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極為不堪
吟詩作對,對弈,喝酒猜拳,這一屋全中了。
第二日,所有人睡到日頭高照才起。
顏村。
顏母在河邊洗衣裳,村裏的幾名長舌婦聚攏在一起,對著她指指點點。
其中最為嚼舌根的趙氏道:“聽聞你家如雨一直在京城,他究竟是當大夫的徒弟去了,還是參加科舉去了。”
“一個月前我兒寄了信,他去參加科舉了,在京城的景凰書院上學。”顏母說起顏如雨,心中滿是驕傲。
趙氏不信的撇嘴,嘲諷:“你家如雨該不會是說謊吧,他去京城也不過二年景觀,就能參加科舉了?他之前可是從未上過學,你說謊也莫要誇這牛。”
“當真。”顏母性子軟,並不會跟人爭,她漲紅臉。
這姿態在村裏人看來,便坐實了她說謊。
再加上阿桌之前回顏村,將顏如雨說的極為不堪。他說如雨去了有錢人家做孌童,變得仗勢欺人,他便是被顏如雨的主子打了一頓,送回顏村。
這話可沒人敢在顏母麵前說,畢竟她身子骨不好,若是氣死了,不好交代。
尤其是當初號稱是顏如雨師傅的葉浮珣,可是給了他們不少好處。
顏村都當顏如雨是個笑話,每當顏母說起他,他們表麵上附和,暗地裏便是啐一口。
阿桌回村後便整日喝酒,他在京城見過繁華,又如何會甘於在一個小村落,娶一個普通的女子幹農活度過一生。
他,不甘心!
隻要想起顏如雨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還備受京城百姓的愛戴,他的心底便堵得慌,恨不得將顏如雨給撕碎。
人的嫉妒心,就是有這般可怕。
他聽到河邊長舌婦們的八卦,冷笑聲,顏如雨怎麼可能能參加科舉,就算參加,也必定是最後。
能攀上葉浮珣成為他弟子,便是他最大的運氣了。
還想入朝為官?不可能!
被顏村討論著的顏如雨已經踏上了回村的路,與他同行的還有蘇清歡跟紀若白。
雖說葉浮珣跟紀衍諾隻有紀若白一個兒子,兩人疼愛但你不溺愛,更不驕縱。他是他們孩子的同時,也是一個獨立的人。
葉浮珣經常給紀衍諾灌輸此思想,讓他不要太過約束小白。
紀若白提出想去,他們便讓他去。
幼時多走走,多見見人間繁榮,人間疾苦,對他也有好處。人總是在一次次經曆中成長,領悟世間百態。
剛出京城,紀若白便寫著給葉浮珣的信,他在信上寫到:“離開幹娘的第一天,想她........”
蘇清歡跟顏如雨不小心看了眼,兩人都有些麵紅,他們可從沒跟自己的幹娘這般撒嬌說話。望著紀若白天真的麵龐,他們都羨慕不已。
與馬車同行的還有西洛,她會武功又會醫術,能照葉到三人。
紀衍諾還派了二支暗衛保護,飛雲跟西洛都扮成普通的婢女仆人。
顏如雨如今是狀元郎,所到的任何縣也受官兵保護,一行人平安抵達洛安縣。
洛安縣直接管轄顏村,縣令一個大早便在城門迎接,一邊又派人去顏村,告知他們村的一村之長,狀元郎要回來了!
按規矩,當大擺宴,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崔旺就是洛安縣的縣令,他特別的厲害,特別是那籠絡人心方麵。
城門口。
見到狀元郎的第一眼,崔旺奉承道:“咱們洛安縣可是幾十年都沒出過狀元郎,顏狀元可是首個啊。”
他一想起到年末,考出來的這個狀元郎也屬業績,心底就高興。
“崔縣令過獎了,洛安縣百姓安居樂業,自然也是少不了崔縣令的出力。”顏如雨笑道,他伸出手,牽蘇清歡下馬車。
蘇清歡身著一襲白紗襦裙,麵上還帶了紗,露出那雙精致絕倫的桃花眼,身子妙曼,蓮步微移,一舉一動都透著雅跟美。
崔旺微怔,他原本還想讓自己的女兒攀上顏如雨,看來是不成了。
狀元郎身邊有如此絕佳美人,誰還能比得過。
“顏狀元,這位是?”崔旺收回看蘇清歡的目光,笑眯眯問。
蘇清歡身邊的西洛上前一步,看著崔旺不卑不亢福身:“崔縣令,這是皇上的親封的小縣主。”
青竹也盯著崔旺,有些不善。
青竹是葉浮珣特意挑選出來的婢女,贈給了蘇清歡。
崔旺沒想到她的身份竟是縣主,他往後退一步:“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縣主莫要生氣。”
“無妨。”蘇清歡笑道。
她雖不是南方人,但口音極其男方,軟糯,甜而不膩。又因跟著葉浮珣身邊久了,說話字正腔圓,清脆悅耳。
崔旺等一行人皆是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從京城裏來的縣主。
“縣主跟顏狀元今日不如住在下官寒舍,畢竟著天色已晚上,再回顏村恐怕是半夜了。”崔旺邀請道。
出於安全著想,顏如雨答應下來。
崔旺熱情招待,麵麵俱到,以上等賓客的待遇對顏如雨倆人。
崔旺一子一女,子習武,在昆侖山。女名為崔易瑤,生的花容月貌。
“小姐,聽聞入府的那位狀元郎生的極好。”崔易瑤身邊的大丫鬟紅香給她梳發一邊道,心底是按捺不住的想去看。
崔易瑤笑了聲,不以為然:“再好看能有子凡哥哥好看?”
子凡是洛安城有名的美男子,在書院念書,學識淵博。
崔易瑤梳妝打扮後,最終還是好奇去了正廳,她亭亭玉立站在門口,清脆喊了聲:“爹爹。”
“易瑤啊,這位是顏狀元。”崔旺讓她進去,介紹道,“顏狀元,縣主,這是下官犬女。”
崔易瑤低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有孱弱之美。她盈盈抬起頭,露出一雙稱得上美目的眸,見著顏如雨的長相,她出了好一會兒神。
顏如雨身著白錦服,五官無一處無精致,又帶著絲絲英氣,他身上的氣質清冷矜貴。她可從來沒見過如此出色的男子,今日得以一見,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見過狀元郎。”崔易瑤麵紅耳赤,她心底想的是,婢女們說的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