周圍的人見她麵生,穿著打扮又不過隻是普通,便有不少帶著鄙夷的目光審視著她。
守護棋盤的管事卻是不敢怠慢客人,上前替葉浮珣拉了椅子:“解殘局需在一炷香內完成,否則作廢。”
葉浮珣頷首坐下。
她信手拿起一枚棋子落下,思忖半瞬,又落一子。
原本帶著看笑話的人漸漸凝了心神。
不出半炷香時間,她就拍拍手站了起來,看向管事問道:“這殘局應算是解了?”
管事依舊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連連道:“解了!這位客人棋藝高超,將殘局解了!”
“那這絕本……”葉浮珣指著放在黑木匣子裏的絕本笑問,“歸我了?”
“是,這絕本歸客人了。”管事恭敬地將絕本遞上。
葉浮珣將絕本拿起來隨手翻了翻,將它遞給了紀衍諾,紀衍諾順手揣進了懷裏。
有好事者問道:“你這好不容易贏來的絕本,怎麼隨手就給了旁人?”
就算是同僚,就算是好友,這也是絕本啊絕本!
珍貴難尋,有錢也買不來的絕本!
一雙雙目光齊齊落在葉浮珣身上,寫滿了好奇。
葉浮珣摸摸鼻子:“這……其實是因為我跟這位兄弟打了個賭,若是能夠替他贏得這孤本,他就……”
她正在琢磨著理由,就聽不少人問道:“他就怎樣?”
“就……請我用晚膳。”
“如果我輸了的話……”她又補充一句,“就我請他用晚膳。”
葉浮珣隨口胡謅,說完又信步走向下一個棋桌。
看熱鬧的眾人也跟著她移步過去。
此時有不少人正偷偷地打量著葉浮珣和紀衍諾。
“公子剛才是在說笑的吧?一頓飯換一本殘局絕本?”
“這公子棋藝高絕,以前怎麼沒見過他?”
“好像是坤皇子殿下身邊的幕僚……”
“原來是坤皇子,難怪……”
葉浮珣沒心思聽見些閑話,她正專心地看著下一個殘局。
比起頭一個來說,這個更難。隻是雖然難,卻也不是解不出來,就是得費些功夫。
她抬頭睃了眼紀衍諾:爺,這絕本咱還要不要?
紀衍諾含笑不語:阿珣不是說全要給爺弄到手麼?
就知道不能輕易承諾男人事情,她一撩袍子在棋桌前坐下。
周遭碎嘴的人們頓時都停下了猜想。
“快看,那個公子又要解殘局了!”
“該不會這一局他還能給解出來吧?”
“我聽說平國公這三個絕本可是層層遞進,一本難於一本……”
“別說話了,快仔細看看人家是怎麼解殘局的,能學到不少東西!”
周遭一片安靜,人們皆伸長了脖子看葉浮珣解殘局。
這次花費了大半炷香才解開殘局,葉浮珣落下最後一子,有些惋惜。
如果不是中間有一個地方思索的時間長了,興許半炷香就能搞定。
然後就又順利地把絕本遞到了紀衍諾手裏,紀衍諾依舊是順手揣進懷中。
“這位公子,要不我請你用兩頓晚膳,那絕本送我?”有人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葉浮珣一愣,笑道:“實在抱歉,先來後到。”
言罷,又走去了第三個棋桌。
“快,棋絕公子又要去解殘局了,趕緊去看!”
眾人呼朋引伴,很快葉浮珣身邊就圍滿了人。
葉浮珣:……
解個殘局愣是讓她有種當了一回明星的錯覺。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棋桌上。
這一個殘局,確實又難上了許多,她沒有十全的把握。
隻是紀衍諾依舊麵容含笑地睇她,一副爺等著媳婦弄絕本的期待模樣。
葉浮珣暗自握了握拳。
她自認帥氣地拉開椅子坐下,回了紀衍諾一個‘給姐等著’的明媚眼神,扭頭便專注地解殘局去了。
一直關注著葉浮珣動靜的眾人沒有錯過這個特殊的眼神——
原來,這公子和那公子竟然是……斷袖?
不然,兩人彼此交彙的眼神又怎會那樣默契又充滿了寵溺?
難怪這珍稀孤本說送就送,人家這哪裏是為了一頓晚膳,分明是為了一段奇情!
“開始落子了。”
不知是誰低呼了一聲,將人們猜疑的心思拉了回來。
葉浮珣苦思冥想了,她落子極慢,幾乎每走一步都要思考上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