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城,司靳簡坐在沙發上翻閱著資料,在他對麵站著的一個黑衣男人恭敬說道,“我們隊長出國還沒回來,這些是司隊長要的資料。”
“跟我還打幌子,以為我不知道他什麼德性?裴翰文出事,對方實際針對的是蘇梓寶,他能在國外呆得住?”司靳簡頭也不抬,語氣平靜,“我親自過來他都不見,那他以後去帝都,就別想見到我。”
司靳簡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來這一趟,暗絕小隊在海城,他們的情報網相通,隻不過側重點不一樣而已。
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裴翊打交道,合作這麼久了,如果裴翊連這麼點事情都解決不了,就不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但是他又不能告訴黎寒內幕,而自己不過來,那女人就會在帝都那邊瞎擔心,不知道會死纏著他鬧出什麼事。
就當過來和裴翊打一個招呼。這樣黎寒,也能放心待在帝都繼續做她要做的事情。
被趕過來的司靳簡很惆悵。
“是,我現在立即彙報隊長。”小八無奈笑笑。
沒過一分鍾,小八回來說道,“司隊長,老大知道你過來以後,說會給您打電話。”
話音剛落,司靳簡的電話就響了。
“靜靜小姐這麼急著見我有什麼事?距離咱們上次見麵也才過去半年……”裴翊磁性而邪魅的聲音帶著揶揄的笑意,像是那種調戲良家婦女的花花公子口吻,“靜靜怎麼就迫不及待的到了華南?”
不過剛剛接通自家老大打來的電話,小八就看見他們那位以古板嚴謹刻薄而聞名的司隊長,臉色變了又變,變了再變,才恢複那一張沉穩的臉,但是眼神陰沉的仿佛要殺人。
“裴翊。”司靳簡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舌頭捋不清,我建議你重修漢語。”
靜靜,剛好就是司靳簡的諧音,而且這還是一段慘不忍睹的黑曆史。當年的司靳簡和裴翊第一次合作,喪心病狂的任務要他易裝成女人,和裴翊湊一對,就叫做靜靜小姐。
而司靳簡作為一個從不會違背組織命令的四有新人,別說扮女人,扮什麼他都隻當成一次任務。
但是,從此這就成了裴翊永遠的笑點。而全組織上下,連司靳簡的上級都不敢拿著這個事嘲笑,唯獨裴翊敢,而且還活了這麼久沒死,可以申請世界第八大奇跡了。
至於裴翊本人,隻是順便提提活躍一下氣氛。誰讓司靳簡就是一個嚴謹古板的老古董,不捉弄一下都感覺對不起自己掌握的黑曆史。
“好了,什麼事,直說。我這會很忙,隻有一分鍾的通話時間。”坐在轎車裏的裴翊,還是MECO總裁的身份,眼睛望著前方的紅綠燈,聲音雖然依舊慵懶而散漫,但是眼神,卻透著一股冷漠和狠戾。
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像他說話的語氣這麼輕鬆,隻不過在外人麵前,裴翊從不表露自己的凝重。
司靳簡板著臉說道,“隻有一分鍾,你還要浪費十秒。禁書查的怎麼樣?”
“能讓咱們沉穩的司大隊長變一下臉,十秒鍾浪費的值得。禁書?你怎麼對這事也有興趣,跟你們沒多大關係吧。不過你來的正好,我現在忙著去辦一件事,說不定會打草驚蛇,血狼他們已經去埋伏了,你去旁邊盯著,那就更萬無一失。”
司靳簡心想,果然,根本用不著他出手,裴翊肯定會安排好。而能讓裴翊現在忙著去辦的事,應該跟蘇梓寶有關。
“雖然司大隊長不歸我指揮,但既然你這麼熱情的上趕著來幫忙,那我肯定不能辜負司大隊長的熱心,快去辦事吧。回頭請你喝酒,拜拜。”
司靳簡唇角抽了抽,裴翊這樣的死性格,簡直一點都不客氣。
但是,來了就去看看唄,順便他也挺想知道,誰這麼大本事,敢鼓搗這些玩意兒,他倒是對這件事背後的人,有點興趣了。
……
新月書屋裏,蘇梓寶和木清月相對而坐,旁邊的雷烈看似不經意,但其實已經在查探書屋的情況。
新月書屋本來就很清靜,今天沒什麼客人,尤其是二樓,一向安靜。
“蘇小姐看見我,想必就知道這件事和我有關。不錯,我承認,是我拿了裴翰文交給賀強的鑰匙,賀強對我毫無防備,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鑰匙去配一把一模一樣的,很簡單。”木清月一開口,就讓蘇梓寶和雷烈都愣住了。
她幹什麼?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攤牌。她自己不說,也沒有證據能證明跟她有關。
“但是,那批書,你沒這麼大本事能夠拿到。你的背後,是誰?”蘇梓寶盯著她,問道。
木清月笑了笑,“我又不是受人指使,你應該說跟我合作的那個人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點線索。他們隻讓我交鑰匙,但我早就暗中盯著倉庫。雖然沒有看見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最後去了哪,但是我撿到了這個,是其中一個人搬書的時候,掉下來的。還幸虧我把它收起來了,不然他們暴露的更快。”
木清月從包包裏拿出一張卡片,放在桌子上,推到蘇梓寶麵前。
新月書屋的書簽。
“我個人估計,應該不是這一家店。揚城有兩家新月書屋,應該是那一家。”木清月淡淡說道。這家應該隻是一個誘餌。
蘇梓寶低頭看了一眼,眼底的神色瞬間警惕了起來,“你把什麼都告訴我,是當我走不出這個門嗎?”
“蘇小姐果然聰明。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因為你已經被瞄準了,現在還能多活一兩分鍾。”木清月用看著死人的眼神望著蘇梓寶。
雷烈說道,“不可能。我檢查過了,附近沒有狙擊手。”
作為這一方麵的老手,雷烈要是連有沒有狙擊手在附近埋伏都查不出來,他早就被人打死無數次了。
“那就是炸彈。比狙擊手方便。”蘇梓寶瞬間判斷,而且剛才她也注意到,現在二樓隻剩下他們三個,沒有其他人。
雷烈搖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遙控器大小的機器,“也不是。我懷疑這裏有埋伏,所以,剛才進門開始,就已經啟動了炸彈感應裝置。”
就跟之前裴翊他們用來檢查定時炸彈的裝置差不多的一種感應器,軍方配備,非常稀少,但是以裴翊和雷烈的身份,都有資格弄到。
“奇怪了。如果不是狙擊手,也沒有安裝炸彈,剛才進來我們也沒喝桌上的飲料……”蘇梓寶視線四處掃了一眼,當機立斷說道,“不管怎麼樣,雷烈,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