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燁一臉惆悵。他在見到裴翊證件的第一眼就沒有懷疑他的身份,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這玩意兒,但卻也知道,屬於特殊保密協議中的一種。
所以哪怕是回去之後柏依娜各種逼問,柏燁也什麼都沒說,隻是一副鬱悶的表情,糾結著裴翊交代給他辦的事情。
他奶奶的,長官,有你這種濫用職權就是為了泡妞的嗎?
“喂喂喂,我問你話呢!柏燁你快說,到底你套出來沒啊?”柏依娜毫不客氣。雖然柏燁是她哥,但也隻比她早幾分鍾,她從小就對這個不服氣。
柏燁翻了個白眼,“喊哥。”
“嘁,你要是沒問出來,才不配當我柏依娜的大哥。”柏依娜叉腰說道。
柏燁暗想,我特麼還真的沒問出來,那都是人家主動告訴他的好嗎?
“誰說我沒問出來。”柏燁瞪了她一眼。
柏依娜立即就換了一副甜膩的笑臉,晃著柏燁的胳膊說道,“哥,親哥,你快告訴我嘛!緋櫻的消息,弱點。”
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幕的雷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柏依娜小姐你這翻臉速度也太快了。
“剛才喊我什麼?沒聽清楚。”柏燁擺譜。
柏依娜連聲喊道,“哥,親哥,大哥,你快說!”
“聽不見,聽不見……”
“哥哥哥哥!快說”
“咦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親哥!”雷烈忍無可忍直接衝過來對著他吼了一句,眉峰緊皺,“說!”
柏燁瞪眼,“臥槽,你占我妹便宜啊,你跟我妹喊什麼哥,想當我妹夫我還沒同意呢!”
“我不瞎,你明顯是被裴翊揍了一頓,看來什麼都沒問出來。美少女我們走,別跟他浪費時間。”雷烈挑眉,瞬間就用出了激將法。
柏燁連忙說道,“喂喂喂,誰被他揍了,我是自己撞的好不,你們別走啊,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緋櫻的消息嗎,我跟你們說……”
不管了,誰叫自己想騙裴翊口中的消息,卻被他坑了一把呢。
坑爹的服從命令喲。
也不知道這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反正他就順著裴翊的話編吧。
……
帝都太和醫院,特級貴賓病房。
“奈良?”蘇梓寶蹙眉。
柏依娜點頭說道,“對。緋櫻小姐其實是大和人,出生於大和國奈良縣,現在就有可能藏在那裏,裴翊還說,有一個對付緋櫻的方法藏在奈良,線索就是緋櫻的名字。”
“還有具體點的嗎?”蘇梓寶問道。
柏依娜歎氣,“沒了。你是沒看見,我哥被他揍的跟豬頭似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雖然大哥從他口中套出了這麼一點細枝末節的消息,但付出的代價也真的是慘痛。還好軍銜壓了他一把,不然還真的不好辦。”
這都是柏燁說的,柏依娜轉述。就算是“出賣軍事情報”,也要迂回一點打掩護。
“其實我都沒想到,柏燁少校的軍銜能夠壓得住他。”蘇梓寶低聲自語。
柏依娜問道,“誒?阿寶你說什麼?”
“沒什麼,替我謝謝柏燁少校。非常感謝他的幫忙。”蘇梓寶真誠說道。
柏依娜說道,“阿寶,我哥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什麼奈良什麼名字,跟猜謎似得。”
“已經很有價值了,奈良。”蘇梓寶微微一笑。
顧以安說道,“大小姐,奈良吉野山是大和第一賞櫻名所,現在正好是春天,漫山遍野的櫻花次第綻放,賞櫻盛景。”
“緋櫻的代號就是櫻花,看來他說的線索,就是在奈良吉野山。”蘇梓寶說道。
顧以安微微躬身,“大小姐打算去嗎?”
“嗯。”蘇梓寶肯定點頭,“醫生說我最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可以出去轉轉。你去準備一下,順便在離開之前,挖一個坑。”
顧以安知道她在說什麼,笑道,“那等大小姐回來的時候,肯定已經有人掉進坑裏了。”
蘇梓寶要顧以安挖的坑就是從現在開始放出消息,告訴帝都那些名流豪門蘇梓寶就是科莫西王室西蒙王儲的表妹,韓若嫣,她還坐得住?
……
裴翊在等一個電話。
當然不是柏燁的回複,從柏燁來找他開始,裴翊就已經識破了背後有蘇梓寶的痕跡,這女人真是令人頭疼。他越是不想她觸碰的領域,她就越要往裏麵跳,拉都拉不住。
裴翊怎麼會讓她跳進去,看見柏燁的瞬間明白他的來意,就隨手布置了一個陷阱讓蘇梓寶先掉進去。
這個女人落在他的掌控中,總比真的跟緋櫻對上好。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需要回複裴翊就知道,蘇梓寶一定會去奈良。這個笨蛋女人就是這麼可愛的性格。
“叮鈴鈴~”
裴翊瞟了一眼掛牆上的時針,很準時,說好8點來電,不早一分鍾也不晚一分鍾。
“考慮的怎麼樣?”裴翊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一向淡然好像步步都在他預料之中的男人,此時的眼中有著一絲緊張。
“我拒絕。”從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毫不猶豫。
裴翊嘖了一聲,“又沒讓你和蘇梓寶上演親人相認這種感人的戲碼,我隻要你的血,抽個十幾袋足夠手術用就行了。”
“甭想!”
裴翊和蘇梓寶得到的線索都是一樣的,但是蘇梓寶比不上裴翊在國外多年經營的人脈和渠道,她查不到的消息,裴翊卻連查帶猜知道了個大致方向。
就在蘇梓寶他們還在追尋的時候,他已經去試探那個他認為和蘇梓寶有血緣關係的人。
然後就十拿九穩確定,那個人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獻血的人。要是不確定蘇梓寶可以做手術,裴翊哪裏有心情再去算計別的。
“為了十幾袋血,你想覆滅嗎?”裴翊語氣平淡。
電話那頭的人冷哼一聲,“你都不願意救她,幹嘛現在這麼看重她的生死。就算不做手術,她也不會立馬就死。嘖嘖嘖,你做這些是因為愧疚?如果那時候你能帶她一起出來,也用不著現在要找我要血了。”
“我跟她的事情,輪不到外人來品頭論足。時間還剩半個月,一周之後如果還沒看見你的血,我隻好不惜一切弄垮你的勢力,再把你綁上手術台,給她當活體血庫了。”聽起來天方夜譚又狂妄的話,偏偏在他口中說出來,卻透著蝕骨的冰冷和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