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高深莫測

第863章 高深莫測

葉浮珣很無語。

不過她想了想,忽地拉住紀衍諾:“爺,臣妾最近練習洗髓和七禽戲,總覺得身輕如燕,感覺好像能夠飛上屋頂似的。”

“可臣妾又不曉得要怎麼飛。”

紀衍諾眼底閃過詫然:“要不爺教你幾個步法試試。”

“好!”葉浮珣點頭如搗蒜,拉著紀衍諾往外走去。

“現在天黑了。”紀衍諾失笑地被她拖著出了院子。

“天黑您就不會教了嗎?”

夜空中傳來葉浮珣略帶挑釁的聲音。

她可沒忘記某位爺以前曾半夜三更抓她去練七禽戲的事。

那會兒怎麼不見他說天黑。

紀衍諾沉沉一笑:“既然阿珣這麼迫切想學,爺總不能讓你失望。”

兩人出了院子,徐公公早已領著人點亮了四周的燈盞。

他從演示到講解,來回兩遍後,葉浮珣自覺大致明白了。

她照葫蘆畫瓢地模仿著紀衍諾教的腳步,默念著七禽戲中的心訣,眼睛盯著高高的屋簷——

“殿下,臣妾要是掉下來您記得接住臣妾啊!”

紀衍諾還沒來得及應她一聲,就見葉浮珣腳點步法,斜斜地踩向牆壁,倏地就竄到了屋頂上。

“娘娘太厲害了!”小雨驚呼一聲,拉住一旁的徐公公,“徐公公您瞧,娘娘竟然一下就飛到屋頂上去了!”

他驚訝一瞬,旋即便點地飛上了屋頂。

“殿下,”葉浮珣仍有種不真實感,“臣妾就這麼飛上來了?您不是說臣妾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飛簷走壁的嗎?”

紀衍諾摸摸鼻子。

然而她正新奇著,轉瞬又問:“殿下,臣妾怎麼下去?”

紀衍諾上前摟住她的腰,輕輕一躍就回到地麵上。

“臣妾再試一試。”

葉浮珣興致勃勃地看著屋頂,深吸一口氣,又再飛躍了上去。

如此往返數次,又拉著紀衍諾教了她跳下地麵的方法。

看著葉浮珣上上下下地玩個不停,紀衍諾神色高深莫測。

徐公公在旁小聲道:“殿下,娘娘怕是天賦異稟……”

紀衍諾掃他一眼,徐公公連忙閉了嘴。

最差沒打自己一個耳光了。

這話能隨便說嗎?

當然是不能了。

殿下和娘娘的個人情況,那都是要保密的!

葉浮珣這飛上飛下玩了個盡興,終於在一次上了屋頂後累得不想動了。

她坐在屋簷邊上,兩腿懸空掛著,伸出手朝紀衍諾招了招:“殿下,您快上來。”

紀衍諾輕笑一聲,眨眼便躍了上去,坐在葉浮珣身邊攬住她的腰:“阿珣不恐高了?”

她早前就發現了這一點,驚訝地歎了一句:“會不會是因為臣妾學會飛上屋頂所以就恐高了?”

“不無可能。”

紀衍諾起身帶她往內裏走了些許,將身上的外袍脫下鋪在屋頂,又拉著葉浮珣並肩躺下,“有了足以應對危險的能力,自然就不會恐懼危險了。”

葉浮珣望著滿天星子,憧憬著哪天自己說不定真成了一代女俠。

“在想什麼?”紀衍諾側身看她。

葉浮珣美眸一閃,指著滿天星辰:“殿下有沒有聽說過,躺在屋頂看星星可是情人間一起做的最浪漫的事情之一。”

他眉一挑:“何為浪漫?”

葉浮珣一滯。

她想了想解釋道:“就是指的一件事情讓兩人都覺得快樂,幸福,記憶深刻。”

他又挑了挑眉,他將葉浮珣攏進懷裏:“那按爺說,床榻之間才是情人間最浪漫的事。”

葉浮珣睜著美眸睞他,忽地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那殿下說出十個跟臣妾在一起印象最深刻的時刻。”

紀衍諾眸底閃過困惑。

從未曾麵對過這樣的問題。

“十個,一個也不能少!少一個的話……”葉浮珣拉長了聲音,“臣妾就還生氣。”

“這有何難。”

“太後壽宴,阿珣和爺琴瑟和鳴。”

“阿珣替爺以身擋箭。”

“阿珣試穿衣裳求爺賜膳哭鼻子的時候。”

“阿珣背棋譜。”

“阿珣怕被飛刀所傷,大庭廣眾下緊緊抱住爺。”

他聲音低磁好聽,像夜風拂過耳邊。

葉浮珣眯著眼,靠在他身邊懨懨欲睡。

不知道紀衍諾說了多少個,但絕對不止十個。

這男人的好記性,居然將他們相處的許多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讓人又氣不起來了。

久久,紀衍諾看著懷裏睡過去的葉浮珣,目光落在她微微翹起的嘴角,薄唇一勾,將她摟緊了些許。

又過了好些日子。

這日一早在蘭熙宮請安過後,太子妃專程將張氏和葉浮珣留了下來。

“冀州賑災之事進展順利,帝心大悅,”太子妃神色不明地掃過張氏和葉浮珣的臉龐,“將於明日在宮中舉辦一場慶宴。”

“明日咱們太子府,就由你們二人代表前去宮中罷。”

太子妃心中憋了一口老血,然而,卻不得不如此安排。

她的臉,還沒好。

即便從外地請來了號稱妙手回春的神醫,對她臉上未有愈合的疤亦同樣隻有一句話:“待天氣涼了自然就好了。”

太子妃聽了這話,差點沒上前親手掐住那所謂神醫的脖子。

許是神醫被太子妃眼底的凶狠神色震懾,怯怯懦懦地講了緣由:“娘娘受傷那日正好是七月初七,乃陰氣最甚之時。”

“這二十多枚七眼繡花針戳進肌膚時,所形成的陣型恰好又是最為聚集陰氣的陣型。”

“這最陰與夏日的炎熱陽氣衝撞,是以太子妃您臉上的傷才久治不愈。”

“隻有當盛夏過後,天氣轉涼,娘娘臉上的陰氣才會慢慢泄去,傷口自然會不藥而愈。”

這麼一席裝神弄鬼的鬼話,氣得太子妃咬牙切齒地讓人將那神棍送出了府。

可人走了,那些話卻深深地刻在了太子妃的心裏。

若然隻是一個大夫那麼診斷就算了。

可無論太醫,還是京城裏的大夫,加上這個外地請來的神醫,說法都一致無二。

她除了相信,亦無它法。

總不能是這麼多大夫都竄合起來騙她吧?

隻能冀盼著天氣快快涼下來。

張氏聽了太子妃的話,飛快地瞥了眼太子妃臉上蒙著的麵紗,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